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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語道:「這件事,也是兄弟前年在無意之中發覺,因此,才沒想藍大俠並不單純。」
方秀梅嘆息一聲,道:「此時此情,咱們應該如何呢?」
君不語道:「照在下的看法,此刻,咱們已無能為力。只有坐以觀變了,但藍大俠是公似是心中有了計較。」
方秀梅道:「什麼計較?」
君不語道:「我看他完全瞭然自己處境,準備利用血手門,及金蟬步的傳人,和目下尚未露面的武林高手,使他們互相搏鬥,自保實力,於最後再行出手。」
餘三省道:「我和方姑娘,推遲到了那血手門和金蟬步的傳人,為什麼未受傷害,但周兄和商兄,卻受傷甚重,這又如何解釋?」
君不語道:「余兄,了了認為他們是傷在血手門和那位金蟬步傳人手下麼?」
餘三省道:「藍姑娘赴約會晤血手門的二公子,難道其他的人,也會知曉麼?」
君不語道:「這也許是巧合,剛剛被他們碰上了,唉!其實,他們都在這附近存身,只是這樣大的地方,其遇上的機會也是必然的了。」
金三省道:「他們如此作為,豈不是自暴身份麼?」
君不語緩緩站起身子,道:「咱們談到此處為止,兩位也暫時不用多費心機。目下用情形。只坐看明日壽筵之上情勢變化,再作道理了。」
言罷,緩步向外行去。
方秀梅道:「君兄,小妹還想請教兩句」
君不語一皺眉頭,道:「還有什麼事」
方秀梅道:「太湖漁臾黃九洲為人如何?」
君不語道:「也是一個莫測高深的人物。」
方秀梅道:「聽那藍大俠的口氣,似是對那黃九洲十分推崇。」
君不語道:「是的,黃九洲名滿江東,但就諸位所知,他從未和人動過手呢?」
他不提此事,也還罷了,君不語這麼一提,果然,方秀梅和餘三省,竟是想不起黃九洲和什麼人有衝突。
餘三省一抱拳,道:「多謝君兄指教。」
君不語一欠身,道:「不敢當。」舉步而去。方秀梅苦笑一下,低聲對餘三省道:「咱們白白忙了兩天,可算得一事無成。」
餘三省道:「姑娘請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咱們既然已無能為力,真也用不著再費心機了。」
方秀梅道:「唉,我原想合咱們兩人的才智,挽救藍府中這次劫難,想不到出師不利,竟然遇上了才智武功,都高深過我們甚多的人。」
餘三省淡淡一笑,道:「一日夜的奔走、思索,我早已心力具疲,好好的睡它一覺,也好仔細看明白壽筵上的變化。」
方秀梅道:「余兄保重,小妹去了」
餘三省送走方秀梅,掩上房門,和衣而臥。
一宵易過,第二天就是藍天義六十大壽之日。
餘三省這半日一夜時間,一直坐在房中休息,未曾出室。
第二天步出室門一瞧,藍府中的景物,已然有了很大的改變,只見到處張燈結彩,氣象一新,心中暗道:藍福果然能幹,一夜之間,布置了如此一個廣大的宅院,如非早有設計,豈能如此。
只見一個身著天藍短衫,白色長褲的童子,突然由一叢花木後走了出來,欠身一禮:
「大爺貴姓大名?」
餘三省看那童子衣服十分鮮艷,而且面目陌生從未見過,年紀大約十五六歲左右,心中大是奇怪,暗道:往年藍大俠的生日,那些招待賓客之人都是以藍福為主的藍府僕從,從未見過這些盛裝艷服的童子,這些人此刻卻突然出現,不知從何而來。
心中念轉,口中卻說道:「在下餘三省,你可是藍府中人?」
那藍衣童子笑道:「原來是余大爺,請入壽堂中坐吧,小的給余爺帶路。」轉身向前行去。
餘三省心中忖道:「好啊!他只問我,卻不肯回答我的問話,看這孩子年紀雖輕,但口齒卻是伶俐的很。
一面舉步隨在那童子身後而行,一面問道:「小兄弟你是不是藍府中人?」
那童子依然舉步而行,頭未回顧的應道:「小的如不是藍府中人,如何會接待余爺?」
餘三省道:「在下每年必來藍府一次,似沒有見過你小兄弟。」
藍衣童子應道:「小的昨夜才到,你自然不認識了。」
餘三省奇道:「昨夜才到!從何處來此?」
那藍衣童子突然停下腳步,回目望著餘三省道:「如是余爺心中對小的身份懷疑,儘管去問老管家籃福,小的奉命接待客人,余爺要煙。要茶,或是要小的帶路,只管吩咐一聲就是,問長問短,恕不回答。」
也不待餘三省答話,重又轉身向前行去。
餘三省碰了一個釘子,心中有著一股說不出的難過,但見對方年齡不大,又不了解對方的虛實,只好忍下不言。
那藍衣童子帶著餘三省,一直行人了大廳之中。
只見這大廳中,擺滿了桌椅,而且坐了不少的人。
餘三省目光轉顧,只見廳中甚多藍衫、白褲的童子,穿梭來往,不住地奉煙上茶。
但最使餘三省驚奇的,還是周振方和商玉朗,竟也赫然在坐。
君不語、方秀梅,都已早到廳中,和周振方、商玉朗同據一席。
那帶路的藍衫童子,領著餘三省直到君不語席位之上,回身說道:「余爺的座位在此,小的去結餘爺拿茶。
餘三省移動身軀,和君不語並肩而坐,低聲說道:「君兄早來了麼?」
君不語微微一笑,道:「兄弟在後院中闡盪,被他們引來此地,人席已經半個時辰了。
餘三省目光轉到方秀梅的身上,道:「方姑娘呢?」
方秀梅道:「小妹比君兄麼?還早到了一步。」
餘三省低聲說道:「這是形同綁架了。」
君不語微微一笑,道:「余兄,藍大俠是好心,不要誤會他。
談話之間,那替餘三省帶路的童子,已然奉上香茶,又悄然而退。
方秀梅低聲說道:「小妹很奇怪,藍福從那裡找來這麼多年齡相若,個個清秀的童子、」
餘三省道:「而且這些年輕孩子,一個個氣勢凌人。」。
君不語微微一笑,道:「看來藍大俠早有準備,我只想到他早有奧援,就是想不出他從何處請到幫手,單是黃九洲一人,也是獨木難支大廈,藍大俠也不致於那樣大的口氣,不要我們助手,原來他早已暗中訓練了一批小童,而且剛剛趕上今日之用。
餘三省道:「這些童子,就是藍大俠仗以對付來犯之人的援手麼?
君不語道:「兄弟已仔細觀查過了,這些童子身手如何,在下雖未看到,但他們的內功修為,卻都已有了相當的成就,如是兄弟的推斷不錯,他們每人都有了七年以上的禪坐功力,抵得常人十年以上修為。
方秀梅呆了一呆,道:「這些童子,都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照君兄的說法,他們在六七歲時就開始習武了?
君不語道:「也許更小一些就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