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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陽想到起初,兩人是同一物種,應該都是皇族。芮陽在地球長大不知故鄉的事,也許起初了解,會有抓到黑影的辦法。
聽她這麼說,張鱈庸捧場的鼓掌:“對哦,找起初唄,咋找?”
芮陽:“我有方法。”
窗外的月亮又大又圓,芮陽咬破手指,在面前虛無的空中寫下綠色字體【你在哪裡,想請教你關於如何尋找寄生黑影的問題,請回復】
剛寫完,一串字晃晃悠悠的飄了出去。
張鱈庸睜大眼睛走到夜無憂身旁,表情誇張的靠過去:“她在做啥?巫師施法?”
夜無憂雙手環於胸前,答:“她寫了幾個字。”
兩人均看不到綠色文字,茅蘅讌同樣看不到芮陽與他人聯繫的內容,擔憂的望向窗外,道:“就算她知道,恐怕也不會告訴我們。”
這正是芮陽擔心的地方。
夜無憂回房,張鱈庸去臥室用電腦,靜謐的環境中只剩下芮陽和茅蘅。
兩人站在窗前看向窗外,經過兩個月地獄般的歷練,絳城變得更強大,窗外的每一戶人家,都是堅強的生命。
“她能看到嗎?”
“應該能。”
“她會告訴我們嗎?”
“不會。”
不知為何,芮陽很肯定起初就算知道對付黑影的辦方法也不會說出來,原因無它,因為起初討厭甚至憎恨芮陽。
月光灑向整座受創的城市,夜間的絳城變得溫柔。
站在芮陽左側的茅蘅抬起手,學著她的模樣咬破手指,在半空中寫字。
芮陽對他的舉動意外,難道他能寫?
只見茅蘅像模像樣的在空中寫下幾個字,芮陽分明沒看見,茅蘅裝作有字的模樣,轉身看向女孩:“我寫的什麼?”
“你沒寫。”
“我寫了。”
“我看不到。”
“用心看。”
芮陽聽話的在他寫的地方認真看了看,仍舊沒看到任何東西,抬起胳膊寫到【你欺騙我】
看到隱隱綠顏色文字的茅蘅無辜的眨了眨眼:“我哪裡敢欺騙你,我怕你生氣不理我,我怕的那麼多怎麼會欺騙你。”
芮陽想起與他關係的改變,雖不清楚怎麼有了血誓之約,若真如三慕說的那樣,就算現在茅蘅還記得喜歡她,時間久了,一定會忘記喜歡的感覺完全忠誠於她吧。
想到此,芮陽不安。
她想留住,留住他感性的一面,留住那份難得的喜歡。
——
三慕和起初沒在悍城葬身火海,起初的生命正在逐漸流逝。
自從被茅蘅謹撕咬,就算整日呆在日光照耀最充足的地方,起初的身體機能也在快速衰退,她的生命跡象越來越弱,弱到三慕找尋所有能想的辦法,也救治不了。
起初看到了芮陽的求助信息,三慕不知寫了什麼,明顯起初為此憤怒。
躲在山頂別墅的起初摸了摸臉上被茅蘅謹硬生生啃掉了肉的缺口,不敢照鏡子的起初只是摸了下,心中的無限憤慨都將女人徹底淹沒。
“該死!該死的辛是!”
“起——”三慕想開口詢問,起初對芮陽的厭惡表現得太明顯,芮陽對起初也像陌生人一樣,能讓芮陽用綠字聯繫的事,恐怕不小。
“三慕,要告訴她嗎?”
“芮陽?”
“對。”
“以目前的情況,我們要自己找出辛是比較困難,芮陽和茅蘅興許能做到。”
起初垂下頭,閉上了眼睛。
別墅的主人常年在外,每個星期有固定人員打掃,其餘時候沒人居住。三慕將被子蓋在起初身上,走到床邊拉上窗簾。
床頭柜上留了一盞夜燈。
三慕出去後,偌大的臥室內只剩下起初一人。夜深人靜,生命到最後關頭的起初回想起她在地球的十八年,回想起聞人父子毫不猶豫的背叛,甚至連一句解釋都沒聽。
起初曾以為,地球人比M星人純真,雖有貧窮富貴之分,但不會像M星那樣等級森嚴。窮人通過努力能變身富人,有錢有權的墮落了也會過最平常的日子。
起初那顆對權力渴望的心在這個藍色星球沉了下來,她只想過平凡簡單的生活,和聞人壁昌、和聞人若斯、和三慕。
誰料,相處十幾年的聞人父子第一時間與她劃清界限,這讓起初介懷到現在。
愛情,親情究竟算什麼?
在M星等級森嚴,森嚴到何種地步,即便起初是皇族,因為性別,她沒有繼承王位的資格,父親要將王位給懦弱無能的哥哥。起初據理力爭認為自己更有資格,父親連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都不給,只說了一句:“我知道你的能力,你不是第一順位繼承人,你比別的種族高貴,但在皇族裡,你最下等。”
下等這個詞讓起初惱羞成怒,好似千萬隻螞蟻在心上爬滿,將她的理智全然封鎖。對權力的欲望,對整個M星近乎變態的等級制度的不滿,起初開始籌謀她的計劃。
她要成為M星的女皇,她要挑戰固有的等級觀念,她不做任何人的臣子!
結果卻是,她失敗了。淪落到地球,甚至懷了不該有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