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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輾轉打探到,楚國數年前新封的護國神女,原形就是一隻九頭鳥。他們才斷定:除非這世上存在兩隻九頭妖鳥,否則王上必是被那所謂的楚國護國神女擄了去。
他們一行人火速趕到丹陽,不敢暴露王上身份,便假託是鎬京宗室公子,向那護國神女要人。
豈料那神女竟然裝傻,拒不承認掠走了王上。他們又沒有證據,對那女人的狡辯無可奈何。
無奈之下,他們只得暫時在外圍盯住這神女宮的一舉一動,希望能找到王上的蛛絲馬跡。另一面派人火速回京,帶來鎬京旨意,借勢壓人,才有前次的搜宮。
可之前他們明明將這裡翻得底朝天,王上卻始終沒有找到,負責監視的人也沒發現她們有什麼異常舉動。辛靡猜測:要麼那個九鳳一開始就將王上困在別處,要麼這裡建有密室,上次被他們忽略過去了。
所以這次他頂住壓力,帶人再次搜宮,哪怕拆了這裡的每一塊磚石,也一定要把那個隱秘所在給扒出來。
他得趕在王上身份暴露前,將王上救出來。否則,王上便會陷身險境,他縱是萬死也難以贖罪!
眼見著辛靡辛餘二人帶著一眾侍衛仔細翻找每一個角落,敲擊每一塊牆壁並地板,幾乎要把這偌大的居所給掘地三尺。熊旦不經意間顰緊眉頭,頗有些憂心的看向身側的九鳳,怕她一個不小心露了破綻。
外人眼中,近期的九鳳一直心情很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華麗的居所再次被眾人折騰的面目全非也無動於衷,只是淡定的靜坐飲茶。她怕是早已有了萬全之策,篤定這些人找不到,才會如此淡定。想到此處,熊旦便也跟著放下心來,看著眾人翻箱倒櫃。
想到九鳳的本事,熊旦是很同情這些人的。凡人不可逆天,修士卻自始至終都在逆天而行,凡人自然也拗不過修士去。對上九鳳的仙法,縱使他們明知有蹊蹺,也拿不到半點證據,不管再來幾次都會是無功而返。
看著這兩方人馬因為一個人如此費心,熊旦輕輕的嘆口氣:只是不知那鎬京公子究竟有何特殊之處,讓九鳳如此費盡心機藏匿?
再次搜查依舊一無所獲,辛余心中焦急,瞥見熊旦與九鳳在一旁淡定圍觀,一幅篤定他們找不到人的樣子更添火氣,正欲爆發之際卻被兄長叫住:“辛余你來。”
辛余應聲望去,見自家兄長正對著一盆躑躅花滿目深思。辛余近前仔細打量:這躑躅花是近年來諸侯貴族的新寵,鎬京王宮中也有幾盆,出現在這富麗堂皇的神女宮中並不奇怪。眼前這盆鵝黃新染,除了花葉有些蔫外,並未發現有什麼異常。
辛靡卻不贊同:“這躑躅花素來嬌嫩,喜陰不喜陽,又名貴異常,伺候的宮人怎會粗心至此,將它放在窗口向陽處?”
辛余不耐煩費那個腦子,將之一把提起:“此物既有嫌疑,那就仔細過個篩子,待我把花泥都摳出來,看看有何玄機!”
上天這次可算是垂憐了他們。花盆剛被提起,就露出其下放置的一塊玉佩,令兄弟二人又驚又喜。這塊玉佩正是自家主上的貼身飾物!
找到了證據,確定是楚國做的手腳,辛余隱忍幾日的怒火頓時爆發了,提起那盆躑躅花便朝那楚國二人扔去。面對弟弟的發飆,辛靡這次並未阻攔。
“砰!”眼見一物凌空飛來,熊旦眼疾手快一把拉開九鳳,那盆躑躅花重重砸落在九鳳的位置上,被摔成碎片。二人驚怒,轉頭看向花盆來處,見到辛靡手中的玉佩俱是瞳孔緊縮。
空寂的宮殿中,氣氛凝重,“唰唰”的拔劍聲絡繹不絕,直欲刺穿眾人心底。
辛余執劍怒吼:“妖女,現在你還不承認?你把我家主上怎麼樣了?若主上掉了一根頭髮,我必將你碎屍萬段!”
九鳳不意被眾人找到線索,心情不虞,神色難看。
辛靡也不與她置喙,直接問罪太子熊旦:“太子殿下,我家主上乃是宗室公子,非是你一方諸侯之子所能得罪的。今日我等若是見不到主上,必飛書告知鎬京,宗周大軍即刻便至。太子可要想清楚了,你這小小的楚國,可承受得住鎬京的怒火?”
“誤會誤會,”面對強勢的衛隊,熊旦連忙賠笑安撫:“都是一場誤會。”
“前日我楚國護國神女偶遇一有緣人,與之結交之心甚切,一時心急便貿然請來做客,非是蓄意得罪。”
“既是做客,還請太子將我家主上請出,免得我等心焦。”辛靡毫不領情,執劍之手並無半分鬆懈。
見二人勢要鬧大,熊旦安撫不住,只好向著九鳳苦笑:“如今我可給你兜不住了,你到底把那位公子藏哪了?”
九鳳神色不善,瞪了眾人半晌,見眾人態度不變,知曉沒有轉圜的餘地,只得拂袖而去:“不怕死就跟著來!”
辛靡辛余對視一眼,率眾人疾步跟上。
第6章 嬉戲
丹江之上,依舊是潮起潮落,就如人生一般的跌宕起伏。遍地盛開的白色浪花間,黧黑長髮被風吹散,盡情揮灑。赤色衣衫沾了水,愈發顯得艷麗如血。
清夷並子昭手牽著手,並肩立於潮頭之上,隨著潮湧潮退上下起伏.子昭先時還有些緊張,每一次起伏下落都身體緊繃,擔心會冷不防雙腳踩空沉于丹水,而後被洶湧的波濤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