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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現在年紀已經這麼大了,父母也從來沒有告訴過她。
她不相信自己不是他們的孩子,不相信現在這個世界裡的家才是她的家。
況且封霆說過,第十五場任務里才是與自身相關的那個案子,現在這才十四場,怎麼可能這時候就出現?
余蘇嘆了口氣。
她明白封霆所給出的信息其實並不全面。因為他忘記了第十四場裡的部分內容,只記得一開始的那個案件。
所以就算他在第十四場裡已經經歷過自己小時候的事情,他也不會記得。
可要是這樣的話,那第十五場任務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
余蘇咬了下嘴唇,暗想道,不管她多麼不能相信,這種可能性都的確存在,她不能按自己的意願來想問題。
那麼,除了這種可能以外,還有另一種。
就是APP故意給她添加虛假記憶,讓她以為自己有個這樣的身世。
或者說是……讓她困在這裡出不去。
上一個世界中,她尚且能想到離開的方法,現在這個世界,她目前可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
也許她應該繼續往下看,靜靜地等待一切發生。
畢竟,以她現在的狀況,似乎也做不了什麼。
從木頭門外透進來的光越來越暗,余蘇從縫隙往外看了一眼,見外面的天空都黑了下去,可女人還是沒有回來。
余蘇想了想,從椅子上站起來,拉開了電燈。
一隻大老鼠被這突如其來的光嚇了一跳,順著房梁飛快溜走了。
余蘇將手臂放在椅背上,下巴擱在上面,無聊到直打呵欠。
她開始想,那個和她模樣相似的女人去了哪裡,為什麼現在都還不回來?
後來她肚子也餓得咕咕叫了,只好自己挪著椅子去床邊,攀上床去躺著睡覺。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過去的,等她被開門聲驚醒的時候,外面已經是深夜了。
聽見外面的門鎖發出響動時她就立刻翻身坐了起來,看見女人推開門,從門外的黑暗中走進了昏黃的燈光之下。
大約是因為光線的問題,也可能是因為女人的表情,這一瞬間,余蘇居然覺得看到了自己。
一種錯位的詭異感湧上心頭,之前被壓下去的那個猜測不由自主地又冒了起來。
仔細想想,她和父母的五官長得似乎並不像……
余蘇甩了下頭,趕走思緒,盯著走進門來的女人。
她的臉色很難看,像是生了一場重病似的,頭髮凌亂地散開了,一些碎發濕潤地貼在臉上,應該是因為出了很多汗。
余蘇猶豫了一下,問道:“媽媽,你去哪裡了?”
女人飄忽空洞的眼神落到她身上,稍微有了一點焦距,然後搖搖頭,嗓音沙啞地說:“餓了,我去給你做飯吃。”
這小孩子的身份真的很不好用,不管大人發生了什麼事,都不會跟一個三歲多的小屁孩細說。
余蘇有些無奈地看著女人離開,心中暗暗猜測,她今天有很大概率是去了警察局。
丈夫因涉嫌殺人被捕,她肯定會過去問問情況。不過看現在這個模樣,估計情況不容樂觀。
女人煮了兩隻糖雞蛋,用勺子慢慢餵余蘇吃著,在此期間也還頻頻走神,甚至偶爾不小心落下淚來。
余蘇只能裝作看不懂的樣子,一口一口地吃完了一隻蛋,搖頭說:“我吃飽了。”
女人回過神,揉了揉她的頭髮,把碗放到了柜子上。
余蘇便又說:“你吃。”
她笑了一下,笑得比哭還難看:“媽媽不餓。”
余蘇的心裡莫名揪了一下,大約是因為這個女人的臉和她有些像。看著對方如此難過,她也不由得感覺不舒服。
女人強撐著燒了熱水給余蘇洗臉洗腳,母女兩人沉默地躺在一張床上睡覺。
余蘇閉著眼睛,一會兒就聽見女人翻了好幾次身,最後還坐了起來,靠在床頭輕輕地哭。
不知道過了多久,余蘇漸漸睡了過去,做了個長長的夢。
一覺醒來,她卻忘了夢見了些什麼,只是回想起來的時候會產生一種莫名的悲傷感。
女人給她餵了些東西,就又出門去了。
下午的時候她雙眼紅腫地回來,沉默地將余蘇抱在懷裡,抱了很久。
余蘇實在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便問:“爸爸呢?”
女人身體僵了僵,搖頭說:“爸爸不會回來了。”
之前在面對村里那些人的時候,她還說她丈夫沒有殺人,而是在剛剛到村長家的時候人就已經死了,現在卻肯定地說他不會回來了。
余蘇心中暗想,大概是殺人罪名已經定下來了。
可是這個男人有什麼必要殺村長一家呢?
村長是在幫著他們家賣房子,為他們幫忙啊,再怎麼樣也沒理由把幫自己忙的人給殺掉?
而且,男人只有一條腿,還是剛剛養好傷不久的這種,連拄著棍子走路都還不適應,真的能靠那一條腿,去殺掉對方一家三口?
村長一家是傻子嗎,站在那裡等他殺?
就算他力氣奇大,村長家三個人都打不過單腿的他,那人家不是還能跑嗎?難不成他還能單腿追上去?
這個案子疑點這麼大,為什麼警方會覺得他是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