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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了這麼一幕,欒勝嘆息一聲,停了手,也不逃走,叫道:「兒郎們,今日為我家之事,陷於如此局面。是我對不起大家了,各位只管自去吧!」
說著橫刀在脖子上一划,便自刎了。鬼氣消散,魂魄飛離,化為五顏六色的光點。
其他城隍鬼兵見了,各自鬥志全消。想要逃跑,卻見著整個來鳳里都被驚動。靈境外面盡數都是火光,活人陽氣連城一片,宛如無邊火海。
靈境之中。一個個厲鬼惡形惡相的圍了過來。這些城隍鬼兵見了,不由得紛紛一嘆,垂頭喪氣,丟掉兵器,坐了下來。
這便是投降了!
那些怨鬼一個個殺氣起性子來,他們在劉易的救護之下,也傷亡了五六個,現在露出獰笑,就要上去把這些城隍鬼兵盡數殺了。
劉易見了,喝道:「住手!」
一聲令下,這些怨鬼再是不甘,也都乖乖聽令,和在那些城隍鬼兵面前的兇悍桀驁比起來,簡直便有天壤之別了。
原本就怕了劉易手段,被鬼帝心印給烙印了。如今又受劉易庇護,今日廝殺,又得了劉易救護。許多厲鬼就感激涕零起來,見著劉易如今就崇敬十分。
見那些怨鬼聽話退開,這些投降鬼兵這才大大鬆口氣。剛才真怕這些惡形惡相的怨鬼,胡亂就把他們都給殺了。
在這些城隍鬼兵的心中,城外野鬼就是野蠻,兇殘等等詞彙的代名詞。
劉易喝道:「爾等是城隍的鬼兵,為何無緣無故來攻打我這靈境道場?」
就有一個鬼兵,滿臉羞慚的站起來說道:「我等都是欒勝麾下軍兵,今日為欒校尉出頭來攻尊神道場,是我等不對!」
見這種態度,劉易就滿意了。相比會陵城隍,得朝廷正封,麾下兩千鬼兵的龐然大物。自己這點微末小神,簡直便不值一提了。
他可沒有想把這些城隍鬼兵給殺光了,軍隊沒有不護犢子的。萬一他做的過了。夜半不是這麼幾十個鬼兵來,而是來上一兩百,劉易就要悲劇。
他和欒家有仇,可沒有想到,現在就失心瘋和城隍作對。
因此,就道:「那我放爾等回去,日後還敢和我作對不?」
「不敢,不敢!」這些鬼兵連道不敢。
劉易這才罷了,心道欒勝已經死了。城隍鬼兵之中,再無第二個欒家人出頭。我把這些鬼兵放回去,就是對他們有恩,想來也不會和我為敵了。
第三十章 神印
卻在這時候,欒方忽然叫道:「主公,這個也是欒家的……」
說著指著那些投降鬼兵之中的一個,叫道。
那鬼兵被揭破身份,大恨道:「欒方你如此喪心病狂,是當真連祖宗都不要了麼?」
欒方嗤之以鼻:「祖宗都不要我,我要祖宗作甚?」
那欒家鬼兵氣憤發狂,衝出來要殺欒方,卻被亂刀砍殺。
劉易眼睛也都不眨一下,笑道:「其他各位既然不是欒家人了,欒勝又已經死了,我們之間再無恩怨。你們可以走了!」
其他鬼兵見了這麼一幕,心驚肉跳,又是失魂落魄。想要走,卻見靈境之外,一片紅白之光,宛如海洋。
這些盡數都是來鳳里的人,渾身三火身光,和火把光輝相映一處,鬼神見了都為之驚懼。這些鬼兵又哪裡敢闖?
為首鬼兵道:「尊神既然放了我等,外面的那些……」
劉易失笑道:「原來這般,是我疏忽了!」
來鳳里的各家都被驚動,連虞書都拿著一把長劍走了出來。見著一人撲倒在村口,背後黑色的斑跡,連著衣服帶著皮肉,都好像燒過一般,呈現一個酒杯大小的圓痕。
他就一下子認了出來,說道:「是了,這人手中骨笛,背後痕跡。想來便是一個巫師方士,半夜前來攻伐土地神。卻被土地神殺了,這背後痕跡,正是神靈動手所留下!」
虞書讀書之人,見識最廣,他說了,幾個里中老成之人見了,也紛紛說是。
頓時來鳳里之中各人大罵起來:「定然是欒家不肯干休,請來的巫師。」
欒勝卻暗自對里正說道:「阿公,一般社神之類,神通有限。只能用這邪祟,迷魂之類手段害人。能夠直接殺人,留下這般神殛的,卻是只有正神能為之了!」
來鳳里里正年已經六十多歲了,這刻聽著,摸著鬍子笑道:「乃公年紀雖大,眼卻不花。」
笑道:「我等供奉土地,日後若真成正祀神靈。我們來鳳里就興盛可待了!你這孝廉也有指望!」
虞書輕聲道:「阿公慎言,土地也不是我們一里供奉。山后里也有著供奉,出了上次的事情,連山前里怕是也要坐不住供奉了!」
里正聽了,自覺失言,趕緊笑道:「我兒說的是,是我失言了。」
兩人對望一眼,越發覺著供奉土地神,是再正確不過的事情了。
只是可惜,他們來鳳里不是最先供奉的,被山后里搶了頭前。不過沒有關係,來鳳里最大,人數最多,日後虔誠祭祀,香火也是最多,自然能夠壓下其他兩個里。
想著,見到這屍體就覺著厭惡,里正道:「此等蟊賊就報一個偷竊被殺罷了,明日一早稟告鄉亭!」
「是!」
這方世界,一般就是十里一亭,十亭一鄉。層層組織,管轄。居然和劉易原本世界的秦漢時候,和紅朝時候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