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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一家人,不多多禮!」
范易面上笑著,虛虛望了過去。果然見著范敬身上,有一層薄薄的光芒,形狀如龍。蟠伏身上。
這一見之下,心中就由明白了幾分。心中就有些有趣,如今范家正是上升期,不僅他身邊有著一些奇人異士。
那范貞身邊也不會少,尤其是和范貞關係極深的馮家父子,雖然是儒道起家,但是卻不是那麼簡單啊……
范貞身邊有這麼一個親衛,范易才不相信那些人看不出,沒有給范貞提醒過。
雖然說,殺這麼一個人,會折損一些氣運。但是畢竟范家掌握四州之地,兵勢又盛。折損一些,也不是損失不起。
如此,此人居然派到了自己身邊。倒還真是有意思了?
難道父親以為,自己還承擔不起一點殺了此人的氣運折損麼?
當這范敬,親口把這些話傳到范易耳朵之中去的時候。范易真的,就有些百感交集了。
不過,如此也好。對自己也好,對范家,甚至日後的新朝也要好的多。
范理,范貞父子,為大虞臣子,掌握大虞權力。若是他們出面登基為帝,這篡位就很不好聽。最為關鍵的是還在於,這欠下大虞氣運就更多,日後所要還的就更多。
但是到了自己這第三代的時候,在奪得天下,登基為帝。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和大虞的瓜葛也就最小。
所以,曹操才說,若天命有歸,吾為周文王矣!
這曹操借著漢家朝廷的威勢,挾天子以令諸侯,雖然說打下了魏國疆土。但是這和大漢氣運,就未免糾纏過深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凡是篡位的朝代,國運通常都不長久。
曹魏不過四十來年,就為司馬氏所偶取代。而司馬氏才到第二代,便有著八王之亂,偏安江東。
宋齊梁陳,也同樣都是篡位而立,國運短暫,不用多說。便是大隋,也是二世而亡。
這其中的經驗教訓,卻值得深思啊!說起來,也就大宋,雖然是陳橋兵變,黃袍加身。但是南北兩宋,好歹也有著將近三百年天下。
這般事情,從各方面都能夠分析出道理來。但是趙氏對於柴家的待遇,其中未嘗就沒有關係了。
不過,這些事情,現在離著范易還有遙遠。眼前要做的事情,還很多。青陽道,和西靈都不是什麼好對付的勢力。
統一天下,暫時還沒有機會。如今所要做的,還是把成州給發展好了再說!
有意思,想到這裡,范易就明白過來。這范貞現在的情緒也很微妙啊!
沒有人能夠就如此輕易放棄,恢復天下的大功大業。就算當年自家和范貞有著約定,事到臨頭,心中也會有些不甘心的。
只是這些不甘心,不要影響到兩人的大業。無非也就是私底下的較量而已。
「你叫做范敬是吧?日後就留在我身邊吧!」范易說著:「算起來,你還是我沒有出五服的從兄……」
范敬苦笑:「世子身份高貴,是族中的主家,我等只是旁支。如何能夠和世子相提並論……」
話正說到這裡,忽然一聲清脆的梵音響起,就是在軍帳之中,也能夠看見著一道金光,直衝霄漢。
「怎麼回事?」范易大聲喝問著,當先踏出帥帳。手下親衛們立刻圍了過來,將范易重重護住。
便見著成州城之中,一道金色光芒沖天而起。其中映著一位金色琉璃光芒,身後顯出滿月一般光輪,座下是七寶蓮台的胡神來。
身高足有十餘丈,懸空飛在半空之中。彷佛頂天立地。口中輕聲說著:「放下屠刀,回頭是岸。放下屠刀,回頭是岸……」
那聲音不大,卻仿佛在每一個人的心中深處響了起來。
帶著威嚴不可一世的強大壓迫感,眼中卻放出悲天憫人的慈悲,生生的灌入每一個人的心中。
一時間,包圍著成州城的范易手下,將近十萬大軍,看到這麼一幕,都是目瞪口呆。無數士兵,雙腿發軟,已經跪了下去。
見到這麼一幕,范易頓時大怒,臉色發青,喝道:「何方妖孽,居然敢裝神弄鬼。你欲何為?」
不久前,范易還在感慨。似乎沒有哪家神靈,如此愚蠢。敢於擋在大軍之前,現在看起來,還當真有著!
「放下屠刀,回頭是岸。這位將軍,世間殺戮,原本夠多。不如及早放下屠刀……」
這就是要阻擋大軍攻城了!
范易氣極反笑,區區一個金色神力的胡神而已。雖然已經入了大神之列,但是居然敢擋在十萬大軍之前,而且還是真身,當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好狗賊,裝神弄鬼來到我的頭上了!早聽說無空道和你們胡教勾結,現在看起來果真不假!
只是你這胡神打錯算盤了,還以為我們中土和你們西方天竺那些小國一般,居然敢光明正大的插手人道之事,甚至敢阻擋大軍之前。那就是找死的,沒人能救了!
「擊鼓!」范易喝道:「火炮給我架上來!」
昂揚的鼓聲頓時響了起來,轟轟之聲中。軍氣就慢慢恢復。
一尊大炮被點燃,引線嗤嗤的燃燒著。眼見著燒到了底之後,一顆實心炮彈就從炮膛之中呼嘯飛出,向著半空之中的胡神轟去。
「苦海無邊,放下屠刀……」
這胡神在這一刻放出無盡的光輝,悲天憫人,看著范易,就好像看著一個迷途而不知返的頑皮孩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