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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現在,就是這些「這樣的人」,被一位法師,一鍋端掉了!
不是一位,不是兩位,不是三位,而是,足足有七位!這七位核心弟子後面,站著兩位法師,四位初法,還有一位中法!
波瀾!
巨大的波瀾!
可以震驚也註定將要震驚整個帝國甚至大陸數個國度的波瀾!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仇恨是比殺父奪妻之仇更大的,那無疑就是滅人宗嗣、斷人傳承了。這種仇,就連創世神來了,都沒辦法化解。
短短數日間,這個波瀾就以比颶風還快的速度,傳遍了臨海九城。當然,更大的範圍被波及,那也是遲早的事。
臨海城。
「好算計,好算計啊!」灰衣老者不住的搖頭,不住的讚嘆,只是他的讚嘆,聽得直讓人心裡磣的慌,「那個老傢伙,真的是好狠!」
那個老傢伙好狠?
他的弟子心裡可是覺得沙迦可是比那位老大人狠多了。
作為意識在老師的攜帶下全程觀看了那一幕的兄弟,這位八級的弟子在觀看直播的過程中,既感到全身發冷,又感到熱血沸騰。
感到全身發冷,是因為沙迦的手段太毒了,奉師命拔除目標的時候那真的是徹徹底底,最要命的,是沙迦拔除這些目標的時候,既不是冷無表情,也不是變態般的充滿興奮,而完全就是平平靜靜的好像只是做著如吃飯般的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一樣。
在動手滅殺之前,沙迦一共與五個目標,相談甚歡!
而且,這位弟子可以看得出來,沙迦那絕不是什麼偽裝,而是完完全全的真實表現。可是,就是這些極其真實的表現,那前後的巨大反差,讓這位弟子真的是冷汗不禁。
見過剛與人相談甚歡,然後轉眼之間就毫不留情地將人瞬間滅殺的人嗎?這位弟子以前還真沒見過。這回見過了,他的心裡除了發冷之外,還是發冷。
冷到絕不想在將來的某一天,與這樣的人為敵。
而感到熱血沸騰,則是沙迦從入城後的那一刻起,作為一個法師的表現,那真的是太完美了,尤其是在徒步走向城主府與臨波城城主及那幾位法師對陣的時候,那種乾脆利落,那種痛快淋漓,那種非生即死,那種間不容髮,直讓這位弟子恨不能以身替之。
身為法師,能有著這樣的一場表現,一輩子都值了!
重黎城。
「不是傳奇,已是傳奇。」一位身材高高大大像武者多過像一個法師的法師,喃喃說著,然後臉色平靜地對著弟子道:「迪南,你有什麼看法?」
那叫迪南的弟子可是絕不平靜的,他的面色帶著潮紅,全身禁不住地微微有些顫抖,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此時聽到老師詢問,這位弟子像是喝醉酒一般地狠狠揮著手臂著:「瘋子!雜碎的,那老的小的,都他媽的是瘋子!」
微瞪了一眼,這位法師對自己的這位弟子的失態並沒有過多計較。
因為迪南正是得了他的命令,連夜駕著一隻小舟從臨波城中倉皇奔出來的,在途中小舟還散架了,不會水的這位弟子,差一點命喪江中。
然後,剛剛回到府中,這位不知所以的弟子,就目瞪口呆地看著在臨波城中上演的一番滅殺。
與死亡擦身而過的滋味,想來是不大好受的。
過了好一會,迪南才恢復平靜,對老師道:「老師,我有一個問題不解。那對師徒這麼做,難道……就不怕犯了眾怒嗎?」
「眾怒?」被詢問的法師嘿然一笑,「誰是眾?」
我們啊!
迪南剛想這麼回答,不過下一瞬間,他就醒悟了過來,默然無語。
「看來你是明白了,還好,不算太笨。」法師微微一笑,然後面色轉為莊重地對著弟子道:「迪南,你要記著啊,哪怕是把怎麼修煉都忘記了,也要記著這一點,我們法師,又或者是武者,總之不管是哪一種力量,走到上面,都是沒有眾的。」
頓了一會,這位法師又輕聲說了一句:「什麼時候,你要是能只見大木,不見森林,那時別說是准法,正式的法師也上了。」
西塞城。
「那個老怪物這麼急不可耐地就把弟子給推出來了,他想幹什麼?」城主府中,數人圍坐於大廳,一素衣老者帶著疑惑地說道。
「難道真像傳言中說的那樣,那位大人……真的快要突破了?」面相威重的城主凝聲說道。
大陸上,一位法師在面臨大的突破的時候,往往會有兩種選擇,一是閉門苦修,一是出門遊歷。但是不管是這兩種選擇裡面的哪一種,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斷絕俗務,不問世事。
「有點像,也有點不大像。」素衣老者顯然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此時不假思索地回道,然後像是心中有了什麼重大疑難一般,又是點頭,又是搖頭。
「老師,父親,」似乎是看廳內氣氛有點凝重,一個三十多近四十外貌的男子插口說道:「他們這般行事,是不是太過了?」
「過了?」聞聽此言,素衣老者有點好笑地搖搖頭,「一個剛剛晉升的小法師把六七個老牌法師玩得七零八落,其中甚至還有一個中級法師,過了?哪裡過了?」
「可是沙迦背後明明有一個高法壓陣。」男子顯然有點不大服氣。
「那位大人出手了嗎?」城主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