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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辛不懂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湧,只見到淮夜表情凶凶的,而扶宛膚色雪白,身嬌體弱,此時眉眼一低垂,就活像個可憐的小動物。
她剛才可不是這樣的。
方才的扶宛明明落落大方,舉止淡定有加,比她這個山野里的神女要端莊矜持上百倍。
淮辛英眉一蹙,旋然間讀懂了其中的意思:好啊,這蠢弟弟,還沒成婚呢,居然就敢壓著自己媳婦兒,任意欺辱了。
這要是成婚之後還了得!
她既有了懷疑,便二話不說捉起扶宛的手,細細察看了起來:薄袖上拂,露出一片雪肌,到這裡還算完好,但等到淮辛眼尖地將視線落在扶宛脖頸處,就果不其然看見了隱晦的咬痕。
衣裳堪堪遮住之處,尚有這種不淺的傷口,那別處就不用提了。
「淮夜,你閉嘴。」淮辛見到這傷口,簡直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當場就把他狠狠地揍一頓。
聽到扶宛的解釋之後,心中疑慮頓消的淮夜,被姐姐突然罵了一句,一頭霧水,滿臉迷茫地看向了她:「……」
「看我幹什麼?讓你少說幾句話還錯了?」淮辛繼續教訓他,簡直是氣勢凌人:「往後你若是再敢這麼對宛宛,那這姻緣不結也罷,省的你禍害了宛宛這麼好的一個姑娘。」
淮夜被罵的狗血淋頭,方才冷冰冰的態度頓時蔫了,乖乖偷瞧了扶宛一眼,見到她也是一臉茫然,先是安了心,知道自己沒有過分惹人厭。
然後就不懂了,淮辛怎麼突然生那麼大的氣?
他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淮辛臨走之前,把他拉到小角落裡,惡狠狠地警告他:「宛宛又不是你碗裡的食兒,你亂咬人家幹什麼?若是牙癢了,我日後給你寄幾塊西山的仙石,你自個兒磨個痛快去,再把人家折騰的滿身是傷,丟淮家的面子,我第一個拿你是問!」
淮夜聽到這個歪出天際的理由,不禁默了。
默完之後,他突然想起淮辛大姐……似乎還沒有成婚,也沒有婚約。
所以……
所以她不懂就不懂叭。
無辜地頂了一個黑鍋,淮夜又很不長記性地去咬扶宛了,並且還咬的很開心。
燭火正燃,簾帳之內一片朦朧春光,扶宛雪衫凌亂,亂七八糟的皺料堆在身上,竟宛若無物,於是滑膩柔白的肌膚在昏暗的光線之中,便亮的分外晃眼,上面布滿了青青紫紫的許多痕跡,尤其是纖細脆弱的脖頸,更是多了好幾處明顯的犬齒咬痕。
扶宛黑髮如緞,此時微微濡濕,沾在冒著密汗的粉頰,弧度誘人的胸口上,更添幾分難言的意味。
她唇色嫣紅,眸色似水,唇咬了又咬,依然不忍泄出幾絲嗚咽。
淮夜不肯放過,捏著她軟成一灘水的身子,又重重地伏下了身。
兩人肌膚相貼,扶宛小聲啜泣地被制住了手腕,壓在身後,渾身則軟弱地趴著,任取任予。
細細的哭吟聲與求饒直到燭火燃盡許久之後,才逐漸停下。
扶宛如墨的眸子裡一片水光,眸色微散,仿佛失了焦距。
淮夜還未曾離開,壓著她,耳邊是低沉而又逐漸平緩的一串喘息。
「……我有點睏乏。」扶宛咬了咬唇,勉強壓住喉間似有若無的吟聲,聲音虛弱到了極點。
「還早。」淮夜輕輕咬住她的耳朵,無情地駁回了她的求饒。
「東海的帖子該下了,你可要添上幾句,給那凜冰作為答覆?」淮夜聲音又變得低啞,突然問起了與今夜毫不相關的一檔子事。
扶宛渾身出了一遍又一遍的熱汗,發間濕透,半干半黏地覆在不盈一握的腰間,依舊難掩春色。
「沒什麼可添的。」這時候,扶宛大多說的是實話,見她睏倦到了極致,連薄薄的眼帘都只能半壓著,淮夜也就不折騰她了,剛要起身,卻被輕輕扯住了衣袖,「……現在就要去寫帖子嗎?」
「……能不能待會再去?」
扶宛仿佛睡眼朦朧,眼尾泛紅地小聲呢喃了兩句,唇瓣鮮紅欲滴,依然是任人採擷的顏色。
淮夜喉結滾了滾,眸色由清明漸深,復又依著她弱小的力氣,一點也不反抗,被她慢吞吞地扯到了光色昏暗的帳下。
第42章 萬年好合
這幾日, 天境很快熱鬧起來, 四處都在為扶宛殿下與淮夜神君的婚事做準備。
當然更熱鬧的是天境以外的四海:
原本是凡人夫君的淮夜身份一朝揭開, 就引起了眾仙譁然,順帶把所有吃瓜群眾的瓜都震掉了。
咦?!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啊!
怎麼原本心機叵測的凡人,突然變成了尊貴又讓人敬仰的淮夜神君呢!
這下四海的仙人都坐不住了, 特別是那些說過他壞話的,一個個都慌的不行, 生怕哪個諂媚的上天去告發他們, 讓淮夜神君震怒降罪下來。
然而此時淮夜並不如他們所想, 他人是下界了,但並不是衝著他們來的, 他是來挨個送喜帖的。
喜帖並不是只送幾處有名的仙境,而是處處都送,為此淮夜還特地化作一隻普通的絨狗,作了偽裝。
四海仙人皆知扶宛殿下養了一條豢寵, 卻不知原來是如此普通的一條小狗。
如果非要說些特別之處,它只不過是比尋常的狗兒圓潤了些,眼神精神了一點。
不過狗兒的平平無奇,並不妨礙他們吹彩虹屁, 一個個仙人都恨不得在它面前把扶宛殿下夸上百八十遍, 讓這狗兒轉告扶宛殿下才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