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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們兒兮兮的,至少二十四歲的大男人了,還這麼光明正大扮可愛的。
不等宛然反駁,她就又補刀,“你什麼品味啊?”
娛樂圈不也有像她爸爸那樣的純爺們兒嗎?怎麼非挑這樣的。而且看著這賣萌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養兒子呢。
她看著宛然的眼神就複雜起來,別有深意地說:“沒想到你還好這口。”
“我好哪口兒了?!”宛然終於成功炸毛,低聲尖叫起來,“多好看多可愛啊!我就喜歡怎麼了?而且現實生活中其實他挺有擔當挺有責任感的,人也特別暖,你個小屁孩兒懂什麼呀?”
“我怎麼就不能懂了?”顧陌城覺得自己受到了歧視,很不服氣的說,“你就看看我爸,我師父,我師兄!是不是都特別好?”
宛然就不說話了,因為那些確實都挺好的。
但你也不能說我們盧慈倫不好啊,是吧?
如今她對顧陌城的毒舌早就適應了,就催促道:“趕緊的,一會兒拍賣開始了,你快給看看啊。”
“整過容,”顧陌城一針見血道,“太細緻的看不好,但是這人眼角含春,眉骨既高且陡,嘴唇又薄又細,不是長情的相,就算這輩子能安定下來,也很有可能會拖到很晚,你真的得小心了。”
換句話說,就是要麼她跟盧慈倫根本成不了,要麼也得糾纏大半輩子,反正不是什麼上等良緣,最大可能就是半途而廢,不了了之。
宛然越聽越安靜,最後直接不說話了。
雖然剛才懷疑過顧陌城,但實際上她對對方的本事是很信得過的,哪怕光看井溶的名聲吧,她也該知道顧陌城在這方面差不到哪兒去。
但這個結果跟自己期望的……也差太多了吧?
沉默半天,宛然才神色黯然的問:“是不是我們倆成不了啊?”
顧陌城沒說話,其實都不用說,宛然早就聽見了,也明白了。
半晌沉默,宛然忽然就特別用力又沮喪的嘆了口氣,很想踢飛高跟鞋,叉開腿蹲到地上捂著臉哭。
“可是怎麼辦呢?我是真的喜歡他啊,除了上高中暗戀過的那個學長之外,我就真沒這麼動心過了。你不知道,我大老遠看見他就忍不住想笑,心跳的特別快,覺得工作再累也值得了。跟他坐在一起的時候,哪怕一句話不說,我就覺得特別幸福特別甜!”
“他給我買的那幾回飲料,瓶子我都沒捨得丟!都親手洗刷乾淨後收起來了,隔三差五就看……我,我是不是特別花痴,特別沒出息?可是,可是又沒傷天害理的,怎麼就這樣啊?”
說到最後,她直接帶了哭腔,眼眶也紅了,好像隨時都會放聲大哭。
人活著一輩子,能遇到一個真心喜歡的不容易,更何況還是在娛樂圈那樣複雜的環境,宛然興沖沖的來跟人分享,卻得到這樣的答案,受的打擊不是一星半點的。
顧陌城安安靜靜的聽她抱怨完,這才開口說:“其實這也不是一定的,剛才我不也說了嗎?他整過容,而且信息也不對,很有可能裡面有轉機呢,你也別太沮喪了。”
看宛然這個樣子,顯然已經徹底陷下去了。
她本就是這樣的性格,敢作敢當,敢愛敢恨,一旦喜歡上了就難以自拔。現在還沒正式開始的就讓她放棄,談何容易?
誰知聽了這話,宛然更鬱悶了,哭唧唧的說:“對啊,他人還不實誠,臉和身份信息都是假的!就是個騙子!”
雖然總有人對她羨慕嫉妒恨,或是乾脆一生黑,但宛然最驕傲的一點就是,她除了割了個雙眼皮之外,根本沒動過刀,一切都是正裝原版,所以對整容還不公開承認的人就有點天然的瞧不上。
顧陌城:“……”
所以你倒是想跟人交往還是不想啊!
宛然哼唧了半天,各種糾結,恨不得把自己的頭髮扒光了,最後竟然自暴自棄的吃了一塊蛋糕,喝了一杯果汁,這才一咬牙一跺腳,下狠心似的說:“我就不信自己這輩子真倒霉,難道真就不能遇到真愛?你不也說了嗎,可能信息不全,或許會有轉機呢?再說了,這點兒也說明不了什麼,我就跟他談又能怎麼樣?大不了最後分手唄!”
顧陌城死魚眼看她,“你自己都能下定決心,還找我算什麼?”
宛然哼了聲,“這不是有備無患,加點兒保險嘛!誰知道……”
誰知道算出來的結果跟自己的預期南轅北轍,險些讓她還沒努力一把就放棄了!
想通了之後,宛然又重新恢復昔日光彩,很女王范兒的撩了把頭髮,“行了,謝了啊顧大師,我先去趟洗手間催吐。”
不行,得趕緊把剛才吃的東西吐出來,不然一定會胖死的啊啊啊!
宛然走了之後,井溶就找機會回來了,“她才剛說什麼了?怎麼瞧著好一陣歹一陣的。”
顧陌城就把事情說了,井溶也跟著搖頭,“我看這事兒玄。”
那盧慈倫看著就不像個安分的,且不說驟然接近到底是不是暗懷鬼胎,很明顯跟宛然面相相衝咋,兩個人在一起,恐怕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顧陌城也跟著點頭,“我也這麼覺得,可她現在已經認定了,不撞南牆不回頭。現在能不能強行制止暫且不提,而且比起日後想起來就不斷後悔,恐怕她更傾向於徹底死心。”
說完,又看向井溶,一邊抽著鼻子一邊問:“師兄,你真的去喝酒啦?”
“品酒會麼,”井溶挑了挑眉,輕輕扯了扯領口,“一滴不喝是不太可能的,而且師父他們這樣推崇,死活要拉著我安利,我也只好同流合污了。”
說著,又微微湊近了,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壓低了聲音問道:“想不想知道是什麼味道?”
也許是喝了點酒的緣故,他的聲音帶著點兒罕見的沙啞,越加富有磁性。眼眶微微有點泛紅,眼睛也比平時更加水潤,看過來的時候波光瀲灩,好看極了。
顧陌城看得呆了,忍不住踮起腳尖往他嘴上用力嘬了一下,哪知剛要離開就被抱住了腰,接下來幾秒都沒工夫呼吸。
井溶的唇瓣不再是以往的微涼,竟熾熱得很,帶著淡淡酒香的唇舌來了又去,讓她也跟著醉了。
一吻結束,兩個人都有點氣喘吁吁的,顧陌城這才後知後覺的四下看了看,確定無人注意這個堆滿食物的角落才鬆了口氣。
顧陌城忽然抬腳踩了他一下,小聲道:“有人呢!”
井溶笑笑,“沒人看見。”
頓了下又說:“再說,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難道還不許人談戀愛了嗎?”
顧陌城笑個不停,又斜著眼睛看他,嘴角帶著取笑,“當心我爸爸看見!”
聽到這個,井溶才算真頭疼起來。
唉,老丈人啊!
別人倒罷了,該翻臉翻臉,沒在怕的。可崇義?
那人對這個半路上找回來的女兒簡直心疼到了骨子裡,恨不得拿個防彈玻璃罩子給她罩起來,肆無忌憚的向一切靠近的適齡男性生物發射死亡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