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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一行四人已經回到了西山宮,鳳溪不知使了什麼術法,讓一行人的腳步變得輕快無比,眨眼間就落入了宮殿的內部。
進去之後,鳳溪本來沒打算立刻去找淮闌算帳的,但是白瑜扭了扭蓬鬆的狐狸尾巴,突然壞心眼的攛掇他:「大叔,你要去找誰來著?」
「是淮闌神君嗎?我知道他在哪裡……」
白瑜本意是想把鳳溪支走,再繼續找機會跟扶宛撒嬌的,他一旦有了目標,不能成功征服心裡就很不甘心,所以才會想方設法地接近扶宛。
但是他沒料到老父親鳳溪對他已經有了防備,是斷斷是不可能把他跟扶宛單獨放在一塊的。
而讓扶宛一個人待在這裡,鳳溪又不放心,所以既然野狐狸自己主動送上門來了,旁邊又正好有山野小仙守著宛宛,鳳溪就不客氣地把他一起帶著去找淮闌了。
白瑜被鳳溪當成毛球,粗魯地夾在臂彎里時是一臉懵逼的,等他反應過來時,慘叫聲已經響徹了整個空蕩的宮殿長廊:「啊啊啊啊宛宛救我!」
鳳溪怎麼可能給野狐狸向自己寶貝女兒求救的機會,他溜的比兔子還快,一下子就沒了蹤影。
扶宛面對白瑜的求救,下意識地想跟上去,但是袖口被輕輕地扯住了。
她轉身,見到六妹就站在她的旁邊,已經默默無言了好一會。
淮夜此時神情萎靡,尖尖的兩隻狼耳朵不知何時從發間冒了出來。
狼耳朵因為年歲漸長,已經逐漸立起來了,顏色黑絨絨的,看起來像是上好的布料織就而成,油光水滑中透著軟綿綿很好摸的既視感。
身後那條狼尾巴也是黑漆漆的,形狀呈掃帚型,上細下粗,不同於白瑜蓬似雲朵的狐狸尾巴,他的尾巴形狀顯得簡潔利落許多,不過也很蓬鬆柔軟。
扶宛自己是摸過的,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動了動,對著那條慢悠悠搖晃的狼尾巴起了渴望撫摸的單純情緒。
六妹就像是小寵物,很乖巧,前幾天睡覺的時候,二話不說就會湊上來讓她摸,還會趁著夜裡降溫,貼心地鑽到被子裡給她取暖。
是以每當扶宛早上醒過來時,都能感覺到六妹的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在掃自己的臉。
「六妹……」扶宛習慣地伸手,想去摸摸那對狼耳朵,但是指尖才觸碰到邊緣,尖尖挺立的狼耳就被六妹壓低,不情願地別在了發間。
「我的耳朵是不是很醜,黑漆漆的,一點都不討喜。」淮夜雖然生氣,手上卻依然扯著扶宛的袖口,一點也不肯放鬆,他神情蔫巴巴的,平時流光溢彩的一雙眼睛也失了色,變得黯淡許多。
不等扶宛回答,淮夜又自顧自地數落自己,滿臉委屈,連尾巴都不肯搖了:「還有尾巴,也這麼難看……一定沒有狐狸尾巴那麼光鮮亮麗吧。」
「我也想要軟綿綿的白色,像雲朵一樣,那樣宛宛就不會忍不住去摸別人了。」說到最後一句,淮夜的眼眶唰地就紅了,頭也不自覺地低了下去,一副面色沉重,很自卑自愧的樣子。
「我沒有。」扶宛剛開始一頭霧水,只覺得很心疼六妹又無從安慰起,但是在聽到最後一句話之後,她恍然道:「是白瑜先抱我的,並非我主動去摸他。」
「六妹,你誤會了。」扶宛再次將手放在她的耳朵上,安慰性地摸了一摸。
淮夜聽到這種解釋,不再抗拒,任由她用手去揉搓自己敏感的狼耳,臉上隨之升騰起兩團明顯的紅暈,尾巴也瞬間僵在了半空中,久久不能動彈。
如果細心去看,扶宛會發現他的尾巴正微微地顫動著,連尾巴尖兒都傳遞出了不一樣的羞澀情緒。
解開誤會,淮夜就敞開來讓扶宛撫摸耳朵了,還捧起自己油光水滑的狼尾巴,滿懷期盼地塞到她手裡,然後不好意思地垂眸道:「宛宛也可以抱一抱我嗎?」
說著,他的耳朵就顫了兩下,還立刻往後壓了下來,大有用捂耳朵給自己遮羞的意圖,可惜效果並不佳,一張臉很快就紅成了蘋果。
「呵呵。」就在扶宛準備回答的時候,早就被帶走的白瑜突然從角落冒了出來,他面帶冷笑,滿臉嘲諷地看向淮夜:「在幹嘛呢?」
淮夜站在扶宛看不到的角度,嘴角扯了一下,也對白瑜回以淡淡的笑容。
他的神情是愉悅的,並且眼角眉梢都是懶散之色,被扶宛捧住的狼尾巴也悠悠地一直搖晃著,不是引著她用手去捉尾巴,就是調皮地蹭她的手指,簡直半刻也不想停下撒嬌的動作。
「你難道瞧不見?」淮夜神色懶懶的,過了一會才清聲對他道,言辭中猶帶隱晦的囂張之意。
這個狗淮夜怎麼比他還不要臉了?!
白瑜在瞧見這一幕的時候,內心是極其崩潰又極其震驚的,但隨即他就回過神了,這個臭不要臉的土狼居然也想跟他爭寵?是吃錯藥了吧!
……不行,在宛宛最喜歡他之前,他絕對不能讓這個哈巴狗得逞!白瑜震驚之餘,立刻下了這個決定。
兩個小的在為扶宛較勁,另一邊兩個老父親也再度重逢了。
白瑜溜走,鳳溪掐著路程的距離,暫時沒去管他,而是全神貫注地與淮闌對峙了起來。
淮闌作為一個新上任的老父親,自然是緊張又忐忑的。
幾日來他跟自己的幾位姐姐嬸嬸促膝長談,光是育娃手札就記了足有三四冊,還有其他扶宛需要用到的漂亮衣裳,精緻髮飾,護身的符紙與淨身的珠串等等,一切細緻的物品他都一一備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