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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如果現在洪門總會在檀香山暴動,憑藉其中許多高手的暗殺手段,巷戰功夫,先消滅政府機關,警察總署那是輕而易舉的。
不過現在對上王超這樣的高手,沒有大規模軍隊包圍的彼端就暴露了出來。
形式在僵持的瞬間,眾大佬把目光都盯到了程山鳴的身上。這位「北美槍王」的子彈下從來沒有留下活口,就算是再厲害的高手也死在他的子彈下,只要他動槍,留下王超的可能性就大了很多。
不過程山鳴這個時候並沒有動,都閉上了眼睛,臉上的大鬍子不停的顫抖著,根根直立,好像是受驚了的刺蝟和豪豬,這充分的顯示出了他內心深處的矛盾。
「王超師傅,這次事情已經不可收拾,希望你能真正的給個交代。你和俊華是生死之交的朋友,他為這次的事情出了很大的力量,就是為了你和元儀的化解,現在……」
謝翩翩的聲音依舊溫柔,但卻是其中帶了一絲悲憤。嚴元儀曾經和她也是朋友,現在落到了這樣的地步,她也心裡非常的痛。
「我這次欠你們洪門一個人情,這次的事情,在場諸位都看得清楚。大家也都是練家子,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總之,一切後果,由我承擔,這是我和嚴元儀之間的恩怨了結,與你們洪門總會無關,嚴元儀的身體我要帶走,到時候國內的反應,自然轉移到我的身上。不過你們如果認為這次事情損害了洪門的威望,那我也無話可說,總之這件事情,都說不清楚誰對誰錯。你們如果要圍攻我,也是理所當然,我也只有一走了之,並不會傷你們其中一人。咱們華人武術家的絕頂高手,死在我手裡的也夠多了,雖然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我今天並不想再殺人了……」
王超垂下眼皮,聲音淡淡的漂浮在海風波濤聲音之中,顯得很飄渺,好像是從天上來的。
他這番話說得並不強硬,也並不卑亢。但其中表達的意思很明顯:這次他和嚴元儀的恩怨,都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嚴元儀是絕頂高手,不會軟弱,他是天下第一高手,更是不會妥協,言出必行。你們認為破壞了洪門的威望,儘管來殺我,我並不會傷你們,只會一走了之,我要走,天下沒有人攔得住。
雖然他的這番話說得並不強硬,沒有任何的聲色俱厲,但在場的洪門高手,一方諸侯都感覺到了絕頂高手的氣質威嚴。
「從此洪門,和你王超勢不兩立……」
紀浮塵也並沒有服軟,不過也並沒有動手,而是拋出了一句擲地有聲的話。
這句話一出,在場的人的神色陡然一變,增加了無窮的氣勢。他這一句話,已經徹底的表明了洪門和王超再無任何合作的可能,也就是說,在這次武道大會上,洪門必將全力對付王超,甚至是整個唐門。
「你們洪門是海外華人之中的龍頭,自然要有自己的威嚴,這和我與嚴元儀一樣,雙方都沒有退縮的可能,退一步,威信全失,你們洪門在幾百年面對清朝一國之力沒有屈服過,六七十年前面對日本一國之力也沒有屈服過,近幾十年,對全世界的黑人,白人種族欺壓也沒有屈服過,今天自然不可能對我這個區區天下第一高手屈服。若要殺我,各憑本事吧。我依舊是一句話,今天不會殺你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至於以後,那就各憑本事了。」
王超也知道,洪門做為第一幫,絕對不可能退縮,必然要和自己全力對敵。正因為自己和嚴元儀之間完全可以和解,化干戈為玉帛,但因為都是練武大成的人,一路無所畏懼的走過來。便造成了這樣的局面。
他們不是多變的政客,不是奸猾的商人,不是虛偽的文人。他們是骨頭硬梆梆,千金一諾,言出必行,寧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的練家子!
洪門中的人,也一樣是練家子。正如王超對他們做出的正確評價,幾百年前,他們對清朝政權,一國之力都沒有妥協過,六七十年前,對於日本一國之力,也沒有妥協過,近幾十年,對於西方世界的種族壓迫也沒有屈服過,今天也自然不可能被他嚇倒。
「王超兄弟,其他的人我不管,你現在走吧。」程山鳴突然站出身來:「你走的時候,我會給你三槍,你若是還能從容而走,我退出洪門,加入唐門,也算是還了你當日和我比武,留一手的人情。如果你若中槍被殺,我立刻飲彈自盡,還你一條命。」
原來當年程山鳴和王超因為陳艾陽的事情比武,本來王超可以一招「飛馬踏燕」蹬破程山鳴的咽喉,但在臨場突然住手,這是一個性命的人情。
程山鳴這個言語一出,在場的人都吃了一驚!
「好,你們一起來吧。」
王超依舊抱著嚴元儀,並不放手。似乎要是帶著一個人走。
「難道你要帶著元儀走?」謝翩翩突然出聲。
程山鳴的槍不是那麼好挨的。而且王超說出了話,今天不傷洪門在場的任何一人,還要抱個人,這樣的氣魄,就算是不共戴天的敵人,也深深佩服王超的大氣。
「我答應了元儀,把她送回國。」
王超說過這兩句話後,隨即沉默。
「好!王超師傅,今天我們若是對付不了你,那也沒有什麼可說的。我們洪門也不是一味糾纏的無賴,雖然仇已經結下,不會了結,但都到武道大會上堂堂正正的解決吧。在武道大會之前,我們並不會動手了。就讓武道大會之後,所有的國外拳師清理掉之後,再來解決我們的恩怨。當年國共合作能一起抗日,今天咱們洪門,唐門一樣能在武道大會上不內訌。你今天的承諾,作為我個人來說,是非常的欽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