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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程山鳴在那一剎那,控制胸部肌肉,牽動骨節,內部生生塌陷了一寸,明勁暗勁一起施展,心力,肌肉,骨骼的力量糅合,鼓起反擊,一下刺出暗勁,傷到了王超的腳板。
因為兩人的鞋子,都在護拼腳力的時候粉碎了,王超現在是光著一雙腳,被暗勁刺入更加容易。
兩人從交手到現在,前後相隔,不到十分鐘。其中險象環生,生死徘徊,卻是驚險刺激無比。
到最後一下,王超本來可以踢碎程山鳴的喉嚨骨,導致對方喪命,但卻生生收了勁力,以剛為柔,借力躍了出去。
這一下王超看似是留手,不傷對方的性命。但其實這只是一半的原因,另一半原因則是程山鳴在最後的反擊一下,也十分恐怖。那衝著自己腿骨膝關節去的那一掌,凌厲無匹,就算王超能一舉踢殺這位八卦大師,那條腿也鐵定保不住了。
以程山鳴的掌力,挨上一記,整條腿一定是內部骨節全部粉碎,外部肌肉筋絡全部壞死,這樣的傷勢,就算到任何醫院都治療不好,只能截肢,然後換上假肢。
以後王超說不定就成為鐵拐李式的高人。
本來就不向兩敗俱傷,王超自然不想以腿換人家的命,於是冒險後撤。他這後撤,其實也相當的危險,只要程山鳴乘勢撲上,立刻就可以搶占到上風。
只要這位八卦大師搶占到上風,王超幾乎可以肯定,自己十個回合之內,就要被拍死。
「對方的功夫,明顯是比自己精純。剛才自己藉助天人合一的一拳,打出了前所未有的氣勢,然後一舉進攻,使勁了渾身的解數,都險些被對方搶回了上風,要不是倚仗塵姐的殺招『龍蛇翻浪』現在可能已經落敗了,這程山鳴,只怕都快趕上他的祖師程廷華老爺子了。」
王超這一退,純粹是賭人品。
不過顯然,程山鳴到底還是繼承了程廷華老爺子的武道精神,英雄氣質。居然硬生生擰住自己的撲勢,收了回來,沒有乘機進攻。
打鬥的經驗,並不是架打得多,就經驗豐富。
經驗是一門非常豐富的學問,除了多實戰以外,還要能會看人,看對手的性格。根據不同性格的對手,選擇不同的打法和對策。這才是武學搏擊的上乘道理。
如果換了像徐震這樣的人,打鬥出現這樣的局面,王超自然不會後退放棄,拼著兩敗俱傷,也要踢殺對手,不然你一後退,人家不領情,乘勢反撲,反把你擊殺當場,那就倒大霉了。
見到王超散了筋骨,去了敵意,程山鳴也站在原地不動,拿著眼睛盯住王超,一動不動,看了好一陣。
王超也在調勻氣息,活動左腳麻木的血脈。被程山鳴胸膛一擊暗勁反擊,他的腳如遭到雷擊一樣,現在都麻木得幾乎失去了知覺,對方的暗勁密布,功夫之精純深厚,可見一斑。
一輪兇悍的搏鬥暫時停了下來,整個大廳場地,安靜得一根針掉下來都能聽見。王超和程山鳴兩位拳術大師,此時已經都沒有剛剛來的形象。
因為兩人都光著腳板,王超一隻袖子全部被扯得沒了,顯露出光禿禿的膀子。而程山鳴則是衣服皺巴巴,身上都是紅酒,還有碎玻璃渣滓,這是他在地面打滾弄的,本來好好一件衣服,現在比乞丐強不了多少。
「程師傅,你的八卦掌功精純無比,這次咱們不用比了吧。」王超開口說話,打破了氣氛。
程山鳴狠狠出了一口氣,黑色的鬍鬚一起一伏,「好個年輕人,真不簡單,一開始比試,我的氣勢就弱你一籌,你最後一下,已經是對我手下留情,沒有踢碎我的喉骨,我既然受阻於你,今天這場比試就此收手,不打了。你是陳艾陽的朋友,為他受傷,接下這個梁子,倒也是義氣沖天,我們無冤無仇,不用分出生死來,倒是陳艾陽,打死了我師兄,這仇怎麼都不能化解的,不過現在他受傷,我也不能乘人之危,等他傷好之後,我自然會找他再次決鬥!」
就在這時,陳艾陽也點頭:「程師傅,我隨時接著你的梁子。這次比武,就做不分上下算如何?」
程山鳴打了兩個哈哈,隨後把目光看向王超:「你這個年輕人,如果再過三年,不知道會成長成什麼樣子。」
說罷,程山鳴轉身就向大廳門口走出。
「程先生,程先生!」程山鳴這一走,華興會的副會長申洪可就冷了場,十分尷尬,不知道怎麼辦。
本來先前他就計劃好了,利用程山鳴報仇的機會,和陳氏集團再賭一次,一舉奪回海上運輸的黃金路線。而且他也布置好了,正式的比武在明天,又將油輪開往公海,到時候,就算比武不贏,也能施展另外的手段,設下埋伏。
他們可是混黑道的商人,不並搞什麼武林規矩。暗地裡行事,表面上打不贏就暗殺,暗殺不了就拖槍桿子,拉人火拼。
但是陳立波老奸巨猾,不知不覺就瓦解他的行動,今天晚上申洪帶程山鳴來,只是先讓雙方認識一下,然後明天才開始正規比武,卻沒有想到,半路上殺出王超這個程咬金來。
就算是王超接下樑子,申洪也有辦法饒過去。但是,偏偏陳立波竟然請了新加坡的「親王」李氏家族的李顯揚過來,李顯揚說話了,就地開打比武,讓申洪根本無從反駁。
李顯揚代表的新加坡政府,並不是一般的什麼大黑道,大集團。在東南亞,除了幾個國家的元首,將軍,海軍司令之類的,其它的更本不用賣什麼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