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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瞬移,可身子卻紋絲未動,另外一個腰間繫著綠綢帶的道士垂眸看著她,
“在長生宗的弟子面前,一個小鬼竟然還想跑麼!”
九歌掙扎著動了動,只覺得魂魄被生生撕裂般疼,也不知道那道士對自己做了什麼。
“欺負一個弱女子,想必不是貴宗的規矩門風吧。”墨玉站在那裡,迎風而立,氣勢絲毫不輸半空中氣息洶湧的兩個高人道士。
“弱女子?”藍綢道士不屑道,“你等凡人,還是儘快的閃到一邊去吧。”
九歌動彈不得,她很擔心這個道士會把她其實是鬼的身份說出來,又擔心他再次因為自己受傷害,有些焦急,又有些惶然,
“墨公子,你...不是要離開這的嗎,趕緊走吧,這是我們的家事,與你無關的。”
一直靜默的楚南山也忽然冷冷開口,
“要走,就趕緊去吧,否則再遲上片刻,就走不了了。”
當下,大概所有人都沒有聽懂楚南山的話外之意,墨玉自然也不知道,他踏出的那一步,奠下了他這一世的餘生。
可他終究還是踏出了那一步,手垂在身側,風揚起他的長髮,有暗啞的聲音穿過。
長生宗的無心道長救過他的母親,可不代表他能容忍所有長生宗的人挑戰他的底限。
“凡人又如何,我既然站在了這裡,就不會讓他們被欺負了去。”
☆、師父被抓
平平靜靜,可聽到耳里,是誰也無法忽視的存在。
九歌看著他,有那麼一瞬間的怔愣。
大約是許久未曾有過挑釁了,藍綢的道士眼眸里也極快的閃過一道暗光,隨即,就變得無所謂了。
“師弟,動手吧。”
綠綢道士從腰間抽出了一道光,隨即光芒散盡,原來是一支玉竹杖。
竹杖的光芒落在了九歌眼底,就像是直視烈日一般,被灼得生疼。
九歌忍不住瑟縮閃躲,卻動彈不得,生生受著那樣的煎熬,眼看著那竹杖越來越近。
鐺的一聲,長劍破空,擊中那支竹杖,眼前一道影如風過,墨玉凌空而來,攬住九歌,轉身便回到了屋頂之上,速度之快,不過眨眼的光景。
九歌震驚的張大了眼,他竟然這麼厲害。
墨玉將她護在身後,看著半空中的兩人,神色未動,仿佛天塌下來了也不會驚慌半分。
兩個道士對視了一眼,離了樹梢,御劍朝著屋頂前進了數米,藍綢道士手中的劍便不再停留的直直朝他們而來。
帶著擊碎一切的疾風。
只是那疾風到了半路,便鐺的一聲停了下來,不可一世的藍綢道士忽然間臉色有些微微發白。
“流光,你可是忘了,你這身修為,多半還是我教的。”
楚南山迎身而上,就那樣站在那裡,擋住了那把看似堅不可摧的利劍。
流光咬咬牙,“那又如何,你如今已經是長生宗的叛徒,今日我和天揚就是來抓你回去判罪的。”
一旁的天揚站在流光身側,揚起了手中的竹杖,氣息噴薄而出。
九歌躲在墨玉的身後,看得清楚,楚南山的身形微微一抖。
“怎麼辦,”九歌焦急的開口,“道長打不過他們。”
墨玉垂眸,看了看她,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
“不怕,有我在。”
這句話,她聽他說過了多次,每一次,他都護她安好無憂,那這一次,是不是也會一樣。
九歌看著墨玉轉身迎難而上的身影,想。
墨玉取出了腰間長劍,灌以內力,剎那間,金光乍現,引得那兩個道士不由得側目望來。
墨玉看著他們,道得雲淡風輕,“墨家曾誓言禮遇天下長生宗門人,可你們若是非要動手,那便容我以武會友吧。”
流光眸光一頓,“你是墨家人?”
“如何?”
可流光並沒有回答他,只是喚上身後的師弟,
“時候不早了,師弟,速戰速決吧。”
還心有芥蒂的天揚此刻一咬牙,狠了狠心,收起了竹杖,從腰間取出了另外一物,那是一條繩子,看那均勻精緻的編織手法以及洋溢的非凡的氣息,縱然是九歌也意識到了那定是一件寶物。
墨玉神色凝重起來,卻看到那兩道士沒有管他,徑直攻向了楚南山。
一攻一御,一招之下楚南山就略微有些狼狽的從半空跌落到了地面。
流光緊追不捨的朝他而去,邊道,“見到我們道法精湛,師叔你該驕傲才是。”
劍尖擊出的劍花被墨玉截下,甩上了身後的梧桐樹上,一陣巨響,梧桐樹偌大的樹幹從前至後穿透了一道巨大的裂縫。
流光抬頭皺眉,看著墨玉,眸間閃過一絲情緒。
墨玉很是坦然的回應,“道長此等高人總不會以為我是在說笑吧。”
“你若非要插手,縱然是墨家的人,我等亦不會手下留情。”
墨玉手腕轉動挽出一道劍花,“那就多謝了。”
誰知下一秒,一根繩子突然襲來,墨玉急速閃身一避,看到竟然是楚南山借天揚的手將繩子甩向了他。
“快走,帶著小丫頭立刻走,走得遠一些,不要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