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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禾心知這黑鴉老妖厲害得狠,只得應到:「不敢,不敢。」
秦無命拉著林禾到一張桌前坐下,喊道:「小二。」
「來嘞。」
只見一個生得骨瘦如柴,顴骨高高凸起,眼眶深陷,身穿素舊黑衣,肩上搭著塊白布的男子跑了出來。
林禾心道:這小二生得真是醜陋。
秦無命見了小二,冷冷道:「一斤牛肉,半斤好酒。」
那小二應道:「好嘞,馬上就來。」說完那小二向店內跑去,又喊道:「孟婆,打酒羅。」
不多時,一個佝僂著背,滿臉皺紋的老婆子拿著兩個大碗,一瓶白酒走了出來。想來便是孟婆了。
孟婆走到桌前,將酒和腕放在桌上,說道:「二位請慢用,我孟婆的酒可是遠近聞名的呢。」說完又佝僂著腰緩緩走了。
秦無命冷冷道:「吃。」
林禾哪裡吃得下,哼了一聲,甩開頭去。
秦無命冷冷道:「你若不吃,我便挖了你的眼睛。」
林禾嚇得眼睛眨了幾下,心道:好漢不吃眼前虧,不就吃點牛肉麼。
林禾想到此處,抓起一塊大牛肉塞進嘴裡。
秦無命點了點頭,自己也吃了塊牛肉,又道;「倒酒。」
林禾只得拿起酒瓶,給秦無命倒了一腕。
秦無命一飲而盡,道:「再倒。」
林禾又倒了一碗,心念一動,笑道:「老伯,我看您也不像壞人,生得神采奕奕,宛若仙人,何不放了我呀。」
秦無命聽了冷冷道:「放了你也行,待得我們去了一個安全的所在,你將異火錄默寫下來,便可以走了。」
林禾眼珠賊溜溜地轉,道:「那我怎麼知道你到時會不會放我走。」
秦無命冷冷道:「你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自有讓你開口的辦法。」
林禾想到此人竟然為了奪馬殺了騎馬之人,肯定也是個心狠手辣的魔頭,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不好!」秦無命忽然大驚失色,全身泛起青色光芒來:「酒里有毒!」
「哈哈哈,你已經喝了我的孟婆湯,趕快投胎去吧。」孟婆拄著拐杖,緩緩走了出來。
那骨瘦如柴的黑衣店小二慢慢走了出來,臉上全然沒有了店小二的和氣,有的卻是殺氣。
小二冷冷道:「黑鴉老妖,能死在我惡夜叉的手裡,也是你的福氣。」
「好,好,好!好個惡夜叉!」秦無命催動真火壓制住體內毒氣,忽然一拍桌子,那瓶里的酒水飛了出來,化作一道青線,向二人射去。
惡夜叉不知從哪裡取出一柄鋼叉,舞動起來,將酒水全部擋住。
孟婆舞動拐杖,無數毒水化作一條黑線從拐杖中射出,向秦無命射去。
秦無命手中泛起青光,那黑線竟然在空中轉了彎,紛紛向桌上的碗中射去,不多時,便接了滿滿一碗。
秦無命一掌擊中那碗,那碗旋轉著向著孟婆急飛而去。
孟婆大驚,急忙用拐杖一點,點中那碗,但碗中無數酒水爆裂開來,孟婆避無可避,被酒水灑了一身。
「啊呀!」孟婆慘叫起來,身上被酒水碰到之處冒起了青煙。
惡夜叉大怒,手上泛起綠光,身若鬼魅,一叉向秦無命刺來。
秦無命一把拿住鋼叉,惡夜叉奮力催動真火之力,額頭上滲出汗來,但那鋼叉卻再難近分毫。
秦無命忽然一拉鋼叉,惡夜叉本就用力向前刺,如此一來,站立不穩,被拉得向桌子上撲去。
秦無命剎那間連出三掌,打得惡夜叉胸骨碎裂,口、鼻、耳中都滲出血來,緩緩癱軟在地。
秦無命氣息不穩,忽然喉口一甜,一口黑血噴到了桌上。
「啊呀,你...你中毒了...」林禾兀自驚魂未定,心中卻道:若是此人毒死,我便騎馬溜走,甚好甚好。
秦無命運起真火壓制住毒氣,拉了林禾躍上馬去,望西城奔去。林禾見秦無命毒性已經被壓制住,也不敢妄動。
秦無命快馬加鞭,奔了半日,便到了西城,入得城中,秦無命拉著林禾下了馬來,那馬兒忽然口吐白沫,跌倒在地,竟是力竭而死。
林禾從小生活在西村,最遠也只到過小潭村,如今見了西城,忍不住贊道:「果然繁華。」
只見城內華燈璀璨,周道如砥,兩旁建築雖算不宏偉,卻是錯落有致,人群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林禾本想四處看看,哪知秦無命拉了自己,徑直向前急行,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不久便進入了一家客棧之內。
秦無命給了房錢,將林禾拉到樓上房內,關了房門,點了林禾兩處穴道,將林禾扔在地上,隨後盤膝坐到床上,身上泛起青色光芒來。
林禾動彈不得,苦不堪言,見秦無命運功逼毒,心道:我也學習了傲天決,何不運功衝擊穴道。
想到此處,林禾暗暗催動體內真火,衝擊兩處穴道,哪知真火方才沖向二處穴道,便火辣辣地疼痛起來,如螞蟻噬咬。林禾痛得汗水直流,只得作罷。
過了半注香的時間,秦無命忽然噴出一口黑血,緩緩坐了起來。
秦無命咳嗽了兩聲,心道:這百鬼殿的人果然是個個心狠手辣,這毒性竟然如此之強,若是修為不高之人,恐怕早就死了。
林禾心道:這老鬼死了才好,若是死了,過得幾日,身上的穴道定然慢慢解開,我便溜之大吉,買匹馬前往棲鳳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