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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我釋家修行之妙便在於識心達本,解無為法。常行二百五十戒、進止清淨,便能成就阿羅漢。阿羅漢,能飛行變化,曠劫壽命,住動天地。次為阿那含,阿那含者,壽終靈神上十九天證阿羅漢。司徒有著大功德,日後不說阿羅漢果位,起碼也有著阿那含的聖果。」
一大早,司徒許奉便踏出院門,隨意散布。身邊就跟著一位胡僧,緩緩講說著佛法。
「哦?什麼叫做阿那含?」許奉微微頷首聽著。他已經老了,便不得不關心著身後之事。
雖然兩千石者,都能立家廟。但是終究不過下鬼,而這胡教卻肯答應,只要自家立下功德,便為護法,死後就能成就果位。自然由不得他不關心了!
心中就在暗自嘆息著,儒道畢竟只是人道啊!淪落為了下鬼,失去人身,便還是需要神道來庇護。
「阿那含者,謂不再來,又稱不還果,是我教修者進入聖道的果位之一,證阿那含果的聖者,已經斷了欲界的煩惱修惑,不再染著欲界的五欲。死後將會離開欲界,上升色界或無色界,在那邊入涅盤,不再復還欲界。」
這便是進入洞天,託庇於一方大神了。聽著這個答案,許奉只是冷哼一聲,心中不是很滿意。
所謂功德,自然是給胡教立下大功,如此方才有德。
以自家堂堂三公之一的身份,便是投靠任何一家中土大神,也不是只有這麼一點好處。這胡教,也太瞧不起自己了吧?
心中不悅,就懶得再說。卻見幾個護衛抬著兩個大箱子走進來,見著這箱子做工精細,十分考究。
見著許奉,立刻放下箱子行禮,叫道:
「司徒,我等就在大門口發現了兩個大箱子。」
許奉心中就在奇怪,又見著這箱子沒有上鎖。也在窩火,便喝道:「打開一看。」
卻沒有多想,司徒位高權重。送禮者花樣百出,意圖攀附,也不奇怪。
護衛聽命,打開箱子,便有著一股血腥味道直衝而出。
「人頭,哪裡來的人頭?還有這麼多的耳朵……」這些護衛嚇了一跳,立刻一陣騷動。
第二百零二章 我和你勢不兩立
便見著這口大箱子之中,端端正正的就放著一顆人頭,下面卻鋪的滿噹噹的盡數都是耳朵。密密麻麻的,讓人見了,心中都是發寒。
「師兄……」那僧人見了,臉色大變。死死的盯著這顆光禿禿的腦袋。
這許奉臉色一下子大變,就認了出來,這僧人正是留在家族之中護衛的智道成。怎麼就被人殺了,腦袋放在此不說,這下面如此多的耳朵,又是從何而來?
一種不祥的預感就生出,口中喝著:「把另一口箱子也給我打開!」
護衛們也感覺到了什麼,哆哆嗦嗦的把箱子給打開。卻是和另外一口是一模一樣。同樣是堆放的密密麻麻的耳朵,上面端端正正,面孔朝上的放著一顆人頭!
許仁死死盯著這箱子之中的人頭,甚至不顧骯髒和血腥,走近幾步,一張老臉立刻變得慘白,甚至渾身都哆嗦了起來。
「是阿仁……他的人頭怎麼會在這裡?」這許奉的眼睛立刻就紅了,甚至耳朵之中都在嗡嗡亂響:「阿仁不是在家中好好讀書麼,怎麼出現在了這裡?是誰殺了他,如此膽大包天……敢殺我許家的嫡孫?」
「這些耳朵都是家中部曲的……這顆人頭是許仁公子的……」有護衛失聲喊叫出來。
這麼多的耳朵,而且都是左耳,那該有多少家族部曲被殺?難道是安柏老家的族人盡數都被人給殺光了麼?
誰幹的?
這般事情,越是猜想,便越覺著心頭髮寒。一股無形的寒意都是從脊背升了起來。
許奉這刻卻就是一個激靈,忽然清醒了一些,心中想著,這自然不會是安柏老家。是自己寫信,讓老家派來的部曲私兵……
一個讓他遍體生寒的想法讓許奉遍體生寒,難道自己這幾天派出去的信使都被人攔截了?所以掌握了自己的一切動向?
「是那會陵城隍!是會陵城隍!」這許奉就歇斯底里的大叫了起來,一切盡數想通之後,卻就讓他心中冰冷一片:「好個會陵城隍,我和你勢不兩立!」
這是警告!最赤裸裸的警告。他許奉的一切,都操縱在著會陵城隍手中,便真想殺他這個堂堂的三公之一的司徒,也不過就是等閒事耳!
「好狗賊,居然如此膽大包天!」許奉又是恐懼又是憤怒,對著身邊的那位呆若木雞的僧人吼道:「你等如此無用,不是給我誇耀什麼金剛護法多麼厲害麼?還我孫兒的命來?」
「我告訴你,我許奉朝廷司徒,位列三公。便是託庇於中土任何大神,也都有著一個好位置!你那個狗屁阿那含還是自己留著吧!」
許奉憤怒的一摔袖子,氣沖沖的向前行了幾步,眼前發黑,便是一跤摔倒在地上。
那僧人也是感覺到一陣憤怒和茫然,渾身不自覺的發著抖。雖然知道許奉這是遷怒。
但是三公之一的司徒,對於他們胡教在中土傳道之事十分的重要。卻是萬萬不能有失的……
便是咬牙切齒,心中把劉易痛恨到了極點:「這不過區區外道鬼神而已,居然敢壞吾教大事,殺我吾教弟子。簡直活膩味了!」
心中就對劉易起了切齒的殺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