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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求笑道:「當然不是,如果真是如此,又哪裡能夠算得了什麼好主意?以我來看,神君不如嚇唬嚇唬這些儒生。此輩莫要看著嘴上雄壯,但是肚子之中,卻是最為膽小!」
劉易「哦」了一聲:「那該如何嚇唬?」
「請天子之令,直接訓斥這些儒者們無事生非。讓其老實回家讀書……如今天子一直打算修建幾座新宮殿,只是大將軍竇冀一直反對,甚至不給天子錢用。
天子一氣之下賣官,也是為了興修新宮啊!因此,天子連官位都賣得。花錢請天子下道詔令,應該並不是什麼難事。」
「哦!」劉易聽著,感覺有點意思了起來。但是仔細想想,就搖頭:「不妥,不妥。」
這般做法,恐怕只是會激起儒生們的對抗情緒之外,不會有什麼其他作用。
再說了,這些儒者們本就以輔佐皇權為己任,劉易攛掇皇帝下這種命令。更是會被儒生們痛恨,當成奸邪小人,白白壞了名聲。
「那就還有一個辦法!」方求眼中閃過一絲狠辣之色來:「這些儒生們沽名釣譽,肚子裡面雖然膽小。但是不把其殺痛,是絕對不會老實聽話的。偏偏神君也不能這麼做!」
若非是有著最後一句話,劉易幾乎以為這方求居心不良,攛掇自己去找死了。
「因此不能神君自己動手,何況神君動手,也很難殺服此輩啊。為今之計,不如引動南荒巫人再次出兵……」
這話都沒有說完,牟蘇眼中閃過不忍,司懷眼中就閃過興奮,叫了起來:「好,此計大妙。」
劉易微微點頭,這計策不管用是不用。然而此計毒辣,卻是極其有用。
這甚至讓劉易想起了另外一個世界的黨錮之禍來,還有歷代朝廷皇權和這些士大夫儒生們之間的鬥爭。
不論是用著什麼樣的手段,不論是黨錮,還是明朝皇帝一次性杖殺數十個大臣。都無法使這些儒生士大夫們屈服。
用著殺戮手段,想要嚇唬住儒者。簡直就是痴心妄想,只會激起天下儒者的反抗來。到時候,真的激起儒道的全力反抗,劉易就只剩下隕落一途可走了。
劉易再想起了另外世界的一段史實,「榮惑武衛將軍費穆之言,謂天下乘機可取,乃譎朝士共為盟誓,將向河陰西北三里,至南北長堤,悉令下馬西度,即遣胡騎四面圍之。妄言高陽王欲反,殺百官公卿二千餘人,皆斂手就戮……」
這是一次性把整個朝廷大臣,給誅殺一空。劉易若是有著這般手段,自然能夠清空一切反對勢力。
再不濟也可以學著入關的滿清。遙想當年明末時候,士大夫的勢力何等強盛?能夠逼著皇權低頭。一點賦稅都願交,動不動就罷市,鬧出民變來,威脅朝廷。
然而滿清入關之後,不分青紅皂白就是一通亂殺。之後又是數十年的文字獄反覆誅殺。硬生生的將明末那些桀驁不馴的,說什麼君為天下大賊的士大夫們殺膽寒,變成口口聲聲奴才領命的……
只是,這些事情,就只能放在劉易腦海之中YY一下罷了。沒有那般實力,去行這種事情,無非就是找死罷了。
想著,劉易露出一個微笑來:「方君果然有著大才,不枉我如此看重於你。是了,我手下公務漸多。方君也可幫忙分擔一下!」
方求大喜,如今在劉易手下,朝不保夕。想著的就是只有求得劉易的信賴,不用被送入那鬼獄之中去。
這刻聽了劉易的話,當真是大大鬆口氣去。無論如何,劉易這句話就代表已經承認了他了!
這刻,劉易站了起來,忽然笑道:「有了,原本還想著想什麼辦法。沒有想到,這時候就有人送上門來了……」
目光就落到了靈境之外去!卻同樣也就在此刻,樂陽之中,早已經人聲鼎沸。
數百儒生,盡數都帶著高冠黑衣,一個個氣度凜然。喝著:「居然敢妄殺縣令,當真好大膽子,快快讓開,讓我等搗毀這神祠!」
攔在神祠之外的縣兵們,面面相覷,硬著頭皮擋在外面。這些都是高冠儒生,平常正眼都不會輕易掃過這些普通的縣兵。如今自然見著數百儒生如此聲勢,那就更是心虛到了極點。
其實莫說是這些普通的縣兵心虛了,便是駐紮在此地靈境之中的鬼兵們,也都是駭然之極。
數百儒生,個個頂上有著靈光,交錯而起。形成一片光海,不斷沸騰著。
這般模樣,莫說半晌鬼神見了,也都要敬畏心驚。
這還是都是一些普通的儒者,若是其中有著大儒的話。那靈光直接就可鎮壓到靈境之中,讓城隍鬼神都為之畏懼。
「讓開!」一個年輕儒者大聲喝道,赤手空拳走到縣兵面前,淡薄的胸膛,正對著那槍尖,大喝一聲。
那幾個縣兵面色慘白,明明他們全副武裝,只要伸手向前一送。便可輕而易舉的奪取這些儒生的性命。
然而,此刻面對著這些赤手空拳的儒生們,渾身都在發抖。眼見著這些儒生又逼了過來,胸口幾乎離著槍尖不過三寸。看著似乎都能輕易的把槍尖刺出去。
然而,卻沒有一個人敢生出這種念頭來。除非他整個家族都不想要活命了。
否則真敢就這麼傷害這些儒生的話,恐怕被惹毛了的儒生們,會讓他們的下場比得罪了天子都還要悽慘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