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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的意思是,這雲之本色,便如同人之『本心』?」安迪這一次是帶著恭敬地問著的。
到了這時候,已經再用不著在雲的色彩上扯什麼圈子了。
「雲的本色為何色?」方天卻仍然是微笑著這麼說道。
經他這一說,安迪以及其他幾人又是愣了。
本來眾人以為已經知道了答案,哪知問題似乎才剛剛開始。
「紅不是,黃不是,白不是,黑也不是。」法爾斯坦一邊沉吟著,一邊緩緩說道,「天上之雲實地上之水,而水之清者實為無色。殿下,不知雲的本色,是否就是『無色』?」
「如果我說是,那麼人的本心,是否就是『無心』呢?」方天淡淡說道。
這個時候,方天甚至想到了《封神演義》裡面那位叫做比乾的人物,無心人啊。
人的本心,無心?
在方天的前世,這個問題早就是被許多家許多派翻過來倒過去說了一次又一次的問題。但是在這個世界麼……
從場中幾人被他這一問全都愣住的情況來看,方天懷疑,這個世界的魔法師們,在修行上,可能同那些武者差不了多少,雖是通過冥想修行,但是對於人心意識的各種呈現,很少思索,很少了解。
你們就是吃這行飯的,對這些最為基本的東西都不去了解,實在是太失職了啊,方天心裡微嘆著。
當然,如果人家不是失職,而是稱職且很稱職的話,那方天此時大概就不是「微嘆」,而是「大嘆」或者「悲嘆」了。——如果人家稱職了,以他那種三腳貓的水平,還怎麼發揮?
安迪沉默著。
埃里克沉默著。
法爾斯坦沉默著。
在場的八位魔法師,全都沉默著。
不止是在場幾位,同樣的,不在場的那一些,也幾乎全都在沉默著。
其實這個時候方天與八位魔法師的會面,不知牽涉了外面多少的視線。——別忘了安迪等人這一次是為何而來。
因此,這個會面,聚集在這裡的感應是足有幾百上千道的。而此時,因為方天這一語而陷入沉默沉思中的,也基本上足有幾百上千人。
莫里希和沙迦兩人,一為六級學徒,一為中位法師,階位差距極大,此時卻都有著差不多的思索。
那是因為兩人這時全都想到了方天以前曾經說過的話:
「一個月,有四十二天。莫里希,你可以抽出四十天來。第一個十天,你讓心中只有喜。你只想著過往生命中所有的值得喜悅的事情,任何一件!任何一小件!任何一點點當時讓你感到『喜』的事情。」
那時,在井中,方天這麼地莫里希和帕特兩人說著,喜之後是怒,怒之後是悲……
而沙迦,是其時惟一的旁聽者。
「人心之喜怒哀樂,便如同雲彩之紅黃綠紫?那時殿下以此誡我,便是希望我能藉此領悟本心,領悟殿下自己所走的道路?」想到這裡,莫里希心中一震,又是慚愧,又是感動。
「小友當時所言,用意竟是在此?」沙迦同樣感到有點慚愧。
因為他也對這段話有著許多思索,心中更是有過不少的推斷和猜想,但是直到此時,看著剛才的這一幕,想著曾經的那一幕,兩相對比,才陡覺豁然開朗。
無悲無喜,無怒無憂,一點情緒不染的心,才是「本心」?「本心」下的冥想,才是真正的冥想嗎?
沙迦心裡思忖著。
大法師塞勒同樣在思忖著。
這位閣下卻是由法爾斯坦的一句「天上之雲實地上之水」,想起了方天之前不久才說的「水之性」——「水之為物,散則為氣,凝則為冰,不散不凝則為水。其為氣時,飄渺不可握;其為冰時,凜然不可摧;其為水時,宛轉通達於天下。知水者,近道也。」
水散為氣,那不就是天上之雲嗎?
此時,說及天邊之雲,小友心中是否亦在想著水之性、地之性?想著縱橫、長生?
想到這之中糾纏通聯的關係,塞勒心中深為凜然。
知水者,近道也。
塞勒此時卻是深深覺得,方天隨意的一言一語,都是「近道」,神秘莫測。
而這一次,接下來,小友又會說些什麼?
塞勒凜然著,也期待著。
「殿下,人之本心,與雲之本色,似乎並不能相比。」伊凡眉頭皺得緊緊的,顯是有哪裡相當的想不通,「雲之色彩實為虛幻不實,人心之色彩,則非如此。便如喜悅,有朝一日我若晉為法師,心中必然生出大喜,決無法安然不動。此喜悅,是虛幻不實嗎?」
「你的這喜悅不可能一直保持,就像現在天邊那雲的色彩不可能一直保持一樣。時間一長,你的那喜悅必然慢慢淡去。同樣,日頭一高,天邊那雲的色彩也將慢慢淡去。這麼說的話,我看這兩者之間,並無不同。」這卻是安迪在作著回答。
方天只是淡淡微笑著,不言不語。
第425章 桃李不言?
他天空加身,他魔劍在手。他權傾一方,他點草全服。他強打紅字,他揮金如土。他裝備牛逼,他瞎人狗眼。他獨自存活,他引領全球。他風流瀟灑,他妻妾成林。他言必黃字,他萬眾矚目。他三教九流,他領嗨全場。他雙刀不是無色,他草盡不服之人。他決斷世間不平。他下線了,離開了網吧。他吃了一碗泡麵,要開始搬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