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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詩真是一件大殺器,它祭出來後,比一百億的城管和鄉管村管什麼的加起來還要厲害。
從那之後,再沒有人瞎鬧了,稍有點本事的,都爭先恐後地往那個大漁網裡鑽了。鑽進去的,固然大喜過望,沒鑽進去的,也依然在漁網外面或者附近徘徊不去,期待著那什麼時候萬一可能的機會。
只是,若和這個世界的修煉比起來,那什麼「六經勤向窗前讀」,簡直弱爆了,讀得身虛手軟腿抽筋,最多也不過混個功名富貴。
身外之物而已。
而修煉,就不一樣了。
如果同樣就修煉一事擬個推廣GG詞的話,方天會這麼擬:
你想長生不老,永葆青春嗎?來修煉吧!
你想逍遙世間,悠遊天下嗎?來修煉吧!
你想橫刀立馬,快意恩仇嗎?來修煉吧!
……
這個排比句式,可以排到一百句、一千句、一萬句開外,還遠遠排不完。因為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可以從「修煉」中得到。就以方天這個廢柴來說,雖然在這個世界才短短三個月,但足可以秒殺前世的那個他一萬個。
不論從哪個方面來說。
修煉者比之非修煉者,不論從哪一個方面來說,差距都太大太大了,完全不在一個層面。
這也就難怪,在這個世界,「萬般皆下品,惟有修煉高」了。
在這種真實的修煉存在的情況下,其它的一切分支文明,又怎麼可能真正地發展起來?因為世界上,絕大絕大多數有能力有才智的人,都奔著修煉這個大坑來了。
前仆後繼,源源不絕。
誰還有那精力那心思去研究什麼「怎麼預防地震」、「如何提高小麥作物的產量」、「星星離我們有多遠」、「太陽會爆炸嗎」、「昆蟲是如何過冬的」、「男人究竟在想什麼」、「論女人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生物」?
那不是閒得蛋疼嗎?
至於像方天這樣搞什麼美食,又搞什麼噴泉,還想著準備在噴泉小溪的兩邊植上桃樹什麼的,那就更是扯蛋了。也只有前世的那個世界來的人,才會想到這些。
沒有私家園林的人,才會想著環保,才會對人們肆意砍伐破壞大森林什麼的提出抗議。有私家園林的那些,就算實在閒著沒事幹,也忙著打理自家的園林去了,哪耐煩管外面的那些破事。
沒有實物資源的人,才會擔心經濟危機,才會恐懼通貨膨脹。擁有的那些人,巴不得超巨型的經濟危機每個月都來上那麼幾次,最好天天都有人排隊跳樓,跳到世界上的人掛掉80%,那才正好,空氣品質才會變得更優。
這個世界的文明發展,一樣如此。
在自身可以通過修煉獲得提升並且是層次性的提升的情況下,誰還會理其它的那些破事?
什麼自然研究,什麼社會研究,這種吃力不討好專為他人作嫁衣的事,還是留給那些一無所有、一無所能的破落戶來干吧!
……
初步的接觸,大量的思考,讓方天再不是如初到這裡一樣,兩眼一抹黑。通過對前世與今世兩個世界的對比,許多東西,這個世界的,前個世界的,都變得清晰起來。
怪不得前世有人說過,只有離開家,你才能認識家。
只有在對比中,你才會有發現。
而這,居然是回到前世物理中的所謂「參照物」來了……
那麼如果問方天,是喜歡現在的這個世界呢還是喜歡原來的那個世界呢?方天必然會說,我希望擁有這個世界的自我,然後暢遊在那個世界的外界。
而這,又落到前世的某些社會研究中去了,「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前世的那個世界,數千年前,就有人做過這樣的分析了。
後來到了南北朝的時候,還有人根據這個理論編了一個小故事,「有客相從,各言所志:或願為揚州刺史,或願多資財,或願騎鶴上升。其一人曰:『腰纏十萬貫,騎鶴上揚州』,欲兼三者。」
腰纏十萬貫,是想成為一個大富翁。
騎鶴,是想成為像呂洞賓那樣朝游北海暮棲蒼梧的仙人。
而上揚州,那就更有趣了,古時揚州素為煙花絢爛之地,不論是唐時杜牧的「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還是後世童麗唱的那個《煙花三月》,都不禁讓人浮想連翩。而至於同為杜牧的那句「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如果用後世那個漢語已經被玩壞了的用語習慣來看,就未免太那個邪惡了……
那真是一個豐富的世界。數千年的歷史中,不論是東方還是西方,都有著許多讓人目不暇接的發明和發現、演繹和創造。數千年的時間,文明的長河浩浩蕩蕩,足以讓任何人暢遊其中,樂而忘返。
而這個世界,卻是一個貧瘠卻純粹的世界。
因為純粹,所以貧瘠。又因為貧瘠,所以更加的純粹。
世界的絕大多數資源與人力,傾向了修者,而修者的絕大多數時間與精力,傾向了修煉。就算修煉之餘做些研究什麼的,那也是和修煉相關的。
正因為如此,才有著沙迦這樣的法師,有著如塞勒那樣的大法師,有著如那日破空千萬里將一個高級法師一虛指點成千萬點螢光的存在,更有著,夢中見到的,那種似乎能讓世界都跟隨其一起運轉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