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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人認為,劍法就是劍氣。
這就像西門吹雪。
魯正直的劍法又是什麼?
魯正直的劍法就是劍法,普普通通的劍法,也許他的劍和別人唯一不同的是,他在刺出這一劍的時候,就好像他這一生都是為了這一劍而活著。
所以,這一劍無疑已是他一生武功的精粹。
風先生只有退。
他好像不知道該如何對付這種毫無破綻的一劍。
魯正直也已飛起,他的輕功絕不亞於他的劍法。
風先生忽地發現,魯正直的武功要比自己想像中的要高得多。
不過,在魯正直飛起來的時候,風先生笑了。
因為他發現魯正直的一個破綻,一個微不足道的破綻。
可是風先生知道,他如果攻擊這一點,雖然可以殺了魯正直,可是自己也絕不可能全身而退。
可惜,風先生已沒有選擇。
他的身體忽地停下,在一種絕不可能停下的時候,停了下來,然後他開始飛向了魯正直。
兩個人的身體好像在空中接觸,又好像是擦身而過。
他們幾乎同時落地。
風先生的臉已變得如雪一樣。
魯正直笑了。
風先生輕輕地咳嗽了一聲,他從魯正直的身邊走過,慢慢地上了馬車。
馬車啟動。
魯正直將手中的劍插回鞘中,回到了長亭。坐下。
他還是像剛才那樣靜靜地坐著,好像對世上所有的事情已沒有興趣。
魯小秋的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流了下來。
他在亭前跪下,好像要一直跪到天地的毀滅。
天已黑了。
※※※※※※
咳嗽。
輕輕地咳嗽。
風先生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紅暈。
馬車走得極慢,先生現在已不能再經受顛簸。
他嘆了一口氣道:「想不到我居然會受傷。」
陸放道:「想殺魯正直這種人,絕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他問道:「你的傷有多重?」
風先生的眼中露出了一絲淒涼,但他還是笑道:「不重。」
然後他又開始咳嗽。
風先生的身上並沒有傷口,渾身上下也找不到一絲血跡,可是他的確已受了傷。
陸放知道,只有被劍氣傷了肺部的人,才會出現咳嗽的情形。
肺部是氣血必經之處,肺部受傷的人,在功力上,就會出現折扣。
也就是說,經此一戰,風先生的武功最起碼下降了三成。
也就是說風先生的功力現在不過是一個一流高手而已,而不是超一流。
陸放道:「我想我們現在最好找一個地方住下,等你的傷好了再走不遲。」
風先生點了點道:「好。」
他們在一個荒郊下了車,這裡並沒有酒店,只有一座廟。一座看上去香火還很盛的大廟。
秦寶寶道:「這是什麼地方?」
陸放道:「這是我們的一個據點,這個廟中都是我們的人。」
他們走到了廟中,發現所有的和尚都站在大殿裡。
廟中的主持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和尚,他道:「我們已知道風先生來了,所以已在這裡等了很久。」
風先生道:「你們還知道什麼?」
主持道:「我們還知道風先生受了傷。所以早已請來了本地的三個名醫。」
風先生道:「他們在哪裡?」
主持道:「他們就在廂房裡等候。」
風先生道:「讓他們進來。」
一個名醫很快就被帶了進來。
這三個人並不是春風滿面地走進來。而是垂頭喪氣地走進來,因為他們是被人用鐵鏈栓住,被人拉進來的。
風先生看著這三個名醫,道:「你們真的可以治病?」
一個留著山羊鬍子的乾瘦名醫傲然道:「當然,在這方圓百里,絕對沒有比我們再好的醫生。」
風先生笑了一笑,對陸放道:「殺了他們。」
陸放道:「是。」
他這一次用的當然是金槍。
槍出,人倒下。
幾乎沒有慘叫,他們根本就來不及發出一絲聲音,就已倒下。
主持嘆了一口氣道:「我錯了。」
風先生冷冷一笑道:「那麼你應該知道,你該怎麼辦。」
主持道:「這個廟裡一共有三十一個人。」
風先生道:「你有沒有把握殺了他們。」
主持道:「這恐怕需要陸放幫一個忙。」
其他的和尚這時才明白,他們已沒有出路。
他們開始逃。
可惜這時逃未免太遲了。
秦寶寶閉上了眼睛,現在他又看清了風先生的一面,他從沒有見過像風先生這樣殘酷的人。
四周響起的聲音讓人忍不住想吐,秦寶寶只好又用手捂住了耳朵,他知道,自己只要看一看,聽一聽,就一定會吐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風先生的笑聲穿破了秦寶寶的手,傳到了秦寶寶的耳朵里:「你可以放下手,睜開眼睛了。」
秦寶寶慢慢地睜開了眼睛。他已準備去吐了。
可是他並沒有到一個死人,地上甚至連一點血都找不到。
沒有死屍,也沒有鮮血,好像這裡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什麼。
風先生處理屍體的方法,和他殺人的方法一樣高明。
秦寶寶道:「那些死屍都到哪裡去了?」
風先生笑道:「都到了應該去的地方。」
秦寶寶嘆了一口氣,道,「我想不通你為什麼要殺他們。」
風先生道:「在我的傷沒有好之前,我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個事情。」
秦寶寶道:「你擔心什麼?」
風先生道:「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秦寶寶笑道:「你擔心別人對你不忠,我知道,你對你手下的人並不是很放心的。」
風先生道:「你真的這麼認為?」
秦寶寶笑道:「你可以不承認,不過你做的事情,已是最好的證明。」
風先生笑了,他道:「我知道什麼事情都是瞞不過你的。」
秦寶寶笑道:「可是我還是覺得你做事還不是很徹底。」
風先生道:「為什麼?」
秦寶寶道:「現在還有三個人知道你受傷的消息,你好像還應該再殺三個人才對。」
秦寶寶所說的三個人就是秦寶寶、陸放、主持。
風先生笑道:「這三個人中,只有一個人我還是不太放心。」
主持嘆了一口氣,道:「這個人就是我。」
風先生微笑不語。
陸放就站在主持的身後,一動不不動地站著。
主持道:「如果我割下我的舌頭,砍下我的雙手雙腳,你是不是可以對我產生信任?」
風先生嘆了一口氣,道:「你知道,我一向只相信死人。」
主持不停地搖頭,不停地嘆氣,他忽地飛了起來,秦寶寶看到他的手上已多了一柄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