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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這個時代,一般沒有宵禁。要不然這卻就麻煩了。
剛才劉易拒絕了徐毅兩個把他送回鎮上去的好意,乘著夜風,快步走回。
興許還有著殘留酒意,或者不過是單純的老夫老夫聊發少年狂。
劉易行走越來越快,尤其是出城之後,行走間速度遠勝馬車。最後彷佛只是留下了一條淡淡的影子。
等到過了一條河流之處,劉易發出一聲輕嘯。長劍從腰間彈出,一揮之間,劍上倒映出流動的月光。
彷佛一泓秋水盡數流動到劍尖之上,劍氣就那麼自然而然的生出,五步之外的一棵碗口粗細的大樹,就被斬斷。斷口平滑,如同鏡子。
劉易哈哈一笑,上次得了那一絲神性。始終隔著一層,不能徹底破解。
這一次,卻就自然而然的領會。劍氣便自然而然的生出。
用著這個時代的話來說,便是突破到了第六層小巧之境。
劉易身形一動,速度再快一倍,自回到學校休息不提。
卻說天明時分,就有一行步騎護送這兩輛豪華馬車路過。
行走到此處附近,忽然一聲大叫:「停下,此地有埋伏,大家小心……」
頓時間,這些護衛們立刻將兩輛馬車給圍到了中間。各自手中亮出弩箭等物來,甚至有些還有著火槍。
然而,他們嚴陣以待了半天。卻始終沒有發現敵人來進攻,不由得面面相覷。
領頭的首領,更是納悶。他曾經經歷過不知道多少的腥風血雨,九死一生。對於危險,早就養出一種直覺。而且,還從來沒有失靈過。
然而,不知道這日卻是怎麼回事。莫非自家的感覺錯誤了?
這個時候,卻見馬車上一動。一個寬袍老者走了下來。
「大卿,你怎麼下來……此地……」他正要阻攔。
卻見那大卿身邊又跳出一個看起來就頗為機靈活潑的小童來。
大卿笑道:「不妨事的,我帶著我家顏兒,來看看高手留下的劍痕……」
「劍痕……」
還沒有搞明白之間,卻見大卿已經帶著顏兒,來到那處斷樹旁邊,笑問:「你看出什麼來了?」
那領頭護衛這刻擦了一把冷汗,終於明白過來。原來自家感覺到危險,並不是有人在附近埋伏。
而是因為此處的劍痕,此刻見那樹木斷裂之處,如同打磨過的地板,然後再上蠟一般,隱約連人影都能照出。
他一下子打了個激靈,明白過來:「這是劍氣,劍氣……」
大卿頜首微微點頭,眼中露出一個頗為玩味的笑容來。
旁邊叫做顏兒的小童,卻也歪著腦袋,露出感興趣的神色來。
誰也不會想到,就是因為這一次遭遇。便是種下了一顆興趣的種子,待到日後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巨樹的時候,那個叫做顏兒的小童,已經站到了劍法的頂端。
劉易自然算不到這些,便是能夠算到。恐怕也只不過是微微一笑,不放在心上的多。
而他對面的何秀峰山長,已經駭然說道:「你要去出海?」
劉易默然了一刻,方才平淡的說:「是的,已經答應了徐毅了。」
「徐毅,莫非就是鎮上徐家那個麒麟兒?」何山長長嘆一聲:「也罷,劉先生本來就非是池中之物。我們此次蒙學本就太小……」
「對了,我還有一個女兒。叫做愛娘,現在在宮中做著女官。你若是去京城的話,有機會代我去看看她……」
大楚皇宮之中,很少使用宦官。因此取代的就算女官制度。
原本是天下勛貴功臣,以及官員之女。現在卻早已經演變成了,天下三老五更之女了。
算是對於三老五更地位的一個加強,而且這三老五更卻不再是各一人,而是鎮上三老可能是一人,到了州縣,卻就可能是三五個三老,七八個五更了。
如今大楚天子高居九重,垂衣裳而治天下。這些女官只是承擔皇宮之中的服務,涉及不到什麼機密。
而且女官,並不是天子嬪妃。一旦歲數到了二十五歲左右,大都會放回家中,帶著宮中所賞賜的財物嫁人。
卻是非常體面,地方上一般豪紳大戶,卻都是重金迎娶。作為子弟婚姻的。
無他,這般女官受過宮廷禮儀規矩等等訓練。性格又大都打磨的很好。又是在皇宮之中工作過的,模樣不敢說絕色,起碼也是靚麗。
娶回家中,不僅有臉面,更重要的是,對於大部分新興的那些,腿上泥巴都還沒有洗乾淨的暴發戶家族來說。
娶上這麼一位女子,可是徹底的把身上泥巴洗乾淨的機會。
三代方懂穿衣吃飯,而娶回這麼一個深通宮廷規矩禮儀的女子,短短几年,就能夠讓家中煥然一新了。
雖然女兒並不愁嫁,但是這位何秀峰山長,卻是頗為看好劉易的。
畢竟,自家眼前看著的人,更讓自家放心。
劉易雖然單身一人,身無長物。但是劍法如此高強,也可以說是年輕有為了。
只是,現在劉易說要去出海。這便十分危險,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回來了……
心下也有些微微傷感!
劉易笑道:「大約明年三月,方才會動身。現在還早的很……答應了那教導初學的學生,事情都還沒有辦妥。」
何山長聽了,哈哈大笑:「說的不錯,能夠多留一天也是好的。我們鎮子上不成器,年年縣中大比,都是墊底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