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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鱈庸歡呼:“快來!”
李子莫加快腳步。
而這時,芮陽一腳踏碎花崗岩,將碎石拂開,輕鬆將棺材蓋抬起來,扔到地上。
她看到一具辨不出面貌的醜陋猙獰的乾屍。
張鱈庸和趕來的李子莫頗為震撼,轉念一想,差點忘記芮陽是外星人了,哪裡需要人的力量。
再次見到乾屍形態的茅蘅,張鱈庸仍然害怕,特別是白天視線清晰的情況下。
即便作為乾屍,茅蘅仍是吸血鬼的形態,烈日當空,乾屍周身然起星火。
張鱈庸和李子莫將大黑傘撐開,擋住陽光。
芮陽話不多說,割開手腕。
只滴了一滴綠色鮮血到乾屍身上,身體的自愈功能已經開啟,再沒多餘的血給他了。
哪怕只是一滴,對乾渴的乾屍來說仍是對生的渴望!
乾屍在迅速變化。
見狀的張鱈庸非常滿意:“沒想到你倆還真是真愛啊。”
茅蘅的臉逐漸恢復氣色,隨之而來的意識慢慢恢復,茅蘅睜開眼,看到三位站在棺材前探望的人。
張鱈庸,李子莫和芮陽?
茅蘅猛地站起來,張鱈庸已經顧不得許多跳進棺材與男人相擁:“老茅啊,你總算醒了。”
這次,茅蘅安慰性的拍了下張鱈庸的後背,低低地說了聲謝謝。
茅蘅躍到地面,將張鱈庸拉了起來。
李子莫:“好久不見。”
茅蘅:“好久不見。”
張鱈庸正要說話,李子莫將他拉開:“讓他們說說話吧。”
兩人走到不遠處。
黑傘下,只剩下芮陽和茅蘅兩人。茅蘅的生命和記憶都中斷過,十年時間仿佛眨眼之間一晃而過。芮陽則不同,這十年她的時間流淌得很慢,每天都在煎熬,在等待。
四目相對,兩人心中湧起複雜的情緒。
儘管在棺材躺了十年身上味道刺鼻,茅蘅還是一把抓住了芮陽的手,握在手中來回搓。
終於不會鬆開了。
正要說話,被一滴血喚醒的吸血鬼登時產生對鮮血的渴望,表情逐漸不自控的茅蘅毫不猶豫的將目光落在芮陽脖子上。
他記得,那曾經有過他留下的牙印,但被茅蘅謹咬掉了。
好在,回去M星芮陽痊癒,脖子恢復如初。
芮陽察覺到變化,回握住他的手,注視著目光定定落在自己脖子上的男人。
不行,不能,不可以!
茅蘅迅速轉移目光,不再被她皮膚下流淌的血液吸引,不能再留下牙印,不能再產生血誓。要愛她,要守護她,不是忠誠!
想到此,茅蘅飛速閃身,儘管有被烈日灼傷灰飛煙滅的可能,還是毫不猶豫的跑進了樹林裡。
留下獨自在黑傘下的芮陽。
——
幽暗,臭不可聞的地下室。
芮陽找到強行壓制對鮮血渴望的茅蘅,解開領口紐扣,露出白皙的脖子。
茅蘅:“我不想吸你的血,你走!”
芮陽逼近,解開剩下的扣子,直視男人燃起熊熊烈火的眼眸:“我不會讓你吸我的血,倒是會默許你做你曾無數次想做卻沒機會做的事。”
縮在角落的茅蘅抬眸,對上她凌厲的雙眼。
地下室又臭又髒,芮陽將手指在脖子上,說:“潰爛的傷口早已癒合,你留在我心中的印記從未消失。”
說完,芮陽將一袋新鮮血袋扔到地上。
轉身,走到門口。
待茅蘅艱難的吸食完鮮血,擦掉嘴角的殘漬,走到芮陽身旁,說:“你康復我很高興。”
芮陽突然解開胸口的紐扣,胸前的皮膚開始閃耀起綠色光芒。
這把茅蘅嚇壞了:“不是夜晚才會脆弱嗎?”
芮陽氣定神閒的看他一眼,胸前的器官甚至顯露出來,見狀的茅蘅嚇壞了,二話不說將她帶離地下室,放到了地面的陽光下。
他不能步入白晝,快速回到屋檐下。
芮陽慢慢走到男人面前,說:“我不怕夜晚了,我能控制身體。”
茅蘅睜著眼,愣了愣,反應過來她的話。
她不再懼怕黑夜了!
茅蘅激動萬分,他曾想解開她的拉鏈看有別於常人的器官,如今沒那麼必要了。
芮陽讓胸前的綠光散去,見她熟練掌控,茅蘅欣慰。
——
張鱈庸家。
看到外星人降臨的新聞,趙亦歌和茅均爍匆忙趕來。
張鱈庸招待兩人,趙亦歌一直催他找芮陽。芮陽和茅蘅都沒有聯繫方式,李子莫覺得讓兩人單獨相處,沒必要太著急。
趙亦歌明白不該打擾,她只是太想見到闊別十年的朋友了。
茅均爍見她焦急又無奈的模樣,寬慰道:“會有時間相處的,茅蘅等了十年,他更需要芮陽。”
趙亦歌沉默不語。
只要芮陽平安健康,晚一點見面沒關係的。
——
絳城的夏夜有海風吹拂,今夜星空萬里。
芮陽和茅蘅來到姜義島,芮家別墅前。
別墅被張鱈庸買下,重新翻修,沒個星期派人清理,即便無人居住也井然有序,繁花似錦。
茅蘅走到大門邊的郵箱筒前,上面插了一張便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