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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離君既然已經回到了魔域,並且請你前去魔域一遭,我想他應該不會不知道你的目的,此人並非善類,只是不知他又在使什麼詭計。”南歸微微蹙起了眉頭,對幽離君此舉頗為不解。
桌對面的傅白衣淡淡道,“他不會無緣無故回歸魔域,更不會舍下北音不顧,也就是說,北音應該出事了,只是是出了什麼事,還得去一趟柏山方才了解。”
與君擰起眉,輕聲譏諷:“北昔那個變態……”
而木兮光是想像著那些過往,就對北昔感到不寒而慄,她從未想過,北昔對北音的感情執著到了一種連她都無法想像的地步,一千年啊,北音就在他的囚禁下這樣度過,現在更不知是什麼樣的狀況……
只是木兮想,只怕再沒有什麼比眼睜睜看著幽離君被捲入時光黑洞而她卻無能為力的更讓北音絕望的吧……
然而,兩個男人倒都一致的沒花費心神去想這方面,南歸沉聲道,“事不宜遲,得儘快去柏山才是。”
傅白衣點頭,卻抬頭看了桌對面的南歸一眼平靜道:“這一趟我和木兮去就好。”
聞言,與君頗是不解地皺了皺眉頭抬頭望過去,“你什麼意思?
傅白衣淡淡道,“你已經是被天帝灌過冥花酒的死人了,再出現在那些人眼裡,不合適,避免被有心人發現,你現在最好是找個地方暫且落腳下來,外面的那些事都不要管了。”
與君不可置信地瞪著他大聲道:“不可能,我怎麼可能在這時候躲起來,我他媽還沒找天帝老兒算帳呢!”
南歸沉著眸按住了她攥住的拳頭,盯著她輕聲說,“與君,傅白衣說得不錯,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們現在不是要躲,只是要等待一個時機,我不會讓你白白咽下這口氣的。”
桌那邊的木兮也咬咬唇望著與君道,“後母,我也不會放過他,我們都不會放過他,等收集齊了上古四大令牌,我們會有這個機會的。”
要說最恨天帝的,其實不是與君,而是木兮的前世罌粟,木兮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樣的仇恨有多深,可要把這個天昭之首拉下來,又談何容易?
他們除了忍耐,等待時機,別無他法。
與君當然聽得明白也清楚箇中道理,只是心中不甘罷了,她咬了咬牙冷聲道,“我可以暫且躲避起來,但是,你們必須保證,如果真的被天帝知道了什麼,必須告訴我,到時候不管什麼時機不時機的,我都要跟他拼了!”
木兮心裡再理解不過後母是什麼樣的心情,輕輕地點了點頭答應下來,眼眶微微一熱,說不清是什麼,但卻抑制不住攥緊了微微發抖的手指。
她心裡明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後母是因為她才會跟天帝決裂的……
只是,現如今說這些也已經多說無益,於事無補了……
她只期盼後母餘生都能幸福,不要再因為她受到任何牽連了……
所幸,因為南歸的歸來,他們倆人也算是重修於好,或者說,是篤定了對彼此的感情,感情過更勝從前了。
木兮不知道這算不算千年修來的姻緣,但看到後母幸福,她是打自心底地為後母感到高興。
因為南歸身份的關係,他們要找一個隱世桃源還是算得上容易的一件事,等南歸和與君安頓下來了,木兮也就鬆了一口氣,這才和公子啟程了。
路上,木兮和公子的心情都還算得上輕鬆,反倒是跟在身後的小史有些沒由來的鬱悶,小史當然鬱悶了,前面那倆人眼看著比從前還好了,好到對視間能做到默契地自動忽視了小史的存在,這讓小史的存在感越來越低,他甚至在想哪天公子會不會嫌他礙手礙腳的把他趕回去守著寒冷的白梅山啊,於是,小史越想就越鬱悶了……
因為這次是來尋找北音的,所以傅白衣和木兮都默契地沒有直接到了柏山打照面,而是直接去了一趟北行宮,然而,倆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彼時的北行宮上下都掛滿了白色的燈籠和白布花,白燈籠在殿前隨著徐徐清風輕輕地搖晃著,黑色的奠字清晰映入了彼此的瞳孔中。
木兮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瞳仁也放大了,一時之間大腦空白了一瞬,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是怎麼一回事……
傅白衣卻分明知道了什麼。
若是北音出事,北行宮不可能這般景象,也就是說,出事的是北昔,但是,北昔再怎麼樣說也是堂堂上仙,更不可能無端出事,這巨大的轉折讓傅白衣微微眯起了眸,眸底閃過了一絲微妙。
披著白色孝衣的雙目紅腫的之離打開了大殿的門,便看到了站在大殿之外的三人,微微愣了一愣,啞聲地開了口,“公子大人?蘇姑娘……”
她的聲音讓木兮一下子認出了這是之離的聲音,這也是木兮第一次看到之離的面目,心裡卻微微愕然,大概怎麼也不會想到,之離長得和北音竟然頗有幾分神似,聯想到北昔上仙多少年來都不曾收過徒弟卻收了之離為徒,木兮忽然明白了什麼……
可更讓她吃驚的,莫過於之離現在的這一身裝扮了,這讓木兮一時發蒙。
而傅白衣看到之離時,基本確定了什麼,沉色問道:“你師父仙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