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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一刃一把將秦雨落推開,怒道:「秦師妹,我以為你是個深明大義的女子,為何竟說出這等糊塗話來,這姓林的誘拐下輩,天理不容,乃是個卑鄙下流的骯髒之人,你竟然為了活命,便要替他隱瞞?」
秦雨落聽了垂下頭去,心中悽苦,心道:我哪裡是個貪生怕死的女子,哪裡又是個不懂得是非道義的女子,我乃是害怕師兄有什麼閃失,若是我獨自一人,怎會說出這種話來。
王陵恨極了林禾,這些話自然是深得他意,不由得心道:封師兄不愧是我輩翹楚,倒也並非浪得虛名。
柯青瑤再也聽不下去,道:「師叔,我們走,讓這些渾人在這裡說吧。」
封一刃見二人如此親密,竟然無視於他,更是認定二人有私情。
王陵又道:「封師兄,姓林的就算再無恥,還請師兄不要將此事說出去了。怕是要壞了柯師妹的名聲。」
封一刃冷笑道:「沒想到王師弟盡然如此不明事理,竟然要包庇這等無恥小人?」
王陵雖愛極了柯青瑤,但聽了此話也是羞慚無地,不願再言。
林禾再也按捺不住怒火,喝道:「你若是再胡言亂語,不要怪我不客氣。」
封一刃拔出劍來,罵道:「是想殺了我們滅口嗎?不巧,我也想將你這無恥小人刺成個廢人,交給師傅發落。」
原來封一刃自從上次與林禾切磋一事,一直耿耿於懷,如今自以為抓住了林禾把柄,哪裡肯放過?這長幼有了私情,可是重罪。
林禾冷笑道:「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林禾說完拔出劍來,道:「柯師侄,你先退開。」
柯青瑤聞言道:「師叔,師兄且慢動手,事情因我而起,這實是個誤會。」
封一刃罵道:「無恥妖女,還敢多言?」
林禾聽了一股無名怒火湧起,一劍朝封一刃刺去。封一刃本就是想激林禾先出手,這樣一來他之後大可說是林禾欲殺他滅口,他無奈之下才拔劍反擊。
封一刃見林禾一劍來得近了,心中暗喜,心道:來得好。也拔出劍來,轉眼二人便已經拆了三招。
封一刃心中驚懼不已,他本以為他的修為遠在林禾之上,沒想到短短數月,林禾的真火之力已與自己不相上下,對問鼎劍法的領悟竟似比自己還高。
封一刃乃是年輕一輩的翹楚,本就極為自負,林禾年歲比封一刃小上不少,如今竟有了如此修為,封一刃不由得又妒又怒,劍法先自亂了。
林禾一劍疾出,一點寒芒破空而至,封一刃大驚失色,急忙奮起真火之力後躍,才堪堪避過這招問冬,但心下已是大駭,心道:本以為他修為不濟,沒想到他現在竟如此厲害,早知道我便該聽秦師妹的早些離開,若是他真要殺我滅口,我一人恐怕敵不過他。
林禾劍鋒一轉,欺身一步,使出一招問道,劍鋒又至。封一刃揮劍擋開此劍,又見林禾長劍翻舞,劍身一化三,三化九,仿佛有九柄劍朝自己刺來,正是問秋。
封一刃大驚失色,使出問水劍法抵擋,但林禾如今真火之力充沛,又深得問秋劍法精髓,劍法不僅變化奇快,每一劍的劍風都颳得封一刃面目生疼。
不過封一刃苦心修習問鼎劍法十餘年,也非等閒之輩,將劍舞得密不透風,林禾每刺一劍,他便後退一步,刺到第九劍時,封一刃已是內息不暢,退到了池塘邊。
林禾劍鋒一沉,一劍帶著如山氣勢撲面而來,正是問山,封一刃不敢硬接,只得又後退一步,哪知道一步踏空,仰頭向池塘中跌去。
封一刃本是極好面子的人,若是跌入水中變成個落湯雞,豈不是大失顏面?
秦雨落本以為林禾不是封一刃對手,哪知道短短數月他的修為已到了這等地步,見了這等情形,不由得大驚失色,喊道:「師叔,得罪了。」
話音未落,秦雨落已一劍向林禾刺去,林禾不欲與秦雨落相鬥,只得退開,秦雨落急忙拉住封一刃,封一刃借力一拉躍上岸來,才不至跌落水中。
封一刃又羞又氣,罵道:「誰要你相助的?」
秦雨落知道封一刃傲氣,但方才情急之下,自己擔心他安危,便不由自主出手,聽了封一刃之言,不由得說不出話來,道:「師兄,我…我….」
封一刃惱羞成怒,催動全身真火,將劍一彈,劍身飛舞而出,立於空中蓄勢,劍身上泛出一團白焰來。
林禾冷笑一聲,輕彈劍身,長劍也是緩緩升起,泛出白焰。
兩股奪目的光芒刺得眾人睜不開眼來。一股驚天氣勢爆裂開來,兩柄劍嗖地飛出,向對方疾刺而去,快如閃電。
兩劍猛地撞在一起,二人皆是退了一步,林禾捂著胸口,只覺內息不暢,全身受了極大的衝擊,急忙暗自催動流火決調息。
封一刃面臉蒼白,只覺五張六腑無一處不痛,方才一擊雙方都是損耗了太多真火之力,本來二人真火修為現在已是相差無幾,封一刃若是及時運功調息也無大礙,但是他此刻心情實是跌到了谷底,數月之前他還能將林禾玩弄於鼓掌之中,一招問鼎更是差點取了他性命,沒想到如今林禾竟然也已經學會了問鼎,劍法造詣也似乎已超過了自己,不由得鬱結憤恨起來。
封一刃面色越發蒼白,心如死灰,心道:我苦心修煉了十餘年有什麼用,竟然連一個毛頭小子都敵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