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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邊掛了電話,顧陌城也沒耽擱太久,又過了會兒,因為注入女兒關愛而滿血復活的崇義忽然道:“說起新宏遠,我好像隱約有點印象,好像是國內風水界頗有名氣的人物。”、
因為娛樂圈內各種求神拜佛,將希望寄託於非自然力量上的行為屢見不鮮,饒是他對這類事情不感興趣,時間久了,也不免聽見幾耳朵。
秦巒埋頭在網上搜索起來,果然跳出來新宏遠的個人簡介,“哇,還是會長呢!”
會長說跟自家套近乎,為什麼?莫非是拉攏?
跟秦巒確認過之後,井溶又對忽然變得坐立不安的劉侯道:“劉會長放心,你的誠意我們都知道了,不過也得容我們考慮考慮。”
劉侯眼睛一亮,不過還是警惕道:“那今天的事?”
“你放心,”顧陌城立刻給了他一個期盼已久的保證,“出你的口,入得我們的耳,就再也不會有其他人知曉。”
夏冬也立刻表示,一切為井大師馬首是瞻,絕無二話。
劉侯這才覺得一顆懸著的心重新落回肚子裡。
走的時候,劉侯總算收了那副漫不經心,很鄭重的說:“新宏遠這個人,沒什麼下限的,你們千萬當心。”
謝廣平原本要陪著的,顧陌城不讓。
“且不說你現在病病歪歪的,還沒正式恢復,或許新宏遠已經以為你死了呢,還是按兵不動的好,萬一有個什麼,也算是我們的底牌,到時候還能打他個出其不意。”
井溶也道:“小師妹說的有道理,你先養著,我們隨時保持聯繫。”
又囑咐夏冬,“幫我們監督,別讓他亂跑。”
巴不得得點兒任務的夏冬整個人都激動起來,信心百倍的保證了,就差說句共存亡。
作為會長,新宏遠住的自然是最高檔最豪華的別墅間。
裡面是典型的傳統華國裝飾風格,一水兒的紅木、檀木家具,立的屏風,掛的字畫也都是佳品,就是不知道自詡現代書畫大師的新宏遠看見這些真名作的複製品時會不會感到羞愧。
進去左拐是個小花廳,頭頂上一塊“清風”匾額,裡頭對列著兩溜六張椅子,椅背上還有精美的石刻裝飾,旁邊擺著好多怒放的水仙,清香撲鼻。
進去的時候新宏遠正在自己跟自己下圍棋,聽見進來的動靜就笑呵呵站起身來,請他們坐下,然後開口就是一句,“秦師父的身體怎麼樣了?”
他知道秦巒的身份。
井溶不動聲色的道:“還是老樣子,他人有些懶怠,也不大鍛鍊,現下也有些上了年紀,總是七病八歪。”
秦巒早年作為富二代的時候,確實遊手好閒來著,上山之後一度因為生活品質落差太大大病小災不斷。後來磋磨了幾年,又跟著師公學功夫,這才皮實了。不過在這方面,他根骨好,天分高,起步雖晚,可成效顯著,師公沒少哀嘆老天不公,恨不把這些天分放在風水正道上。
所以這話前半句是真,後半句是假,單看新宏遠知道多少。
“真是沒變啊,”新宏遠就笑,“當年我曾經跟師父參加過幾次業內交流會,你師父他們也去過,真是翩翩少年郎,不知不覺一眨眼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的徒弟都長這麼大了。”
通過這番話,顧陌城迅速總結出兩條有用信息:
第一,師父早年真的非常之懶;
第二,新宏遠跟自家門派其實並沒多深的淵源,頂多就是大眾交流會的點頭之交,不然師父也不可能一點印象沒有,而他也不知道最近幾年師父的變化。
井溶也跟著笑起來,很配合的問道:“這麼說來,新會長與我師公有舊?可惜那時我年紀尚幼,都記不得了。”
新宏遠果然說了好多關於秦巒跟他師父的話,很是有趣,只是不知道真假,所以顧陌城和井溶也不敢往心裡去,只是當笑話聽著。
突然,新宏遠話鋒一轉,“秦家人跟你有過節?”
井溶眉心一動,不知道他究竟知道多少,只是淡淡道:“新會長說這些話,我就不懂了。”
“咱們不是外人,你也不必瞞我,”新宏遠就笑,“實話跟你說吧,老馮是我的老朋友了,你這小朋友這次做的事叫他栽了個大跟頭,實在是苦不堪言,輾轉找到我這裡,叫我幫忙。可咱們這行也有個規矩,倒不好胡亂插手,正好借這次的機會,我來當個說客。他也不過是被牽累的,只要不是什麼解不開的死仇,化干戈為玉帛也不失為一個好選擇,以和為貴嘛。”
新宏遠也是這兩年聽說井溶崛起了,才剛知道有這麼個人,派人打聽過後才發現原來自家竟曾跟那窮的叮噹響的什麼門派意外有過接觸,這才將此作為突破點。
在他看來,那些門派如今只剩滿身窮酸氣,不過是仗著祖上有點榮耀就不可一世的,吹噓什麼傳承、正統,不把他們這些後來者放在眼裡,兩邊總是隱隱有些敵對的氣氛。可真要說起來,這種敵對中又結結實實的帶有很大程度上的嫉妒。
都說爛船還有三千釘,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那些門派雖然沒落了,但到底根基雄厚,哪怕稍微剩下點兒什麼來,有個能幹的後輩一帶,說起來也就起來了,井溶不就是這樣嗎?
反正新宏遠就覺得,井溶之所以能夠年紀輕輕就聲名鵲起,肯定是得了祖上傳下來的什麼秘方啊寶典之類的,只是運氣比別人好一點罷了!
井溶微微挑了挑眉頭,不生氣,反倒笑了起來。
顧陌城看了看新宏遠,在心中暗道,還真叫你說著了,可不就是解不開的死愁嗎?
見他不說話,新宏遠又道:“我是很欣賞你們的,請你們來的意思呢,也很明確,我是誠心邀你們入會的。只要你們願意,我可以立刻把整個望燕台分會交到你們手上,或者你們不願意,先來總會掛個名兒,然後慢慢挑選合適位置也是可以的。”
顧陌城和井溶不由得對視一眼,都有些吃驚,這可是真大方。
顧陌城就問:“據我所知,如今望燕台分會並非無人,如果我師兄去了,卻把張清德張會長置於何地?”
提到張清德,新宏遠的臉上就有點不易察覺的嫌棄,不過還是挺有風範的說:“他年紀大了,精力不濟,協會需要你們這樣的新生力量加盟,這樣才能生生不息。你們也不必擔心頂了他的職位,他很早就想來總會了,這次正好如願,而你們去了,望燕台協會也不至於後繼無力。”
只要他們訂了協議,就算正式入了風水協會的門,上船容易下船難,到時候就必須得聽自己這個會長的擺布!
要是聽使喚的,風水協會自然是如虎添翼,勢必更上一層樓;
可要是不聽使喚,自己只好清理門戶!屆時人弄死,東西留下!
顧陌城就想,張清德是早就想去總會沒錯,可人家瞄準的可是你屁股底下的位置!
再說了,你光說他年紀大,可也不想想,他還比你小十一歲呢!
他又對顧陌城道:“你爸爸是崇義吧?我也是見過的,還是他的粉絲呢。本來娛樂圈和風水圈就親如一家,誰也離不開誰,現在你加入,可不就跟回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