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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感覺到船越三久藏的盾臂猛烈擠壓,四周勁風猛烈,呼呼做響,霍玲兒竭力的用八卦步的游身閃轉騰挪,以圖避開鋒芒,尋找到一絲喘息,積蓄力量的空擋。
但是,霍玲兒如何的轉身,搶占方位,船越三久藏總是把手臂一旋轉,盾牌一樣的鐵臂便排山倒海的擠壓過來。
船越三久藏的盾臂沉重,厚實,範圍大,正是小巧功夫的克星。
從比武一開始到現在,聊聊幾手,船越三久藏就以絕望爆發的情緒,猛烈的攻擊,一舉搶占了猛烈的上風,把霍玲兒逼迫得喘不過氣來。
雖然霍玲兒一直想找反擊的機會,但就是被逼得積蓄不起勁來。
「得想個辦法,猛烈反擊,一舉搶到平手才是。」霍玲兒在竭力的閃躲之中,臉上雖然平靜,但眼神裡面的仍舊閃過了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情緒。
這一閃的情緒,卻敏銳的讓船越三久藏捕捉到了。
「正要你有這樣的情緒,才讓我有機可乘。」船越三久藏心中閃過了這樣一絲念頭。
他平生對敵無數次,擅長在瞬間看破敵人的情緒。
於是,他的攻擊更加猛烈了。
他正是要在瞬間把霍玲兒壓迫到極點,爆發出反擊,才能一舉殺死對方。要不然,對方雖然落在下風,但步履油滑,很難打死。
但是,霍玲兒卻遲遲沒有反擊。有好幾次,船越三久藏都明顯的捕捉到了霍玲兒眼睛之中爆發出的凌厲反擊光芒,立刻蓄勢以待,但霍玲兒卻只用目光,手上依舊不緊不慢,輕盈騰挪。
「難道她是在疑惑我?」
船越三久藏心中猛然的驚起一個念頭。
就在這個念頭驚起的瞬間,他再次一記盾臂撞擊的時候,突然發現肺部有點呼吸困難,是體力開始透支的現象。
他的體力終於開始透支了。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子,又沒有進入丹勁,連續出拳剛烈,把少年高手逼得喘不過氣來,也該體力不支了。
船越三久藏這一出現體力不支的現象,霍玲兒就敏銳的感覺到了,她瞬間便從對方攻勢的空隙尋找到一絲機會,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悍然反擊開始了。
被壓迫了這麼久,好像風雨飄搖之中隨時要沉默的小舟,霍玲兒硬是守住一顆寂然不動的內心,並不施展反擊,不但如此,她還以眼神流露出反擊的情緒來。
這樣的詭詐,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
霍玲兒出手就是一記「胎拳心印」,在劇烈的手心跳動聲音之中,吐氣開聲,一捶擊在了船越三久藏的盾臂之上。
砰,一聲巨響過後,船越三久藏的架子瞬間被打散。
這個老空手道大師的身體輕輕向後仰了一下,連反擊都沒有施展出來。
架子一散,重心失去平衡,霍玲兒哪裡肯放過,腳向前一踏,手腳同時蓋打,竟然是以翻天印的起勢進行最後一擊。
「比武結束了,老了畢竟是老了,體力不行。不過這個霍玲兒真是忍耐得住,硬是拖到了對方體力消耗殆盡,要是換了我,倒不見得不反擊。」
珞小萌,王洪吉看見霍玲兒腳前踏,手翻前蓋的時候,就知道船越三久藏結局已定。
架子被打散,還能有什麼希望?
但是,出乎意料的事情瞬間發生了!
船越三久藏在身體輕輕後仰,架子散開的瞬間,腰腹如車輪一般的旋轉,頭向後仰到極點之後,折腰一個大迴旋,居然反折了過來,同時他的雙手如兩條大槍平探而出,直插霍玲兒的咽喉下方,任憑霍玲兒的拳印轟擊腦袋。
你轟爆我的腦袋,我便洞穿你的咽喉。
兩敗俱亡。
「怎麼會這樣。」王洪吉,珞小萌做夢也沒有想到,在架子散了之後,船越三久藏還能回復過來,這簡直有些違反拳法的常理。
眼看雙方都已經起勢,勁力打出,不能收回,兩敗俱亡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但是,霍玲兒在這一瞬間,突然一下收回了翻天印的架子,身體自然而然的一個虛步後跌,閃躲了過去,讓船越三久藏一招落空,再次失去了平衡。
這一下再次失去平衡,船越三久藏再也轉過不過來了,霍玲兒隨即進步又是一拳,崩在這個老頭的腋窩之下,這個部位,俗稱「心尖」。
一拳的透勁,立刻崩碎了對方的心臟。
「日本武術的受身技,怎麼瞞得過我?」霍玲兒一拳擊中,立刻後退,雙手按在腹部下面,看著挨了一拳,臉上紅暈得滴出血來的船越三久藏,輕輕的道。
「好,好,好。你招招都誘敵,深得用兵武力的詭詐,我……」船越三久藏好像一個醉酒的人,勉強說了幾句,噗通一下倒在地上,停止了呼吸。
日本武術之中有一種「受身技」,就是講究自己的身體架勢被敵人打垮的瞬間,怎麼瞬間恢復過來,以及減少敵人對自己的傷害。
而中國的武術,講究一個「輸人不輸架」,一旦架子散了,就好像是人沒有了骨氣,就算是死了,架子也要保持。死得硬朗。
霍玲兒深深的知道,船越三久藏精通「受身技」,在架子散之後,必然有反擊。所以在剛才這一下的翻天印,是個虛招,氣勢發出去了,人卻還在。誘得船越三久藏反擊之後,輕易躲過,一拳就崩死了對方。
這最後一下的誘敵,頗有王超當年和劉沐白扎大槍,劉沐白不敵敗走,王超做勢追擊的那一下的神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