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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長得好,身體素質又遠超常人,所以兩份工作做了沒幾天就成了重點關注對象,老闆紛紛表示如果繼續保持下去的話很有可能給加工資。
從拳館回去的路上,謝廣平無意中看見幾個人鬼鬼祟祟的,就本能的留了心,誰知一聽就聽到了不得了的對話。
“……就那小子,今兒一個人來的,今晚弄他!”
“哈哈哈,人傻錢多,前幾天我還看見他在市區買家具?娘的,一個燭台就五百多!”
“大老爺們兒要什麼燭台?娘炮兮兮的。”
“呸,你懂個屁,還不是為了弄幾個女的玩兒,哈哈哈!”
謝廣平皺了皺眉,往附近的停車場裡掃了圈,果然看見那輛著名的黑色跑車。
又過了大概十來分鐘,毫不知情的秦巒抱著一大堆東西往這邊走來,那幾個等候已久的流氓對視一眼,先後掐滅了香菸,晃晃悠悠的迎了上去。
路很寬,人很少,可對方偏偏就往自己眼前湊,傻子都知道有問題。
秦巒瞅了他們一眼,很禮貌的問:“請問有事嗎?”
“哈哈哈,請問!”其中一個混混笑的極其誇張,一邊前仰後合一邊跟幾個同伴擠眉弄眼,“哎呦,人家大少爺跟咱們說請問,那你說咱們是不是得說你好?”
話音剛落,又是一陣放聲大笑。
“你好啊大少爺,”另一個人嬉皮笑臉的湊上去,沖秦巒伸出手去,眯著眼睛做了個數錢的動作,“兄弟們最近手頭有點兒緊,聽說您老人家特別樂於助人,借我們點兒錢花花唄,有空就還。”
也不知秦巒是真傻還是有底牌,都到這份兒上了,竟然還很認真地跟他們確認,“那你們什麼時候有空?”
幾個混混壓根兒沒想到這個打劫對象的風格如此另類,一時間都有些懵,面面相覷之後齊齊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笑死我,沒聽錯吧?”
“什麼時候有空?那誰說得准?老劉你給算算!”
“咳咳,我算算哈,少說還能再活六十年吧?那就打個欠條,八十年之後還,哈哈哈!”
幾個人笑的東倒西歪,秦巒卻點點頭,“好了,我確定你們是搶劫、勒索,你們有權保持沉默,後續我的律師會處理。”
“啥?”
幾個混混還沒徹底回過味兒來,就見剛還斯斯文文的秦巒依舊保持著東西抱滿懷的樣子,猛地飛出一腳,正對面那個混混就倒著飛了出去,直接將路邊的垃圾桶撞翻,裡面亂七八糟的垃圾灑了一地,空氣中迅速瀰漫開複雜的噁心氣味。
不等流氓團伙怎麼樣,秦巒竟然先就乾嘔了一聲,臉色隱隱發綠。
他們一群人堵一個公子哥兒,竟還被對方占了先機,傳出去真的不要做人了。
回過神來之後,那幾個人也顧不上去攙扶抱著肚子哼哼著打滾的同伴,嗷嗷怪叫著沖了上來。
事實證明,有的人非但能占先機,而且還能將這份優勢保持到最後!
不過短短几分鐘,剛還叫囂著的流氓們就東倒西歪倒了滿地,而秦巒的嘴唇也越抿越緊,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看著面前的滾地葫蘆們,重點是他們身上沾滿了剛才還在垃圾桶里待著的各色生活垃圾,秦巒的喉頭不自覺滾動幾下。
不行了,得趕緊走。
他剛一轉身,就見最初被他踢飛的混混竟不知什麼時候爬了起來,躡手躡腳的挪到後面準備偷襲!
然而秦巒還沒回過神來,就聽見咚的一聲悶響,那個混混就像他爬起來那樣,再一次悄無聲息的倒了下去,露出來後面拳頭還沒收回去的謝廣平。
確認敵人們都真正喪失戰鬥力之後,謝廣平剛要開口說話,卻見秦巒的眼睛眨了眨,一張嘴,衝著他就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謝廣平的臉瞬間黑透了。
老子就長得這麼叫人犯噁心嗎?
雖然事後解釋了是潔癖,但謝廣平的臉色還是沒好太多,憋了半天才丟出來一句話,“熊毛病。”
這都什麼破毛病?打個仗,把對手打倒了,哦,然後你吐了?
秦巒漱完了口,這才認出他來,“哎,你不是上次教學樓那個誰嗎?”
謝廣平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心情十分微妙,“嗯,我就是那個誰。”
他就覺得自己有點兒多管閒事了,這大少爺平時看著文質彬彬的,可動起手來是真狠真麻利,其實剛才就算沒有自己幫忙,估計人家也吃不了什麼虧。
想也是,這年頭有錢人家裡不都各種折騰嗎?養出來的孩子一個個文成武就的,啥不會?
秦巒似乎是天生開朗,吐完了之後就跟沒事兒人似的,笑呵呵的請他上車,說送他回去。臨走之前還主動報了警,等著不遠處的警察來了之後說明情況。
謝廣平搖搖頭,“你不住校,不順路,我自己回去就行。”
他一個大男人,幹嘛讓人送來送去的?想想就彆扭,而且他也不想讓別人以為自己跟秦巒私底下有什麼交情。
見他堅持,素來尊重別人選擇的秦巒倒也沒再提,又聽他說想找個機會還傘,就笑了,“一把傘而已,不用這麼客氣。”
謝廣平一挑眉,正經八百的說:“我印象中的傘可從來不值兩千多塊。”
最後,謝廣平寄了到付。
聽到這個方式的時候,他都不知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
收發地相距三公里的快遞?
算了,你們有錢人喜歡就好。
畢竟性格差太多,生活的圈子也差太多,秦巒幾乎交友遍地,而謝廣平則是個獨行俠。那次的經歷之後,兩個人就如同兩條不小心交匯了一下的直線一樣,再次朝著截然不同的方向延伸過去,漸漸地又生疏起來。
然後一直到大三,兩個人同時選修了風水課,這才重新有了交集,甚至因為老師對秦巒的偏愛,一度演化為針鋒相對的競爭關係。
大學畢業後,秦巒去了國外留學,拜師不成的謝廣平再一次失去了女友,重新淪落為孤家寡人。
他第無數次痛恨命運不公,為什麼有的人似乎生來就享有一切,可自己卻一無所有,即便努力得到的,最終也會失去?
風水學選修課老師是位小有名氣的風水師,聽說是門派效益不好,這才出來賺點外快。可就是這麼一個已經淪落到需要本門弟子出來找兼職的落魄門派——後來更聽說只剩老師一根光杆司令,竟然也不肯收自己為徒!
他無數次的問為什麼,可對方卻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自始至終都沒鬆口。
接二連三受到打擊的謝廣平實在無法繼續耗下去,他終於痛定思痛,毅然決然的投入到近似的相關行業中去,並邂逅了自己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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