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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嫗抬頭向天,看見麻姑端坐彩雲之巔,正在向自己招手呢,於是高聲叫道:“麻姑啊,你快回家來吃飯!小心些,可別摔了啊!”
☆、第0004章 麻姑茶仙
老嫗娘兒四個其樂融融,日子過了一年又一年。
這一年,麻姑、從姑、畢姑三姐妹豆蔻年華,出落得裊裊娉娉、笑靨如花。
不料一連數日,丹霞山下人聲鼎沸、哀樂陣陣、鞭炮噼啪、哭腔淒淒,那空谷回音尤其刺耳,麻姑首先忍受不了那聒噪之聲,架起祥雲來到山下看時,只見那個僅僅住著二十幾戶人家的村莊,竟然有十幾位村民相繼離世,那悽慘之狀簡直難以言表!
麻姑生性乖巧,離開一眾哀民,找到一位老婆婆問道:“婆婆,村上哀聲震天,卻是為何如此悲戚?”
老婆婆見問,禁不住老淚縱橫,哽咽著道:“婆婆也不知道箇中原因,只是聽說最近村里新打了一口水井,接著便有十幾位村民相繼離世,其他的人也多數身體不適、遷延難愈,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中邪了?”
麻姑聽了,心中了了,隨即謝別老婆婆,找到那口水井汲了些水,拔下發上銀釵探入水中良久,果然發現銀釵變黑,於是回身找到老婆婆,指著手中銀釵道:“小女子用這支銀釵試過了,那口水井的水肯定有毒,千萬不可再行飲用,請婆婆知會大家一聲,莫再得不償失!”
老婆婆答應了,感激不迭。
麻姑隨後回到水廉洞中,卻禁不住心生悲意,意欲想方設法力救那些村民。可是,麻姑因為所知有限,因此有心無力,一連數日鬱鬱寡歡。
這晚麻姑依然輾轉難眠,直到夜半過後方自沉沉睡去。朦朧中,麻姑忽然看見一位白髮白須、手執羽扇、騎著青牛的老翁從天而降,口中念念有詞道:“神農嘗百糙,日遇七十二毒,得茶而解之”,隨即遙指榛莽之中,但見一片綠油油的茶樹隱現其中,接著又朝麻姑說道:“你可汲取丹霞山泉之石鐘辱液,將此茶葉熬製成茶汁,郡民服之,自當病癒!”
麻姑聽了,跪謝不已道:“上仙可否告知尊稱,小女子也好銘記於心!”
白髮老翁道:“告訴你也不妨,反正你我今後還要相見,人稱‘太上老君’的便是本尊!”說罷,一閃即逝。
麻姑隨即一驚而醒,夢境歷歷在目。
次日一早,麻姑追索昨晚夢境,來到山林之間,果然看見榛莽之中,茶樹再現,於是盡行採摘其鮮嫩芽葉,然後汲取丹霞山泉之石鐘辱液,將此茶葉熬製成茶汁,並駕起祥雲送給山下村民飲用,結果村民飲用過後,一個個頓時病態全消,恢復了往日生龍活虎的神態。於是,村民們對麻姑感恩戴德,奉之為神明,稱之為仙女,譽之曰“茶仙”。
麻姑也從此開墾茶園,並且傳授村民種茶的技術,這種茶流傳至今,即為著稱於世的“麻姑茶”!
這以後,山下的村民隔三岔五的便會送上一些蔬菜稻米之類給麻姑一家,於是丹霞山上下麻姑一家和村民們過從漸密。
自然地,村裡的一位年輕獵人王翊龍也相中了丹霞山這塊風水寶地,常常上山打些野物,當然順便也會給麻姑一家留下一些。
一天午後,王翊龍拎著一對紅腹錦雞的屍體和一窩活生生、羽毛未乾的錦雞幼雛走進了水廉洞內。
從姑、畢姑姐妹倆看見那隻紅腹雄錦雞頗覺驚艷不已,不住地驚嘆道:“這要是活的得多漂亮呀!”只見它頭披金黃色絲狀羽冠,鏽紅色臉、頦、喉和前頸,後頸圍以藍黑色羽端的橙棕色扇狀羽披肩,周身遍布深紅間黃並綴以綠、黑、褐、藍等各色,呈絲狀、波狀斜紋的長短多級覆羽及尾羽,真可謂七彩之艷、“捨我其誰”!
老嫗和麻姑母女倆則愛惜的撫弄著那窩活生生、羽毛未乾、通體灰褐色的錦雞幼雛,為它們找來干糙枯葉,鋪墊保暖。
王翊龍見狀,將那隻通體灰褐,間以黃褐色的紅腹雌錦雞一併留下道:“婆婆,這雞都留給你們吃吧!”
老嫗搖搖頭道:“不用了,你還是拿回家去吧!咱娘兒四個日常里渴了吸風飲露,餓了採桑食果”
從姑、畢姑姐妹倆聽了,急忙打斷她的話道:“媽媽,我們倆想要這隻大野雞!”
麻姑則柔聲道:“這窩小野雞還是給放生了吧!”
王翊龍見她們各執一詞,只得說道:“那好吧!”隨即留下那隻紅腹雄錦雞,拎了紅腹雌錦雞,將那窩活生生、羽毛未乾的錦雞幼雛抱到洞外放生,然後下山回去了。
☆、第0005章 薄命紅顏
從姑、畢姑姐妹倆待王翊龍下山之後,即便央求老嫗將那隻紅腹雄錦雞烹煮來吃。
老嫗拗不過這姐妹倆,只得捋起袖子,將那隻紅腹雄錦雞去毛剖腹,洗乾淨了,放在火上烹煮。
從姑、畢姑姐妹倆把玩著那隻紅腹雄錦雞漂亮而修長的尾羽,簡直愛不釋手。
從姑嘖嘖連聲道:“什麼時候若能抓只活的漂亮野雞來,那多好看吶!”
畢姑忽然問老嫗道:“媽媽,為什麼這隻野雞特別地漂亮?”
老嫗道:“天生的唄!”
畢姑又問道:“那為什麼另一隻就天生的不漂亮呢?”
老嫗道:“野雞是公的漂亮,母的不漂亮。”
從姑聽了插嘴道:“為什麼一窩野雞有公有母呀?”
老嫗道:“野雞沒有公母做一窩,哪來的小野雞呀?”
畢姑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為什麼我們家裡沒有男人,媽媽一個人照樣能夠生出我們三姐妹呢?”
從姑道:“是啊,怎麼我們家裡沒有男人呢?”
畢姑又問道:“是啊,好奇怪哦,媽媽怎麼和別人不一樣,不住在村莊裡,而是一個人住在這山洞裡面?”
從姑聞言道:“是啊,這是怎麼回事啊?媽媽,您倒是給說說呀!”
老嫗見從姑、畢姑兩姐妹“打破砂鍋問到底”,心道:“這姐妹仨眼看著都已經長大了,也開始懂事了,老娘的那點兒陳年舊事再一直瞞下去也不是個事兒;還是索性給她們交個底兒,也讓她們學個乖兒吧!”想到這裡,兩行熱淚就抑制不住地撲簌簌的掉落下來,倒把麻姑驚得連忙上前扶住老嫗,轉頭向從姑和畢姑道:“從姑、畢姑,瞧你倆幹的好事兒,看把咱媽給氣的!”
老嫗擺擺手道:“不干她倆的事兒,為娘的也該把一些往事同你們說一說啦”
原來,那老嫗曾經也是個非常年輕漂亮的女子,可是自打出生之後,她就命運多舛:首先,渴望生個男孩的父母,看到她的到來,便大感失望。平時故意讓她缺衣少食不說,打罵更是家常便飯,尤其是她的母親,脾氣特別暴躁,把所有生活上遭遇的痛苦都發泄在她的身上。可以說,她在成年之前,基本上都是在辱罵中長大的,以至於從小到大,都不太會和人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