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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那個時候,自家差不多也該出場了。想著,意思再一次的陷入半沉睡的狀態之中。這一次,就並不是他一個人了。身邊還有著美人兒相伴……
劉易這個時候卻輕笑了起來,對著身邊坐著的丹唐說著:「我和檮杌還有一點舊帳要算。等著算好了舊帳,我就陪你。」
雲姬站在丹唐背後,替姐姐輕輕梳著青絲秀髮,給劉易做了一個大大的鬼臉來:「都是你,非要說幫我們畫眉,把我們臉上畫這麼丑。還不去做你的事情去,在這裡討嫌!」
劉易嘿嘿一笑:「一回生二回熟,等我多畫幾次,就熟悉了!」
「我才不給你畫呢……」雲姬輕笑著。
玻璃鏡之中,映出丹唐的笑靨來,同樣是人比花嬌。
劉易滿意的微笑,就沉沉陷入夢鄉之中。
時間一晃而過,半年之後。已經初步站穩腳跟的范貞,派出五路大軍,殺入南荒之中。
這個時候,南荒已經在持續的放血之中。變得十分衰弱。許多村寨部落都在持續的攻擊之下,不是衰弱,便是消失。
而祖神卻陷入暴怒之中,給南荒帶來極大的恐懼。有著更多的部落離開了大吳山一帶,不是搬遷入了更遠的群山之中,就是搬到了雲航湖的平原所在。離開了檮杌的統治區域。
在這般情況下,大軍從丹湖,長蛇谷,丹崖郡三面出擊。再配合這些年所新開闢的兩條路線,一共五路軍隊,聲勢浩大的殺入南荒之中。
南荒百族都是在震恐,不斷向著祖神祈禱,請求祖神保佑,降下天罰,將這些入侵者給打出去。
然而這個時候,檮杌卻在和劉易進行著最後的決戰之中。根本無暇的顧忌南荒的戰爭。
就在這蒼茫大地之上,一座占地數十里的城池巍峨聳立著。
高達十多丈的巨大城牆,盡數都是花崗岩所築成。城內建築宏大,每一個建築都有著數十丈之高。如同天人所居。
無數的衣衫襤褸的奴隸,如同螞蟻一般穿行在宮殿之中。更有著數百位,都有著數十丈高的神人們,坐在殿之中歡暢大笑。
守護在殿外的護衛們敬畏的看著這一切,便是這些護衛每一個都有著數丈高下。看起來強壯無比。
檮杌就端坐在宮殿的最上首,戴著表示天帝身份的金冠。朗聲大笑:「這次我等出征東夷,一定要殺光他們,盡數用他們血食祭祀!」
聞言,這些神人們都歡呼起來。狂歡痛飲。杯子之中的酒水,鮮紅如血。
在這一場宴會之後,他們就要出征東夷。將那位東夷族的,號稱東方天帝的太俊給斬殺。
這個時候的檮杌,完全沉入了自己天帝的身份之中。再想不起本來。
整個巨大的城池周圍,還有著無數的奴隸們正在辛苦的勞作。瘦弱的身軀背負著數十斤的大石頭,繼續建造這座輝煌大城。不斷有著奴隸走著走著,就一跤摔倒,再起不來。
然後屍體隨意被丟在城外,被各種猛獸所撕咬而吃。
整個城池,被濃重的不可思議的血腥氣,煞氣怨氣給包圍著。然而城中的那些神人身上,卻有著足夠強大的光輝,將這些負面氣息遠遠的擋了開去。
無數的如同哭泣一般的哀聲,響徹在城外的荒野之上。
數千里之外,劉易這個時候就站在一座高台之上。對著周圍數百個部落的聯兵大聲喊道:「應天子無道,欺凌百族,殺戮無算。如今應天子東伐東夷,國內空虛。今我等當革此天命,推翻暴政!」
下面齊聲歡呼著,跟著有熊族的旗幟。便向著平緩的孟津,準備渡河而過。
十數萬的部隊,按照各個部落的旗幟,井然有序的準備渡河。
劉易就站在這高台之上,眼神一片清明。相比於早已經沉浸在應天子統治天地的不世威權之中的檮杌,劉易卻早早已經清醒了過來。
此戰,劉易早已經下了破釜沉舟的決心。若是等著檮杌本來清醒,想起了自己這個大敵,帶著手下大軍雷霆一擊。自家就只有敗亡一途了!
應天子太過強大了,為天帝之子。有著天帝的血脈,統領整個大地。手下有著無數強大的神人。
而自家統帥的部隊,雖然有著一些巫師,修行者。還有一些其他神靈血脈。但是真論起來,絕對不會是應天子麾下大軍的對手。
只有東方自稱東方天帝的夷族,才是天帝,才是應天子的大敵,這次應天子全力征討東夷,大軍出動。國內必然空虛,這就是自己唯一的機會!
「盟主,」一個焦慮的聲音傳了過來,輕聲問著:「你說這次我們真的能夠打敗應天子的大軍麼?」
這是劉易最重要的盟友,庸伯。也是庸國的諸侯。和有熊族為姻親的關係,也是盟軍之中最為強大的部落方國之一。
「畢竟,應天子是受天帝之命。統治大地的。我等所為,那就是違逆天帝……」
話都沒有說完,卻就是這個時候,一陣大風吹來。立在劉易身邊的大旗,就已經被大風吹折折斷。
大河之中,同時起了巨大的風浪,烏雲四合,暴風晦冥,不見天日。巨大的浪頭,讓原本平靜的河水簡直就好像要燒開鍋一樣。
幾個剛要渡河的船隻,都被吹翻。許多戰士盡數落水。面對這般的突如其來的大風。
一時間,一種不祥的預感,不僅讓庸伯,便是其他諸侯,甚至普通的士兵,也都心中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