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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法術,自己未必不能和他打個平手,但是要承受住耳朵流血的痛苦,他可不做。
看來這人也是來這裡查找資料的——想到黑罡馬上就要走上來,魏彥一個機靈,立馬運用幻影移動,迅速把書藏起來,直接拔掉電源,把筆記一一收進口袋裡。
就在魏彥從側門穿出去的那一刻,正門也應聲開啟。
他伏在門板上鬆了口氣,然後奔下樓去。
特地從圖書館的後門溜了出來,在離開的那一刻,他往回望了望二樓——那裡,日光燈把整層樓都照得亮堂堂,他心想“這老頭怎麼行事那麼高調”,給了一個鄙視的眼神後便走了。
“霍勒沃?”魏彥對著草叢之中輕輕喊道。
奇怪的,沒有回應。
“咦……”魏彥也察覺不到式神的氣息,想來這小東西平常聽話得很,所行動的範圍不會離自己太遠,除非……察覺到自己感興趣的東西,比如……
沒想完,身後的草叢便蹦出一個黑影。
霍勒沃躥了出來,發出含糊的低叫,嘴裡還叼著什麼東西,似乎是很高興的樣子,還眨著眼睛送到主人的面前。
魏彥走過去,說:“你這小東西又貪玩,跑到哪裡去要好……”話沒說完,他便扼住了。
只見野狼尖利的牙齒正一滴滴地流下鮮紅的血,染在草地上甚是明顯,而它的嘴裡叼的——正是一隻人手!
“你不會是殺人了吧!”魏彥瞪大了眼睛。
然而霍勒沃並沒有眨眼,而是幽幽地瞪著他——這表明人並不是它咬的。
“那,那你幹嘛……嗨……”魏彥無奈地聳肩,“帶路,去找另一隻手。”
狼兒發出貪婪的低叫聲,每根毛都警戒地豎了起來,嘴上叼著那隻斷手走在魏彥的前面
“不准吃掉這東西——不乾淨!”魏彥低斥道。
翌日。
玲瓏拎著兩帶豆漿走進小區,揉著惺忪的睡眼。
昨晚上跟鬼上身似的睡不著覺,十一點的時候園園的媽媽又接走園園,讓她好不容易擠出的睡意又打消了,周末一大早又要排隊幫母親買早餐,弄得現在還是想睡。
她晃晃悠悠地走上樓,因為心有餘悸,在經過三樓的時候,想起昨晚的事情便睡意全無。
她不自覺地加快腳步,走上了四樓,恰逢此刻看到了正站在隔壁門前的決塵。
手上拿著一大袋看起來似乎是冰激凌的東西,腋下還夾著一張今天的報紙,嘴上咬著麵包,特地騰出一隻手找鑰匙。
看到是玲瓏來了,含含糊糊的應了句:“早上好!”
“早上好……”玲瓏看著不覺發笑,“我還是幫你拿吧。”
決塵搖搖頭,已經掏出了鑰匙。
“你還訂報紙麼?”她看著他夾的日報,“你還有看新聞的習慣?”她承認,並沒有這方面的興趣。
決塵點頭,眯著眼睛笑起來,一雙紅色的眼睛特別好看:“奧戶奧汗(要不要看)?”
玲瓏搖頭。
“霍(哦)……”打開門,“歪歪(拜拜)。”說完對著玲瓏招手。
然而,他一開門進去,那張報紙卻“啪嗒”的一聲掉在地上,
“誒……”玲瓏叫了一聲,但是人都已經走進去了。
無奈之下,她只有放下自己的早餐,走過去撿起報紙,然後敲門。
“小弟。”她一邊敲門道。
“什麼事?我在開鍋!”裡面的聲音道。
“你的報紙掉了。”
“哦,放在門前吧。”
“哦。”玲瓏遵照著做了,在丟下前無聊地翻看了一下。
不翻還好,一翻便看到版面的頭條新聞,貌似是一則兇殺案。
要知道,一般日報很少用這種血腥的新聞作為頭條,除非是及其嚴重的事情,譬如——20世紀時的開膛手傑克慘案。
報紙的第一版原先是用彩色來編排,今天這一期變成黑白兩色,上面黑色的大字是文章的題目:“清河大學附近出現慘案,紅眼成為謎團。”
玲瓏注意到了“紅眼”兩個字,倒吸了一口氣,抵不住好奇心,繼續往下看。
新聞的內容基本上是,昨天晚上,清河大學附近的寫字樓里發生一則慘案,兩個保安一死一瘋,但沒有人知道樓里到底發生了什麼。
報案的是早上起來的清潔工,目擊者的家就在附近,接到清潔工的通知,便立即趕過來,當他們直接乘坐電梯到達十八樓,電梯門剛一打開,兩個人就開始嘔吐,差點連黃膽水都嘔出來了……
十八樓的整個走廊,四處都濺滿了鮮血和人肉碎片,唯一完整的就只有一個保安的頭,那顆人頭面朝下地嵌在走廊正中的吊頂龍骨上。另一個保安渾身是血,蜷縮在樓道的角落裡,說話已經支吾,只是口中不停念叨著一句話,聽起來好像是什麼“眼睛……眼睛,紅色的眼睛。剛開始還以為是那個血染全身的保安發了狂,一直小心地和他保持距離,但突然發現他的雙手竟被人齊齊地砍去,才知道一定另有一個殺人狂……
而作案發生的時間——正好是十點之後幾十分鐘!
玲瓏看完,魂魄好像出竅一般,愣在那裡,臉上並沒有出現害怕的神色,而是慢慢把報紙放了下來。
“紅色的眼睛……”她回憶著昨晚發生的事情,“不會真的是……好險。”嘟囔了一陣之後,她甩甩頭,拿起早餐走了進去。
玲瓏沒有察覺的是,隔壁的門從伊始一直沒有關上。
此刻,決塵從裡面走出來,然後晃悠悠地把報紙拿起來。
“你直接拿給她看看不就得了?何必搞這樣。”有人從房子裡面說道。
“人家冰雪聰明,可比你強多了,要是直接拿給她看,她會很快懷疑我們的身份。”決塵道。
“剛才你說什麼?”
“我說她會很快懷疑我們。”
“不,我說你前面說的那句話。”
“我說她比你……哦,我忘了說什麼了。”
“你想死!”那聲音喝道,然後突然停止,“她又出來了。”
Vol.7 玲瓏走出來,一臉焦慮。
“我媽又開始發作了,你能不能來幫幫我?”她說道。
——母親好久沒有發病了,沒想到今天竟然突然失常起來,往常都是叫樓下的保安張伯來幫忙,但今天周末休息的關係,玲瓏只能委託比較近的決塵幫忙。
“額?哦……”男生意識過來,然後跟著她迅速走進來。
孰知玲瓏一進門,便看到母親頭髮蓬亂,穿著睡衣在客廳里亂走,好像鎖定著什麼目標似的,一直盯著某處,表情木訥,腳下是潑灑了的豆漿,而手中正握著水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