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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易只是讀了一遍,立刻大喜。把方允人給招了過來。
這篇檄文寫的朗朗上口,文采飛揚不說。最重要的還是慷慨激昂,以情動人。
用著范不凡的口吻說著,國家子嗣艱難。歷代先帝不是無子,便是獨子。
平始皇帝兀子而終,卻早已經選擇范不凡為繼子,入繼宗廟。
而范不凡年輕寡弱,剛剛登基,上沒有親人輔助,下面群臣都還沒有依附。孤苦伶仃的很!
然而卻在這個時候,靈州的那些叛逆,卻發動叛亂。分明是欺負孤兒寡婦云云……
又說范不凡才剛剛繼位幾天,還在給先帝守靈,一封詔書都沒有發布過。哪裡能夠犯下種種壞事,罪名……統統都是欲加之罪……
朕雖年幼,卻也為太祖太宗之裔也。絕對不肯讓這些奸臣刁奴給欺負了,所以一定要統帥大軍,將這些背叛君上,意圖欺負幼君的傢伙們通通幹掉云云。
總之,前版半部分寫的十分可憐,以情動人。中間駁斥那些欲加之罪的罪名,後半部分卻就慷慨激昂討賊檄書了。
總之,整篇檄文就直接把范不凡定位成了一個剛剛繼位,就被刁鑽奴僕欺負的主人家。更是被激起血氣,一定要收拾這些刁奴云云。
這讓范不凡看了大為滿意,命令直接把這作為詔書發布天下。
然後在麒麟台,召見方允。
方允大概和范不凡差不多的歲數,似乎還要小著幾歲。卻一絲不苟的給范不凡行禮如儀,然後才站了起來。
范不凡微微一笑:「方卿,我等又見面了?」
方允一驚,問道:「臣以前從來沒有機會見到陛下,這還是第一次面聖。不知陛下何來此言?」
范不凡笑道:「說來也巧。當初考舉人的時候,朕和方卿還是在一個考場之中。親眼見著方卿才氣勃發,驚動全場啊!」
方允大驚,雖然知道面前這個天子是從宗室之中挑選出來繼承皇帝之位的。但是居然和自己同一場考過進士的,依舊讓他有些驚訝難言。
同時也有著一點榮幸和喜悅,連當今天子都親眼看見過自己才氣在考試之中激發。
范不凡更是生出一絲微微的感慨來,當初這方允才氣勃發,震驚考場,被人視為天才,萬眾矚目。
而那個時候的范不凡卻是有意藏拙,絲毫不引人注目。
但是如今范不凡大刺刺的坐在這裡,而這位天才卻要老老實實地給自家行禮,方才能夠站起。
人生之際遇,往往如此!
這次好好看著這方允的氣運,心中微微有些惋惜。
這人比不過當初的范貞,也就不過是另外一個潘瑜而已,這才氣五彩斑斕,如同錦繡,不過也只是文采而已。有些可惜。
日後頂多也就是一個詞臣而已!卻非是宰輔之才。
嘴邊含著淡笑,范不凡道:「既然我等有此淵源,就不是外人。來啊,賜座!」
「謝陛下!」方允欣喜的說道……
很快,天子發下的詔書,就傳遍天下。
果然如同范不凡所料的那樣,這一篇詔書一出,富有感染力的文辭和內容。
短短時間之中,就轟傳大將南北,生生的讓朝廷的氣運增長了一成!
就連始作俑者,范不凡親眼見到這般的情形,都是大吃了一驚。
雖然料著這檄文一出,能夠起到絕大的作用。但是居然能夠給朝廷增加如此巨大的氣運,依舊還是超出了范不凡的預料之外。
要知道,整個朝廷,整個天下,那是何等龐大的數量。
便是一成,那也是上千萬人的民心所向。能夠影響到這麼龐大的力量歸屬,可謂是勝過十萬雄師了!
「百姓愚昧,非可以以理動之。而當以情動之!」方允如此說著。
范不凡就有些若有所思了。
作為個體來說,每一個人都是理性的。但是放在群體之中,遇到特殊情況,就會集體失去理智判斷能力。
這放在他原本的那個文明發達的社會都是一般,更不要說是這種知識並不普及的社會了。
掌握話語權的,都是那些士大夫,都是些地主階層。
而對於他們來說,范不凡遇到的這種惡奴叛主的事情,簡直是感同身受。
沒有一個人希望,自家之中,若是遇到孤兒寡母的時候。自己手下的那些管事之人,卻趁機欺凌……
總之,在沒有利益衝突的情況之下,范不凡又是名正言順的天子。那麼人心所向,就不言而喻了!
然而弔詭的是,既然天子已經發下詔書,宣稱要討伐叛逆了。然而朝廷兵馬卻沒有一點動靜。
同樣的,也在於這裡。叛軍雖然聲勢浩大,各處聯繫,然而真正起兵,攻城略地的卻是沒有。
第三百四十九章 南北
好像雙方之間,都只是滿足於打嘴仗就好了!
事實上,這個時候的劉易一點不急。
朝政有條不紊的運行著,每多過一天,他身上的氣運就穩當一些。占據朝廷中樞,名正言順的天子。主動權就在他手中。
反倒是叛逆一方就不一樣了,自來造反,就是剛剛開始時候,憑著銳氣,攻勢最為兇猛,聲勢最為浩大。
拖的時間久了,反而軍心士氣民望,都會在不斷猶豫下跌。
造反是個危險勾當,夷三族雖然誇張一點。但是下場肯定會是身敗名裂,累及家族。這卻是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