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頁
「我現在看看,還有誰敢上來阻止?」
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帶著古怪的鼻音,聽起來瓮聲瓮氣,由前方傳來。
眾人都悄悄的蹲伏下去,連白紫鈴都曉得緊閉上了嘴巴,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朝著前方看去。
古梵正跟在了火暄身邊,抬頭看去,然後禁不住的吸了一口氣。
他們看到的是一株參天巨樹。
這是一株真正的參天巨樹,古梵從來也沒有看過有哪一株大樹可以長得這麼粗,那樹杆已經不知道要多少人才能夠合抱,以他的目測,其直徑,只怕已經超過了十米。
直徑超過十米的樹杆,無數的枝葉在上面形成了一個遮蔽天空的傘蓋,此刻,在大樹四周,正聚集了一大群人,地上躺著幾個人,看樣子已經死去了,他們剛剛聽到了那兩聲慘叫,應該就是其中兩個人臨死前發出來的。
這群聚集在一起的人少說也有三四百人,身上大多都穿著簡單的獸皮縫補出來的衣服,只遮蔽了身上重要的部位,身上帶著由貝殼或羽毛等製成的飾品,掛在了頸脖上或插在了頭髮上。
此刻聚集在了一起,其中有不少人正在哭泣,另有人滿臉憤概又恐懼的神色,瞪著眼前的另一群人,敢怒不敢言。
這另一群人的人數約有三十多人,衣著就顯得華麗了很多,身上都帶著兵器,頭上同樣帶著各種飾物,不過卻顯得高檔了很多,還在臉上塗著顏色鮮艷的花紋,這一切都讓人可以看得出來,他們也應該是某個部落的成員,而不是火暄等人所在的「南聖國」的人。
其中一個穿著麻布長袍的老者,臉上畫著像虎紋一樣的花紋,鼻子塌了下去,一臉陰沉,剛剛那句瓮聲瓮氣的話,正是他發出來的,他手中,還提著一把長刀,刀上尤在滴淌著鮮血。
「給我繼續挖,你們誰要敢再來阻止,地上這幾具屍體,就是你們的榜樣。」
麻布長袍老者,一臉陰狠,提著長刀,惡狠狠的指著面前這幾百人,而與他同來的三十多人,拿出了兵器,紛紛開始在這株參天巨樹邊挖了起來。
火暄和白健雄等人面面相覷,遠遠的看了半天也沒看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古梵微微沉吟著,那聚集在一起的的衣著簡陋的幾百號人,應該就是居住在這島的「蓬門族」,那麼,那麻布長袍老者又是誰?是由其它地方來的人?還是同樣是居住在島上的「蓬門族」?
他們又要在這株參天巨樹邊挖什麼?
這三十多人,很快就在一邊挖出了一個大坑,大量樹根被挖了出來,其中一人一刀砍斷了一根樹根,從這砍斷的樹根里,竟然慢慢的滲出血紅色的樹汁,遠遠看起來,如同人類的鮮血。
「啊,神樹流血了——」那遠遠觀看的幾百人中,有人失聲驚呼起來,這幾百人眼見著這大樹根部,竟然滲出鮮血一樣的樹汁,頓時再一次的激動了起來。
「一群愚民,妖言惑眾,樹木還會流血?這些不過就是紅色的樹汁,都給我砍——」麻布長袍老者舉著手中的長刀虛劈著。
那三十多人立刻手上加勁,紛紛對著這株巨樹被挖出來的樹根紛紛砍下,立刻,大量的紅色的汁液滲了出來,看起來實在像是這株大樹正在受傷流淌著鮮血,令人觸目驚心。
麻布長袍老者大笑道:「這就是你們平日膜拜的『神樹』嗎?它要真的是成神了,也不會任由我們砍伐,卻沒有絲毫的辦法啊,哈,哈哈——」
麻布長袍老者縱聲大笑,遠遠躲在火暄身邊的古梵生微皺起了眉頭。
這個老傢伙真的很囂張,令人討厭。
古梵暗暗心忖,正想著有什麼辦法整整這麻布長袍老者,忽地,遠方傳來了一聲清脆的長嘯。
這嘯聲十分奇特,像馬鳴,又隱隱有帶著一種如龍吟般的威嚴。
當這嘯聲響起時,那幾百個聚集在一起的「蓬門族」人頓時激動了起來。
「神女來了——」
隨著這聲音,遠方的山道上,一匹全身烏黑色的馬,載著一個人,正疾速朝著這裡沖射而來。
看到了這一人一馬,數百「蓬門族」人騷動起來,紛紛大叫:「神女——」
「神女來了——」
麻布長袍老者和那些正在挖著巨樹的三十多人紛紛停下手來,抬頭看去,卻見那是一匹額頭正中長著一根長度不超過十厘米的同樣烏黑色的獨角馬,馬背上,還騎著一個小女孩。
這小女孩年約十歲左右,長著烏黑油亮的辮子,眉心中繪著太陽一樣的花紋,騎著這匹罕見的長著獨角的馬,朝他們這裡沖射過來。
「噫?是蛟馬?」後面,白健雄似乎極為驚奇,低聲說了一句。
「獨角獸——」那麻布長袍老者,同樣失聲叫了起來,不過他叫的名稱卻和白健雄完全不一樣。
這匹獨角馬來得好快,如同閃電,瞬間就衝進了這三十多人之中,後蹄一蹬,獨角馬帶著長辮女孩已經竄出十幾米之外,而剛剛在挖樹的三十多人中,一個拿著刀的漢子,還沒明白髮生什麼事,胸膛上就被獨角馬的後蹄重重踏中,口噴鮮血,畢直飛了出去。
落地後,全身抽搐,已經爬不起來。
「該死——」麻布長袍老者勃然大怒,手中長刀一揮,疾竄出去,抓向這匹獨角馬。
不想這獨角馬行動迅速如同閃電,連著兩個起縱,避開了麻布長袍老者,其後蹄再一次的踹飛了兩人,被它後蹄踹中,不死也要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