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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這一個兩個的,長得都是一款兒的妖嬈,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人!
“胡說八道,他們都是我的貴客!”同床共枕了這麼多年,秦岳一看她的眼神就能猜到她在想什麼,當即喝道,“你放尊重些!”
說著,又不著痕跡的擋住了馮珍的視線。
“這算哪門子的貴客?我看是不速之客才對!”一看他這個維護的舉動,馮珍登時火冒三丈,氣的胸膛劇烈起伏。
“媽,你看爸呀!”眼見著來了救星,秦媛哭唧唧的叫喊起來,“他竟然幫著個外人!媽,媽,你快給我出氣,就是他們害我掉到湖裡去的!”
說著,又向她展示自己已經明顯紅腫起來的手腕,可憐巴巴道:“媽,你看他們都欺負到門上來了。”
馮珍對這兩個孩子是真溺愛,不要說打了,真是從小連句重話都不捨得說,這會兒見自家女兒的手腕都腫了,簡直要心疼死。
眼見著要當眾鬧起來,秦岳就覺得自己胸口突突直跳,連忙示意自己的助理疏散圍觀人群,又試圖讓這夥人先到旁邊大廳里私下解決。
宴會好赴,熱鬧難得,許多人剛抱怨無聊就趕上這齣好戲,只是磨磨蹭蹭不肯走。
顧陌城卻聽不得秦媛這樣光明正大的倒打一耙,立刻跨出一步,繞過橫在雙方中間的秦岳,冷笑出聲道:“虧你還有臉顛倒黑白,分明是你要打我,我師兄看不下去才阻止的。”
秦媛呸了一聲,柳眉倒豎的指著她說:“要不是當初你們害我掉到湖裡,我能對你這樣嗎?”
顧陌城就皮笑肉不笑的反問道:“你敢原原本本的把事情講一遍嗎?就告訴大家我們當初是怎麼害你掉到湖裡去的?”
秦媛一愣,張了張嘴,到底沒說出口。
顧陌城嗤笑一聲,“怎麼失憶了?是不好意思說吧,那我替你說!你先是不顧公共秩序,在景區隨便糟蹋花卉,我看不過去出言制止,你和你的同伴非但不收斂,反而變本加厲,又說了很多污言穢語。我和師兄不想跟你們正面衝突,就先回了岸上,哪知你不依不饒,非逼著工作人員追,又在小船上亂蹦亂跳,罵罵咧咧,可不就掉到湖裡去了嗎?”
因為當時蘇子湖邊就有不少遊客,秦媛墜入湖中的過程被好多人用手機拍下並傳到網上,轉發量很高,今天宴會上的絕大部分來賓都看過那段視頻,知道顧陌話里即便有水分也差不到哪兒去。
此刻見秦媛自取其辱,就有低低的笑聲此起彼伏。
果然不愧是秦家人,養孩子的方式還是那麼簡單粗暴。
好多賓客都在心中暗自吐槽,要是自家的孩子這麼不省心,早給他們打死了!
多丟人的事兒啊,他們不說低調行事避避風頭,反而張牙舞爪的,好像生怕人家忘了他們的黑歷史一樣!
這會兒秦姚哪兒還顧得上替自己的妹妹出頭,又見許多來賓一邊看著他,一邊竊竊私語,就知道必然是在議論自己堵人不成反被打的那段視頻,丟都丟死了,恨不得摘下腦袋夾到褲襠里。
偏秦媛還不知道厲害,只是一味的拉著馮珍胡鬧,鼓動她替自己出頭。
井溶忽然輕笑一聲,滿眼玩味的看著秦岳,說:“秦先生,看上去您的家人似乎並不歡迎我們,我們還是不打擾了。”
活了大半輩子了,秦岳總算是體會到什麼叫當眾行刑,覺得自己一張老臉都要丟光了。若這會兒真的讓井溶他們離開了。他哪還有臉活著?
秦岳馬上賠笑道:“瞧您說的哪的話,都是誤會一場,誤會!大家都少安毋躁,咱們去裡面慢慢說,我務必給您一個交待!”
這會兒已經有不少腦筋活泛的人猜出井溶和顧陌城的身份,眼見現場鬧得不可開交,都在心中暗自划算,現在聽了這話簡直如聞天籟。
於是立刻就有幾個人上前,貌似非常仗義地說道:“嗨,想必秦老闆貴人事忙,不如先回去安慰一下嫂夫人吧!這位井先生和小師妹我就幫忙招呼了。”
“哈哈哈,都說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秦老弟瞧著可還差點火候。”
公司年慶來的未必都是公司的員工,為了擴大影響力,秦岳著實下了血本,幾乎將蘇子市的名人都請了過來,所以現場還真不差看熱鬧的。
旁邊的宛然看了之後就只想翻白眼,心道這對師兄妹絕對是跟宴會犯沖,怎麼每回自己看見他們……反正就沒一次省心的!
上次在林家,跟井溶一塊來的王胖子轉頭就當著東道主的面挖牆腳,那叫一個不亦樂乎,結果不久就中風癱瘓了!
現在?
宛然突然就打了個激靈,心想要是同理可證的話,這秦家是不是也快倒霉了?
因為秦岳起死回生的方式不夠爺們兒,這些年風言風語也沒少聽,所以忍功一流,竟還是面不改色,置若罔聞,只是軟磨硬泡的把幾位當事人都拉到了隔壁大廳內。
見他們已經離開現場,宛然嗤笑一聲之後也就不多想了。她轉身往目標人物那兒看了看,發現對方竟然也在盯著自己看,眼中明晃晃的流露出驚艷。
宛然瞬間揚起一個最拿手的微笑,跟服務生要了一杯香檳,搖曳生姿的往那邊去了,“呦,這不是方老闆嗎……”
剛一關上門,秦岳就徹底拉下臉來,衝著秦姚和秦媛低聲喝道:“還不快給井先生和顧小姐賠禮道歉!”
沒人圍觀之後,馮珍更是沒了忌諱,先就尖叫一聲,“老秦,你瘋啦!”
被寵了二十多年的秦媛更是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問道:“爸,你開什麼玩笑呢?讓我給他們道歉,做夢去吧!”
唯獨一個秦姚稍微平靜一些,雖然難免排斥,可到底沒有像這對母女一樣失態。
別看他平時不務正業的,可對自家父親愛面子和無利不起早的脾性十分了解,這會兒已經隱約猜到點什麼。
這對年紀輕輕的師兄妹好像突然出現在了蘇子市,並且在明知他們身份的前提下還大打出手,然後自家父親一見對方留下的名片就變了臉色,之後更前後多次親自上門邀請……
種種事實都表明這二人的身份絕對不同一般。
秦姚越想越灰心,覺得這一次他們可能真的沒那麼容易過關了。
秦岳這會兒都快急死了!
他是必然要交好井溶他們的,所以哪怕不是自己兒女的錯呢,也必須把台階遞過去。
可現在自家人卻跟自己對著幹,場面就給僵住了。再這麼下去,不要說交好了,恐怕自己連日來做的努力都要付諸東流!
他在心中翻來覆去的將馮珍罵了個遍,只是不好說出口,不得不乾咳一聲,然後向妻子遞了個眼色。
可是他顯然低估了馮珍的任性程度。
這麼多年說一不二的過來了,今天傷害自己一雙兒女的罪魁禍首主動送上門來,她不找他們麻煩就算了,丈夫竟然還想讓他們道歉?!痴心妄想!
關鍵時刻,馮珍一點都不把這個丈夫放在眼裡,也不怕他,直接仰著下巴道:“我告訴你,秦岳,不管你心裡打的什麼主意,今兒必須讓他們給媛媛和姚姚道歉,不然別怪我跟你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