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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這人痛心疾首的樣子。范不凡卻再不理會,這般見識,說的多了也是無用。
他看著那些守城的兵丁,微微點頭,頗為滿意。
這些兵丁穿著鑲嵌鐵片的皮甲,神情威武。頗為精銳。
不比明清時候的那些乞丐兵!
當年范易就只是指望那府兵能夠撐過五十年的時間而已。
事實上,隨著天下太平,商旅往來,人口流動等等原因。將人禁錮在土地上的府兵制度,也就差不多五六十年就徹底的崩壞。
好在范易當年就有著準備,因此很順利的把府兵制度改為了募兵制度。
而且延續了,從邊軍精選精銳,三年輪換,守護京師的規矩。
如此,方才不會像是大虞的御林軍一樣,世代父子相傳,聚集在京師一地。結果盡數養成了廢物。
這就像是另外一個世界的漢御林,唐宋的禁軍,明代的團營,滿清的八旗一般。時間長了,盡數養成廢物。
現在看起來,起碼從賣相上看。這些衛兵還算威武。
范不凡不打算理會那個傢伙了,誰知道這人喋喋不休,還要抓住范不凡再說。
忽然見到了高哲,就「咦」了一聲,顯然認識。
高哲沒好氣的打個招呼:「吳君,我等有命在身,就不和吳君多說了!」
木橋上,人流往來極大。走的速度自然快不起來。
雖然這木橋看起來還算氣派,畢竟載重有限,寬度也是不足。
卻在這個時候,便聽著馬蹄聲響。一隊騎士蠻橫的直衝過來,惹得四周雞飛狗跳紛紛躲避。
「咦,這些是什麼人?」
范不凡奇怪的望著這群騎士,見著雖然都穿著大楚制式的鎧甲。
然而一個個卻顯得飛揚跋扈,臉上有著風吹日曬的痕跡,更重要的是眉眼之間,怎麼看也不像是中土之人。甚至有些熱是高鼻深目藍眼睛。
「噓,這是西域都護府手下的……」
話沒有說完,這些騎士已經囂張的衝上了橋上。
范不凡等人趕緊躲避,木橋畢竟太窄,甚至有著百姓躲避不及而落水的。
好在幾人差不多都已經過橋,趕緊跑了幾步,來到對岸。
剛才和范不凡辯論的吳君也是冷哼道:「飛揚跋扈,武夫稱雄……」
話音未落,一陣人仰馬翻,木橋居然垮塌,起碼數百過橋的百姓,和十幾個騎士,就那麼跌落護城河之中。
「僥倖,僥倖。幸好我等不在橋上了……」
許多人都有了這個心思。
就連剛才那位誇誇其談的吳君,這個時候也都是一臉蒼白後怕。恐怕再不敢多說什麼了!
這個時候,范不凡已經被帶著入宮。
這是大楚的皇宮,規模並不是算太大。但是卻顯得極其威武氣派。
行走在空曠的廊道之中,彷佛就變成了渺小的螞蟻。
歷代皇權,都喜歡通過這種建築上的暗示,來給臣子們巨大的心理壓力。突出皇權的至高無上。
范不凡就在尚書台見到了尚書令荀懷。
尚書台是一座皇宮之中的獨立建築,雖然處在皇宮的外圍,然而已經比朝廷的其他所有機構更靠近皇帝,可見其對皇權的親密。
這是一座高台建築,走入進去,就發現無數的柜子,放著密密麻麻的詔令文籍。來來往往的穿著黑衣的小吏們,就在不斷處理著各種典籍文檔。
尚書令號稱內相,這尚書台自然號稱內省。瓜分宰相的權力,指揮著大楚上千萬里的疆土,一億多人口的運行。
那位尚書令荀懷,自然是位高權重,腰金衣紫。頂上的甚至有著淡紫色的氣運,鎮壓四方。
便是如今的北方帝君,也不過深青色的神力而已。看起來似乎比不過這位尚書令。
但是要知道,北方帝君的神池足足有著七千丈,如同一道洪流一樣。而這位尚書令頂上的淡紫色的氣運,也就不過只有一絲而已。
便是天子,本命氣運雖然為金紫,但是同樣不過只有一絲而已。
不過,這就已經比前代大虞的天子強過太多了!
「看起來,人口增長,人道的力量加快的太多啊!」
范不凡隱隱的有著一種感覺,若是神道的上限不能趕上人道發展進程的話,終究會破滅,就好像另外一個世界一樣。
「又給我找麻煩。木橋不能用了,早點換成石橋不就成了麼?如今出了這等事情,血狼騎里都淹死了三個。讓我如何和周大都護打官司……」
遠遠就聽著這般聲音。讓范不凡吃了一驚,上午發生的事情,這麼快就傳到了尚書令荀懷的耳中了。
「看起來這事情挺嚴重……」范不凡暗自搖頭。
當初范易並不想讓大楚陷入重文輕武的境地,因此對於當初那些武臣勛貴們並沒有太過刻意的打壓。
而到了兩百多年之後,大楚的武將們也就越來囂張跋扈了。尤其是在外鎮守一方的大將們!
「內相,范不凡到了。」就有著人上去稟報。
「哦,既然來了,讓我見上一見!」荀懷道。
范不凡從容的走了過去,伸臂行禮:「范不凡見過內相!」
荀懷不過是一個年紀四五十歲的文人,賣相相當不凡。
這刻見著范不凡禮儀端正,風度翩翩。一套動作做下來,有著一種說不出的韻味,眼睛不由得一亮:「好好好,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居然已經入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