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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人不能單純以葡萄糖為生,而必須進食許多許多種不同食物的原因,這些食物中的物質,身體取其可用,來組成身體的各部分。
識海中的太陽,最多也就起到一個加油的功能吧?
可是那些物質什麼的,從哪裡來?
方天決定,暫時,還是不要聽從這個直覺的好,還是要吃飯!哦,飯是不用吃了,但富含各種營養物質的飲料,如酒,還是需要的。——
這時,方天也總算想起來,他來這裡本是為了幹什麼的了。
不過這個且靠後。
總之,識海中的太陽,等於是在他的身體之中架設了一個太陽能發電站,讓他的身體再無虞能量的匱乏,這是其一,方天已確定的其一。
其二,方天發現自己成了「草木之友」。
之前的小矮樹,只是一例,微不足道的一例。方天在其後,更發覺,只要他放出領域,那麼領域內的一切草木,其狀態都會在感應之中。
而這時,他只要心念一動,讓識海中的那個太陽猛烈地呼吸幾次,就能讓那些狀態有所欠佳的草木,統統恢復到最佳狀態。
就如同對那些草木施展了一個「大恢復術」一樣,而且還是群體性的恢復法術。
並且這種時候,連手都不需要伸了。
他只需心中動念即可。
一開始,方天有意針對的只是草木,後來,一隻野山羊,不知是同類相搏還是怎麼的,總之是傷痕累累地進入方天的視野,方天心中一動,像之前的恢復草木一樣,心中動念著。
然後,才四五息的時間,那野山羊就傷勢盡復,帶著疑惑,還轉頭四顧了幾下,然後才活蹦亂跳地跑掉了。
方天卻真正地呆愣當地。
之前,讓草木恢復的時候他還沒怎麼聯想起來,這時,卻如夢初醒。——這不就是「夢」中那位存在的神術麼?
生命女神殿的少女牧師卡琳,曾兩次給予他治療,第一次的時候他是在昏迷之中,無知無覺,可是第二次,那種感受,他卻是銘記於心。
溫暖的,又清涼的。
這不就如識海中那個太陽「呼吸」的時候,帶給他身體的感覺差不多麼?
這兩者之間,有相同之處,卻也有不少不同的地方,所以方天才沒有在第一時間將這兩者聯繫起來。
難道……
方天感到腦子有點亂,一時似乎不怎麼能轉過彎來。
下一刻,他乾脆又坐了下來,從最根本的地方,「我道六境」,來慢慢推敲起來。
第692章 圓滿
隨著一步一步走來,方天對於修行,已是有了相當深刻的了解。
在開始的時候,方天認為修行是修行,人生是人生,而現在,在方天看來,已經是,修行即是人生,人生就是修行。
修行,是很普通的事,並不是專門的修行者,才叫修行。
廣義地講,其實世間每一個人,都在修行,甚至於「修行」這個詞本身,不過就是「修正自己的行為」,而這種事,——誰沒在做呢?
所以人人都是修行者。
只是有的專業、有的業餘,有的用心、有的漫不經心罷了,而且方向也並不一致。
人與人之間不一致,同一個人生命中的不同階段,很可能也不一致。
單以身心這一方向而論。
修行,用一句話來說,就是讓身心改善並提高。
像前世的那些老頭老太,早上起來,在公園或其它地方,跑跑步,吊吊嗓子,打打太極拳,或練練節律操什麼的,其實都可以算是修行。
只是這種修行,層次當然很淺,「止於娛樂」罷了。
但娛樂歸娛樂,對身和心的維持與改善,效果其實還是相當不小的。別看都是老年人,有不少人的身心狀況,相當不錯的,遠超那些懶洋洋、沒病,但整天就是沒精神的年輕人。
前世的世界,修行,在身的提高方面,似乎並不太明顯。
是以,古往今來,太多的英雄豪傑,都是「心修行」的大師。或者「身修行」也有獲大成就的,只是方天不知道而已。
這其實也很正常。——如果不大聲地嚷嚷,又不怎麼表露出去,外人,誰知道呢?
其實就算表露出去也沒什麼,別說後世了,哪怕就是當世,沒親身見證過的人,估計也多半會以為那只是謠言。而在華夏歷史上,真實地記載著神異的例子,其實並不是沒有。
別的就不說了,還說那個宋朝的大學士蘇東坡,其《贈上天竺辯才師》一詩中有句道:
「我有長頭兒,角頰峙犀玉。四歲不知行,抱負煩背腹。師來為摩頂,起走趁奔鹿。」
蘇東坡有個兒子蘇迨,這孩子屬於先天不全者,就像詩里說的,「四歲不知行」,四歲還不能走路,綜合其它一些記載看,大抵是小兒麻痹症之類的病患,並且,是娘胎裡帶來的。
別說那個時代了,就是後世,方天來的那個時代,這也是麻煩事,麻煩一輩子。
然後,經那位天竺也就是印度的僧人給治療之後,這孩子,就可以「起走趁奔鹿」了。——活蹦亂跳的,像小鹿一樣。
被蘇軾記載下的這位高人,可能是天生異稟,即後世民間所謂的「特異功能者」,也可能是「身修行」有成的一位修行者,後者的可能更大一些。——但這兩者其實是一回事,不過一個是先天,一個是後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