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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自己像對付外人一樣對付崇義,得了,以後就當個單身狗孤老終生吧!
唉,真叫人頭疼!
紅酒品鑑會結束之後,顧陌城還是在崇義的強烈邀請下去酒店跟他住隔壁,繼續著那種分明有房卻還是要住酒店的土豪風情。
而宛然雖然當時下定了決心要一條路走到黑,可顧陌城的話到底在她心裡留下了深刻的印記。
她左思右想,還是決定跟盧慈倫開誠布公的談談?
仿佛是從顧陌城這裡積蓄的力量和精神,在又一次劇組聚餐時,宛然挑了個盧慈倫心情最好的時候發了條簡訊,開門見山的打直球,“我聽到了一點不太好的消息,為了防止不愉快的事情發生,影響劇組拍攝進度進度,我可以詢問一下你的真實年齡麼?”
幸虧她還算有點心眼,打著拍戲的幌子,說的勉強解釋的通,沒有直接表明心機。
盧慈倫聽後沉默半天,面色有些詭異,試探著問:“宛然姐,你聽到什麼了?”
宛然眯起眼睛,“昨天聚會,偶然聽到有人議論你的年齡作假,我擔心他們會在這上面做文章,到時候說不定會影響到整個劇組。”
她這話說的特別大公無私,幾乎要被自己的熱心腸和思慮周全感動了。
看,多好的演員啊,拍戲之餘還不忘關心整個劇組的處境!
盧慈倫卻忽然笑起來,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的說:“說來怪不好意思的,公司確實給我改年齡了,因為原本生在十二月,其實跟下一年的一月就差不了幾天,但是說出去就跟平白大了一歲似的,特吃虧!所以就改成二月了,真的,就往後弄了三十來天,應該沒事兒吧?”
“真的?”宛然再次確認道。
“那肯定的,”盧慈倫帶點委屈的說,“還是宛然姐你根本不相信我?”
說著,竟然就猛地湊到宛然面前,兩個人幾乎臉貼臉。
他的眼睛長的很好看,不動聲色的時候也像脈脈含情,宛然給他這麼近距離一看,整個人都當機了,哪兒還顧得上思考?只好飛快的扭過頭,含含糊糊的說:“這倒沒什麼,改好幾歲的有的是……”
“宛然姐你真好!”盧慈倫笑眯了眼睛。
第七十六章
接下來的兩天,顧陌城等人都開始在準備去英國的事宜,因為秦巒答應了要客串吳導馬上就要開機的新作中的角色,就打算留在國內給自己補課,所以這次只有顧陌城和井溶。
就在出國的頭一天上午,井溶迎來兩位不速之客。
“井先生,我們接到舉報,說你涉險詐騙,希望你能配合我們調查。”
“詐騙?”井溶有些驚訝的眨了下眼,反問道,“我可以知道是誰嗎?”
來的是一男一女兩個年紀三十歲上下的警察,聽了這話就很熟練的表示要替報案人保密。
井溶親自給他們倒了茶,慢條斯理的說:“其實你們不說,我也能猜到是誰,因為像這樣忘恩負義、過河拆橋,到頭來得了便宜賣乖還反咬一口的,除了他秦岳再沒第二個。”
聽他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負面形容詞,兩個警察對視一眼,沒說是也沒說不是,當即不再廢話,禮貌又強勢的請他走一趟。
井溶意外的配合,還順便留了一個助理在家,“等會兒師父回來的話你就說我出門辦事了,可能會晚些回來,讓他不必擔心。小師妹最近幾天應該都不回來,假如露面的話,也這麼說。對了,幫我聯繫邰南平邰律師。”
說著,又對旁邊沉默不語的警察笑了下,特別禮貌的詢問:“不介意吧?”
兩個警察的表情就古怪起來,“不介意。”
所以說,他們最不喜歡跟這些有錢人打交道了,本來自己就快成精,一個兩個的還都養著律師團,搞得他們也束手束腳的。
邰南平是標準的給錢行動派,辦事兒非常麻利,井溶出門的時候給了電話,然後稍後井溶就在警局門口看見了他。
今天是個大晴天,邰南平抹了髮膠的精英頭和金邊眼鏡在陽光下顯得格外閃閃發亮,晃得幾個警察直皺眉。
這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
“井先生,您跟秦先生是什麼關係?”
警察想速戰速決,而井溶也不希望影響自己明天的出國安排,就都直奔主題。
井溶想了下,“沒什麼特別的關係,如果真要定性的話,可能是顧問吧。”
那個男警察飛快的低頭看了下資料,追問道:“不止吧?根據我們的了解,井先生你的專業相對偏門和敏感,而秦先生從事的並非相關行業,他對您也十分熱情,你們難道沒有私人交情嗎?”
旁邊的邰南平立刻扶了下眼鏡,很及時的提醒道:“請不要對我的當事人進行誘導性提問。”
警察看著他直皺眉,特別想把人從這兒丟出去。
“您真是太抬舉我了,”井溶卻好像不大在意的樣子,呵呵一笑,顯得特別真誠,“像秦先生那樣的人,怎麼會把我當朋友?再說,也沒有得了益處反而往朋友身上潑髒水的,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他長得本就好看,溫文爾雅,氣質沉穩,用心說話的時候更顯得謙和有禮,遠比尋常人多出幾分可信度,饒是兩個受過專業訓練的警察也不禁有一瞬間的晃神。
井溶又道:“我不知道那位秦先生跟你們說了什麼,不過想來你們是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的,那我就先說說我自己知道的吧。”
對方壓根沒想到他竟然這麼配合,愣了下才點頭。
其實像接受調查這種事情,尤其是被當做犯罪分子接受調查,不少人還是很忌諱的,很少能像他這樣平靜,更別提還主動配合,所以兩位辦案人員當時就有了兩種猜測:
第一,眼前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溫和青年是真無辜,所以無所畏懼;
第二,他已經黑透了,心機深沉早有準備,所以也不怕。
井溶不緊不慢的給自己要了一杯清水,潤了潤喉嚨才道:“跟秦先生認識是很偶然的事情,想必二位也做過事先調查,我跟他的兒女在外面發生了一點誤會,後來他幾次三番主動登門道歉,這才有了後面的交際……只要調查過就不難發現,我給出建議之後,秦先生公司盈利至少比往年同期增長兩成,不管誰來看都應該是很好的,所以我對他突然誣陷我詐騙這件事,真的非常困擾,也很不理解。”
確實挺不理解的,哪怕在公職人員看來也很說不通。
詐騙的事,至少也得是犯罪分子從你兜兒里掏錢了吧?可人家這年輕人非但沒跟你要錢,反而幫你多賺了好幾百萬,這?
因為這個案報的本來就有點詭異,而井溶本人的心理素質和說辭,甚至是事實,至少短時間內看上去也無懈可擊,他又很安靜的在警局等了兩個小時,特別充實的看了幾份內部刊物後,就在邰南平的努力下成功拿到了回家的許可。
邰南平還覺得這次的難度有點兒低,當下扶了扶眼鏡,特別積極地問道:“井先生,我個人覺得這次的事件很大程度上影響到了您的聲譽,還是在對方有進一步的行動之前,率先提出追責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