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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茅,茅爺爺!茅爺爺你醒醒!”張鱈庸使勁晃悠茅蘅的肩膀,茅蘅大口喘息,看到兩人擔憂的目光,低喘道:“我沒事。”
“你想起啥了,真是他害的你?”張鱈庸急著問。
“我確實想起很多事,我和茅蘅譫的關係不好,他不喜歡我這一點我早知道。我沒有想起救人那天的事,我不知道是不是他害的我。”
“哦……”
張鱈庸失望,要是真是茅蘅譫,一是坐實他的罪名,二是能將茅蘅的困惑解決,可茅蘅偏偏沒想起來。
芮陽安慰道:“不著急。”
——
茅茯霈,劉已雙和茅均爍到警局探望了茅屹霄。
劉已雙提議離開絳城,問茅均爍想去哪裡。茅均爍想去菀城,一是茅家在菀城的房產足夠,過去只需要入住,不會太麻煩。二是,趙亦歌和家人在那邊,他想過去。
茅茯霈遲遲不說話。
他一直在看《人性能有多惡》下面的評論,看網絡上的陌生人如何評價自己的父親。
其中,有人提到魏瑜婉當年是被強口奸迫於茅氏的壓力才嫁給茅蘅譫的事,這麼久遠且只有少數人知道的事居然有人記得,什麼樣的人才會做出這樣的事啊!
茅茯霈落淚。
見狀的劉已雙抹了抹丈夫的眼淚,說:“我當初因為你人好嫁給你,這麼多年沒紅過臉,挺不容易。茯霈,均爍想去菀城。你去問媽,如果她想去就一起走。”
茅茯霈長長的舒口氣,說道:“這兩天在外面住吧,過兩天我去跟爸說離開絳城的事。”
聽他這麼說,劉已雙和茅均爍露出笑容。
——
夜已深。
地下室空氣不夠流通,加之臥室長期關著門,雖然開著空調,但不新鮮的氣體並不能讓人身心愉悅。
茅蘅譫撥打王孝宏的電話,文章是誰爆料的他再清楚不過,除了同夥王孝宏,還會有誰!
王孝宏沒接。
茅蘅譫火冒三丈,把手機摔到地上。
這些魏瑜婉看在眼裡。
茅蘅譫當初強迫她嫁人,確實出自喜歡,但常年累月的對著長了一張性冷淡臉的女人,就算再單向喜歡,也被磨滅了。
兩人的關係簡單來說互不干涉,茅蘅譫不會像罵其他人那樣罵魏瑜婉,魏瑜婉不會與他多說一句話。
茅蘅譫氣得在床上睡不著,嘴裡不斷罵王孝宏過河拆橋,分明一起做的事全都賴在他頭上!
等到快黎明,八十歲的茅蘅譫熬不住,睡著了。
這個時候,等了一夜的魏瑜婉起床了。
嫁給茅蘅譫五十多年,魏瑜婉不知在夜裡哭過多少次,她的人生被茅蘅譫毀了,她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沒有興趣。她對被強迫懷孕生下的孩子沒有感情,孩子都是保姆在帶。若不是茅曉雯小時候總是找她玩,她也不會對茅曉雯產生僅有的母女情。
就是這淡薄的一份感情,成為她的牽掛,苟活到現在。
魏瑜婉從來不說出口,在茅曉雯看來,她只是比兩個哥哥和母親稍微親近一些罷了,不像別的母女,能談心能依靠。若是能那樣該多好啊。
魏瑜婉從床底拿出準備的菜刀。
鋒利的菜刀在微弱的視線中顯得格外刺眼,魏瑜婉打開床頭燈,今夜的心情像極了五十多年前被凌口辱的那個夜晚。
茅蘅譫十二歲腿生病,十三歲開始坐輪椅。就是這樣一個坐輪椅的人,在五十多年前的晚上,將魏瑜婉一棍子打暈,強了她!
她人生所有屈辱,她全部的恨,全都化為銳利的刀鋒,一刀一刀砍向熟睡中的茅蘅譫,砍向在人間的惡魔。
地獄有沒有惡魔不知道,但人間,一定有。
第74章 遠征
酒店。
茅茯霈正在睡夢中,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
“曉雯?”
“大哥!我收到媽凌晨四點的簡訊,她說了一些奇怪的話,我怕媽出事,你快去看看。”
“我出來了,沒住地下室,你別著急,媽說什麼了。”
“媽說讓我不用怕爸了,爸安詳的走了。”
“走?”
混混沌沌的茅茯霈霎時驚醒,猛地坐起來!
這把身旁的劉已雙吵醒,劉已雙揉了揉眼睛,問:“什麼事?”
茅茯霈快速下床穿衣服,掛掉茅曉雯的電話,對劉已雙說:“家裡好像出事了,我回去看看,你再睡一會兒,好久沒看你睡得這麼熟了。”
劉已雙繼續睡覺。
——
地下室。
茅茯霈匆忙趕回家,推開父母的臥室門,打開燈一看,眼前的一幕刺激到他脆弱的心臟。
面目全非的茅蘅譫躺在血泊之中,鮮血染紅了淡黃色的被褥,鮮血噴濺在靠床的輪椅上,刺眼的紅刺痛茅茯霈的心臟。他快辨不清茅蘅譫的面容,他清楚的看到,一把菜刀砍在他的下口體處。
茅茯霈定了定神,往裡面走。
魏瑜婉上吊自殺了。
這讓茅茯霈徹底崩潰,痛哭流涕,他沒爸媽了。
——
秘密基地。
芮陽和茅蘅在基地外散步。
張鱈庸查出黑影在非洲修復飛船的具體地點,認為黑影一定會離開蔡歐維的身體去非洲,畢竟他查到屈念珍去了那邊,既然把屈念珍送去,黑影不可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