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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蘅怯聲問:“一、一套?”
張鱈庸直呼:“一平米啊,我的茅爺爺!你這麼多年怎麼活,都是誰在養你,把你養成了傻白甜!”
茅蘅低下頭:“你知道我以前不住房子,不吃飯菜,就……不怎麼了解。”
張鱈庸順勢說道:“那你要不要接晚上的活,我跟耀星提一下,畢竟白天夜裡都工作,效率更高嘛。她要是同意你就加入,不同意咱倆單幹,不過你必須要錢,還得高價,不能像耀星那樣。”
茅蘅癟嘴:“你這樣做是錯誤的,你這是背叛你的搭檔。”
張鱈庸撓頭:“我瘋了我瘋了!”
——
芮陽坐在電腦前,電腦頁面顯示搜索欄輸入了一行字:2012年丟失女孩
桌上的手機響起鈴聲,是趙亦歌。
白天兩人通話趙亦歌對芮陽很是擔心,才決定再打電話。
芮陽接通:“如果你是勸我放棄,可以直接掛掉電話。”
夏日夜晚,趙亦歌站在橋上吹著熱風,保持最後的耐性道:“我知道你的性格,決定的事不會輕易改變,我想讓你做選擇。”
芮陽凝眉:“什麼?”
趙亦歌舒口氣:“陽陽,我轉學那年是你幫我趕走那些欺負我的女生,是你當著她們的面說我是你朋友,你罩著我。你知道我有多在乎你,多在乎你的安危嗎。”
想到幼年經歷,趙亦歌哭出聲:“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想你處在危險之中。我希望你在做偵探和我的友情之間做個選擇。我在寒露大橋上等你,你不來,我就跳下去。現在是晚上十點,我給你兩個小時時間,十二點準時跳。”
芮陽神色凝重,沒來得及說話,趙亦歌率先掛斷。
芮陽身子一軟,倒進床上。再撥電話過去,趙亦歌已關機。
芮陽閉上雙眼。
時間一晃而過,芮陽起身,脫掉身上的睡衣,換上皮衣皮褲。
芮陽走到樓下,猶豫。
片刻後,芮陽掏出手機,準備報警,有警察趕過去,趙亦歌不至於跳河。
但和趙亦歌的友情,恐怕徹底斷送了。
思量許久,芮陽慢步走出家門,這是她近十年,第一次晚上出門。
芮陽叫了輛計程車,在十一點二十三分來到寒露大橋。
哭花臉的趙亦歌衝到芮陽面前,擁住面色慘白的女孩:“陽陽你還是來了。”
芮陽無法承受趙亦歌身體的重量,鼓足勁將她推開,說:“你不該用這樣的方法,回去吧。”
兩個女孩手牽手往前走。
趙亦歌吸吸鼻子,憋屈道:“不是我反對,是我太害怕這個複雜的社會了。我有個表哥,得罪了他們老闆的小舅子,被開除還被打殘了。你不要把別人想得那麼善良。”
走了幾步,芮陽喘起粗氣。
趙亦歌停下腳步,見芮陽表情痛苦,問:“怎麼了,不舒服嗎?”
芮陽搖頭,眉頭深蹙,說:“打車回家。”
趙亦歌快速招手,橋上經過的計程車並未停留,趙亦歌改用打車軟體。
張鱈庸和茅蘅靠在座椅上假寐,聽到提示音的張鱈庸迅速睜開眼,快速接單,推了推副駕駛位置上的茅蘅,激動道:“有活啦,希望這次別看到我的車就退單。”
茅蘅說道:“你看,我們靠接客能養活自己。”
張鱈庸卻抱怨:“這是三天來的第一單!誰三天才吃一頓飯。”
張鱈庸沿著地址提示來到橋邊。
見是兩個年輕女孩,茅蘅讌下車。
芮陽靠在趙亦歌懷裡,趙亦歌嚇壞了,對茅蘅說:“幫我把我朋友弄上車一下。”
茅蘅接過芮陽,讓她靠在自己肩上,對趙亦歌說:“你先上車。”
隨即,茅蘅將芮陽抱起,輕放在座位上。
見狀的張鱈庸回頭問道:“小姑娘你朋友沒事吧,我看你地址寫的是姜義島,你朋友都這樣了該送她去醫院。”
趙亦歌為難。
茅蘅給芮陽繫上安全帶,見芮陽昏迷,對趙亦歌說:“她昏迷了,得去醫院。”
趙亦歌猶豫不決,茅蘅上車坐在張鱈庸旁邊。
張鱈庸做主送芮陽去就近的醫院。
后座的趙亦歌嚇得高呼:“陽陽,陽陽你怎麼回事?陽陽,陽陽你快醒醒,你別嚇我。”
沒得到回應的趙亦歌哭花了臉。
茅蘅一直回頭關注芮陽的情況,見芮陽穿著緊身的皮衣,對趙亦歌說:“六月的天氣,她穿得太厚太緊了。”
趙亦歌顫抖著雙手將皮衣拉鏈往下拉,頓時背脊僵硬,驚呼道:“啊啊啊啊啊!!!!”
聽到呼吼的張鱈庸忙打方向盤,差點撞到路人。
第3章 故人
“停車,停車!”
趙亦歌迅速將皮衣拉上,慌亂的對前排的人說:“不要去醫院,送我們回姜義島,快點!”
張鱈庸不知發生何事,又急又惱道:“小妹妹,你朋友昏死了,你還不送去醫院?她要真死了我就是幫凶,我不想間接害死她!”
剛才的情景茅蘅看在眼裡,回眸對張鱈庸說:“回姜義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