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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金丹已成,但還沒有突破最後一層,不見不聞覺險而避的至道合真。」唐紫塵道:「現在是槍炮的時代,我們練拳的,不到這一層,便不能肆無忌憚,無論有多高的身手,都難以擅終。」
對唐紫塵的這個話,王超倒是深以為然。
他現在身法雖然敏捷,無論多塊的子彈狙擊,都能躲避得掉。但如果十多個人,都拿火力強大的衝鋒,火箭筒,把他逼迫進角落,一頓亂掃,沒有死角。他又不會飛天遁地,也得死翹翹。
正因為是這樣,武術人才,再厲害,也不像那些飛彈專家,航天人才,電子專家那些人值錢。
「其實廖俊華在十多歲在美國練武的時候,我見過他,不過他自然不會記得我。那個時候,我也在練武,他的師傅朱洪智,還指點過我半個小時的心意拳的降龍樁和伏虎樁,我還記得清楚,心意拳這兩個樁的口訣『降住真龍丹可圓,伏住猛虎命永固。』」唐紫塵回憶著。
對於降龍樁,王超也知道,那也是練脊椎勁的,降龍的意思就是:脊椎就是一條大龍,如果降伏了這條龍,練得轉折如意,那麼人的武功就算成了。
「廖俊華是溫和派,而你的上級曹毅他們是鐵血派。我是一直不想和他們接觸,因為只要和他們合作,他們就會以為你是華人,就要理所當然的為大局付出犧牲,而且隨時準備放棄掉一切。就連他們自己也可以隨時那樣的做。對於這樣的人,我不願意和他們沾染,也不願意對付他們。因為鐵血手段是對外的,不是對內的。」
唐紫塵牽著王超的手,輕輕握著,「現在是核平衡的時代,國內的大政策表面上都要講和平崛起的,所以這樣的鐵血派,有用得著的地方,但是上不了台。這次他們和廖俊華的鬥爭,我並不看好你的組織。如果我的感覺沒有錯的話,一年後的換屆,不說別的,那個曹毅肯定要因為經濟問題被雙規。如果要弄得他不翻身,說不定還會調查出包養情婦,挪用公款等罪來。」
「還有這樣的事?」王超覺得唐紫塵這麼一說,就好像翻雲覆雨,撥雲見日,天下大勢,都在掌握中味道。
「當然有這樣的事,你的組織和太子黨對立不是一天兩天了,無論什麼時候,都尋找一切機會打擊,哪怕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都在所不惜。鐵血派是瘋狂的,為了大局,既可以犧牲別人,也可以犧牲自己。」唐紫塵道:「不過咱們姐弟好不容易重逢,不談這些了,你以後也都可以不理會這些,所有的事情,都讓姐姐替你善後吧,他們把你做棋子,給你安個叛國罪,哪有那麼容易的,姐姐還要等廖俊華上台後,和他合作呢。」
「這些東西太千變萬化,太複雜,我是想不明白,再也不去沾染了。不過我也不會放過這麼設計我的那些人,讓他們知道什麼叫盡在咫尺,人盡敵國。」王超想想,自己也是一開始被形式所逼,然後被曹毅拖下水,再一步步走到現在,其實也沒有想參合進裡面去。
「哈哈,盡在咫尺,人盡敵國。這是我們練拳到家了的人,應該有的氣質。」唐紫塵很高興:「不過還是等等吧,現在時機沒到。」
兩人邊說邊走,漸漸的到了王超居住的賓館,兩人並不顧忌什麼,大搖大擺的就走了進去。
「師傅,剛才雅楠姐姐突然接到消息,說是因為長白流道館和剛柔流因為館主被不良少年打傷的事情,影響很大,經過研究,體委要我們單方面取消這次交流,儘快啟程回國,但是你不在,雅楠姐和劉青他們出去找你了。」
一到賓館住的頂層,霍玲兒和譚文東正在運動室裡面對練試手,趙星龍在一旁看。
長白流道館很有錢,也不小氣,這次給王超他們包下的賓館很大,很豪華,頂樓還有專門的健身房,鍛鍊室,游泳池等等一系列的設施,富麗堂皇。
王超一進來,霍玲兒耳朵輕微的抖動,立刻轉過頭,大聲叫了起來,隨後,她的目光轉向了王超身後的唐紫塵,臉上本來帶著的笑容一下就沒了。
「我要走了。」王超開門見山,第一句話就對霍玲兒乾脆的說:「你是大師姐,以後你要照顧你師弟,我們這一派的拳法,也由你發展繼承。我該教你的,都教你了。拳法要提高,還得你自己練。我這些年,總結出一套練法,無論是行,還是坐,還是睡,都有專門的練法。」
「行如趟泥,腳心貼地。坐要正,鼻子始終對著自己的肚臍眼,成一條線,尾椎要暗中一起一伏,勁和重心如蜻蜓點水,既有正坐的威嚴,又可以積蓄力氣,隨時撲人。側睡如羅漢,用拳頭底著自己的太陽穴,平躺也要正。再配合日練月練的功夫,只要你每天都一絲不苟的去做,不出兩三年,你的拳法肯定會和我比肩。」
武術的練法,並不像是跆拳道,空手道,泰拳,拳擊,柔道等那樣,每天固定的練習,而是融進生活中,走路,端坐,吃飯,睡覺,都要時刻注意著,一絲不苟。
正如尚雲祥說的:「要學會腦袋裡面練拳,有了空閒的時候,稍微一比劃,功夫就上身了。」
這樣的練法,幾乎是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練。比任何流派的搏擊術,練的時間都要多。
「文東,你大師姐身出豪門,她跟我學了一年,我的東西,她基本都會了。我現在有事,可能要一年才能回來找你們,你跟著你大師姐,讓她代師傳藝吧。玲兒,你也可以收徒弟。可以自立門派,你不想做這個,也可以干別的,總之,以你的天分,幹什麼都會大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