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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師“啊”了一聲,接著她的話往下說:“她有可能就是真兇?之所以帶節奏讓大家投別人,就是為了從最強壯的人開始一一解決,之後如果身份暴露,她還可以在投票之前自己動手殺掉剩下的弱者……”
他說到這裡,猛地一拍大腿:“這他娘還真有可能!那保鏢是現在嫌疑最小的一個,她怎麼就先投保鏢不投家庭醫生或者管家呢?”
余蘇將手指放到唇前噓了一聲,壓低聲音說:“我也只是這麼隨便一猜而已,要不是你說花匠也告訴了你想投保鏢,我還想不到這種可能性呢。”
“那……到底該投誰呢?”廚師皺起眉頭,“不管怎麼樣都得投一個啊,要不,投花匠?”
余蘇微訝:“投她?”
廚師乾笑兩聲,道:“不是你說她有可能在帶節奏的嘛,反正都要投一個出去,先投她也行啊,萬一她真有問題呢?”
余蘇為難地低下頭猶豫起來,大約兩分鐘之後才抬頭說道:“這樣,我再考慮考慮,你可以先去找別人問問他們想投誰,到時候我們再商量一下。”
“也行。”廚師站起來,朝門口走了幾步,又回頭像是不放心似的看了余蘇一眼,才接著往外走了。
他出去的時候順便就帶上了門,余蘇坐到床邊,望著房門方向輕輕呼出一口氣,身體一仰倒在了床上。
其實花匠應該不是在帶節奏,如果她真是兇手,正確的做法一定是儘量隱藏自己的身份不被人發現,而不是大張旗鼓地叫別人跟她一起投保鏢。
但每場任務都是有鬼的,而這次的任務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出現鬼怪的身影,這不得不讓人警惕。
余蘇在想,鬼是死掉的那個老主人,還是被玩家們投出去的玩家所變成的?
如果是第一種還好,那如果是第二種可能性呢?
身強力壯的保鏢在成為鬼之後會不會變得更加厲害?
必須要投一個的話,在第一夜裡,余蘇比較傾向於投看起來比較文弱的花匠,這可以讓他們在第一夜裡有機會活著摸清楚規則,而不是在死亡的玩家變成鬼後就很快把剩下的玩家也害死了。
如果鬼魂不是死亡的玩家所變成的,只是那個老主人的話,那麼在第二夜再投別人也不遲。
余蘇肚子有些餓,偏頭看了一眼柜子上的蘋果,起身去拿起來,走到衛生間裡用水隨便沖洗了一下,剛從衛生間出來,房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叩門聲。
她先問了一聲:“誰啊?”
門外很快傳來保姆的聲音:“是我,剛才我去廚房的時候看你只拿了水果出來,所以過來問問,我炒了個菜,你要一起吃嗎?”
余蘇聞言便過去開了門,笑道:“不用了,謝謝你,我吃這個就好了。”
保姆手裡還端著菜盤,陣陣誘人的菜香味撲面而來。
她笑呵呵地說道:“我炒了一大盤子呢,一起吃,不用客氣。”
余蘇也笑得很溫和:“我不太喜歡吃這個,就想吃蘋果,真不是跟你客氣,多謝了。”
保姆這才點頭道:“那好,我就先自己吃了。”
她說著便端著菜朝二樓走去——她的房間和管家一樣,是在二樓上面的。
就在她走到走廊口的時候,封霆的房門咔噠一聲打開了。
保姆聽到了聲音,回頭看向他,問道:“要一起吃點嗎?”
封霆也搖頭拒絕了,她聳了聳肩,便朝樓梯口走去了。
等她上了二樓去,封霆才收回視線,朝余蘇手裡的蘋果指了指。
余蘇點點頭,退回房間關了門。
她拿著蘋果走到窗前,迎著窗外投射進來的亮光,一點一點,仔細地在蘋果上面檢查起來。
從蘋果蒂開始,她花費了十幾分鐘時間,一直檢查到了蘋果臍。
最後……在蘋果臍內部看到了一個小小的針孔。
余蘇皺了皺眉,心中暗想,這針孔首先可以確定不是封霆紮上去的,他雖然是扮演著家庭醫生的角色,但他不是會使這種陰招的人。
至於到底是誰幹的,目前她還沒有頭緒。
提到針,最先能想到的就是裁縫柳香了,不過裁縫所使用的是縫衣針,和注射器的針管不同,兩者扎到東西上面所留下的痕跡在大部分時候也是不同的,不過針管這種東西,誰都可以輕易弄到手。
除了余蘇自己和她所能信任的封霆之外,其他六個人全都有嫌疑。
而余蘇只知道在她之前去廚房的人是花匠,因為她開門出去的時候,正好看見花匠拿著洗好的蘋果進門。
所以花匠是有機會在那些東西上面做手腳的,至於其他人……也有可能在她所不知道的時候去過廚房。
那麼,如果毒不是花匠下的,她帶回來的蘋果也應該是有毒的,到晚上她要是還好端端地活著,那就說明她要麼也發現了蘋果有毒,要麼就是她自己有問題了。
而現在,就算把蘋果有毒的事情告訴其他人,也並不能找出兇手。連這毒……都不見得是兇手下的。
余蘇無奈地嘆了口氣,將蘋果扔到一邊,輕輕打開房門朝外面看了一圈,然後小心地走到了封霆門前,敲開了他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