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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現在情況危急。此存亡之秋也!
因此,藩中的元老院很快就通過這條命令,再次徵兵五萬。
消息傳出,無論是贊交藩也好,還是樂梁藩也好。都陷入了一種沉寂之中。
如果東海藩真的布置十萬大軍,又有范鋒這麼一個厲害人物帶領。想要拿下東海藩,卻是根本就休想了。
十天之後,東海藩的海師,終於被放回。原本浩浩蕩蕩的龐大船隊,現在已經不足一半。
當船隊停靠回東海城的港口,第一時間所有海師官兵都被趕下船去,然後集中清理。
海師被圍困在贊交港之中,數次突圍不出。幾乎彈盡糧絕,甚至許多官兵就只能釣魚維持。
此時大敗之餘,早已經喪失心氣。被占據碼頭地利的陸軍盡數給收容,關押。卻是個個垂頭喪氣,連反抗的都沒有。
若是以前,按照海師艦隊那等根本瞧不起陸軍,鼻孔朝天的模樣。怕是早就和陸軍打了起來。
范鋒親自帶兵,直接闖入了帥艦之上,控制了船上各處,方才踏入船艙之中,見到了范長生。
不過兩個多月沒有見到,范長生就好像老了二十歲一般,整個人有著說不出的蕭索,便連鬢角都有些花白了起來。
見到范鋒毫不客氣的帶著大軍,直闖進來。
范長生忽然像是被灌入了一絲生氣,怒罵道:「好好好,你這個畜生當真做的好事!」
范鋒毫不動怒,只是淡淡的說道:「父親休要妄言,孩兒卻也是范家子。更是嫡長子,如今更被公推為世子。
父親一戰失利,差點覆滅了我東海藩。若不是孩兒在,父親便要是我東海范家最大的罪人了!」
「你……忤逆子,我要殺了你!」范長生怒髮衝冠,就要抽出壁上的長劍。
范鋒卻只是淡淡道:「杜夫人我已經殺了,范准我也已經殺了。外人說我殺母殺弟,現在我便多一個弒父,卻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這般平淡語氣,傳入范長生耳中,當真是心膽俱寒。手僵硬了一下,頹然的放開。
如今船上內外,到處都是范鋒人馬。這個逆子如果真的生出殺心來,自己可就……
心中一膽寒,卻就不敢再罵下去。范鋒冷冷一笑:「既然父親大人,如此通情達理,那就請去歇歇吧。」
第三百九十九章 購糧
說著,讓人直接把范長生押送了出去。范長生自然不會有事,只是會被被軟禁到青木城之中,一個專門準備出來小院子之中。
想要再次掌權,或者出來和他范鋒爭權奪利,卻是休想。
處理完了家事,范鋒站在帥艦上,看向東海城,眼中閃過一絲迷離。接著很快就清明了起來。
東海藩的海師艦隊,幾乎都已經打殘了。再加上必要的清洗,只會讓整個艦隊的士氣更加低迷。
短時間之內,不要指望海師能夠起到什麼用處。
缺少海師艦隊,整個東海藩就好像暴露在敵人的目光之下。隨時可能被攻擊。
尤其是身為港口城市的東海城,更是隨時在敵人的打擊之下。
因此,范鋒早已經有了決定,要遷都。要把藩中的主城,遷徙到青木城去。
范鋒對於這座東海城並沒有太多的感情,他很少有機會走出伯府。以前,便是在伯府之中,都是那般的如履薄冰。
而現在,自己終於成了這裡的主人,卻被逼著放棄。
他相信,自己總有一天,還會回來!
劉易的目光高高在上,能夠見到下界之間,很多地方都已經燃起了烽火。
就在中土的邊緣,數十萬的騎兵,集結出發。他們順著一條鐵路的沿線,向著反叛的藩鎮殺了過去。
烽煙殺氣,幾乎沖霄而起。便是天界,也都受到了些許影響。
而大海之中,同樣也不太平。許多素有仇怨矛盾的海藩,都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這一切都是假象,真相在於,爭奪市場。」劉易心知肚明。
人世間的一切矛盾,歸根到底,就是利益的矛盾。而這些海藩歸根到底的矛盾,同樣在於市場的爭奪。
各家海藩,幾乎都已經生產力過剩。已經體會到了經濟危機的存在。
想起另外一個世界,某位馬教說道,經濟危機是資本主義永遠克服不了的頑疾。
而現在看起來,根本就是整個人類所克服不了的東西。
這就好像是一個怪胎,彷佛貪食蛇一樣。當把所有的東西都給吞噬盡了之後,就開始吞噬自己……
劉易可以壓制戰火,可以隨意懲罰各路動兵的藩鎮。
但是卻不可能扭轉規律,如果勉強扭轉。就好像勉強的鎮壓住火山口一樣,早晚有一天會引來更為厲害的爆發。
那個時候,說不定連劉易都要隕落,炸的粉身碎骨。
難道真的只能堵不如疏?
一晃已經過去了兩年多了,范鋒的嘴角已經掛起了小鬍子,看起來成熟多了。身上更有著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讓所有手下為之敬畏。
把主城遷徙到了青木城,已經一年多了。又是一年的豐收時節,沉甸甸的麥穗已經變得金黃。
「君候,徐藩來買糧。已經把價格提高了三倍……」
一個文吏向著范鋒稟告著。
范鋒站在城頭,嗅著空氣之中的那種成熟的香味。卻只是冷眼回過去,看了這文吏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