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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聲微微一頓,接道:「不過,兵刃無眼,各位都是成名江湖的人物,萬一有了什麼樣失閃,不但一世英名盡付流水,說不定將丟掉性命。」
玄真道長道:「為什麼要日落時分,才放我等離開呢?」
藍天義道:「在下不願回答此事。」
玄真道長冷哼一聲,道:「藍天義,你一世俠名,今日要把它輕易斷送了,就算你學得金頂丹書上的武功,也難和天下武林抗拒。」
無缺大師道:「藍施主目下局勢,還來到不可挽回之境,只要你肯交出金頂丹書,老袖願為你在天下英雄面前開脫,此事關係重大,你要多思多想,一旦造成難以挽回之局,恐將連累到你妻子兒女。」
那黃袍老者望了玄真道長和無缺大師一眼,輕輕咳了一聲,道:「藍天義,天下正大門戶,已無法容你存身,此後,九大門派,和那些自鳴俠義道上的人物,都將和你為敵,無缺大師說的不錯,你必得有一選擇才成,咱們黑道中人,講究的是朋友義氣,一諾千金,在下也要奉勸藍見一句,你要多思多想啊。」
藍天義道:「諸位的盛情,藍某人十分感激,不過,在下已經想的很清楚了…」
一拂長髯接道:「兄弟也想奉勸幾位,你們和我十二劍童硬拼,諸位的勝算不大,何況還有十二位飛龍童子助戰。」
玄真道長道:「你認為你訓練的這十二個劍童,和十二個飛龍童子,就可以橫行天下,沒有敵手了麼?」
藍天義道:「如若藍某人,早有雄霸天下之圖,豈會有今日這等局面?」
玄真道長道:「那你訓練這十二劍童,和十二位飛龍童子的用心又何在呢?」
藍天義道:「一則在下想求自保,二則在下想求證一下前輩高人留下的武功……」
重重咳了一聲,道:「在下說話已經夠多了,對諸位,我已算仁盡義至,從此刻起,在下不願再和諸位再談此事了。」
言罷,突然轉身而去。無缺大師口齒啟動,似是想呼喝藍天義回來,但他卻強自忍下沒有呼叫出口。
餘三省低聲對君不語道:「君兄,藍大俠強迫玄真道長、乾坤雙怪等留在此地,用心何在呢?」
君不語種情嚴肅的說道:「他要在日落之前辦一樁大事。」
餘三省道:「什麼事?」
君不語道:「在沒有確證之前,在下不敢妄言。」
餘三省皺皺眉頭,低聲說道:「在下還有一事,想不明白,不知可否請教君兄?」
君不語道:「又是什麼事?」
餘三省道:「周兄、商兄,兩人究竟是何人所傷,看起來不像是乾坤雙怪,也不像是血手門中人所為。」
君不語道:「可能是藍天義。」
餘三省先是一怔,繼而點點頭,道:「不錯,不錯。」
兩人接耳輕語,說話的聲音很低,雖是同桌之人,也沒有幾人聽到。只聽餘三省長長吁一口氣,道:「藍福,似是知道的很多。」
君不語點點頭,沒再答話。餘三省輕輕咳了一聲,道:「是不是周振方和商玉朗,發現了什麼隱密,才招致身受重傷?」
君不語點點頭,道:「大概如此。」
語聲一頓,接道:「日落之前,定有大變,看情形,咱們捲入這場漩渦中了。」
餘三省道:「君見之意,可是說那藍天義也會對我們下手麼?」
君不語道:「很難說,有一樁,不知道余兄是否瞧了出來?」
餘三省道:「兄弟瞧不出來。」
君不語道:「目下這大廳中人,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是無意中集會於此,其實呢?這都是藍天義有計劃的安排,凡是他不想利用的人,都未請人此廳,進人此廳的人,都是他計劃中的人物了。」
餘三省道:「包括你我等人?」
君不語道:「凡是這大廳中人,每一個都是他預想名單上的人物。」
餘三省道:「他準備把我們如何安排呢?」
君不語道:「如何安排,兄弟無法預知,但有一點,兄弟可以斷言,他不會殺我們。」
餘三省抬頭望了玄真道長等一眼,道:「君兄看無缺大師等四人,是否能夠破圍而出呢?」
君不語搖搖頭,道:「不可能,無缺大師、乾坤二怪,很可能忍下胸中之氣,等到日落之時,再作決定,就算他們動手,也不是十二劍童之敵,亦將知難而退。」
只聽玄真道長說道:「大師,咱們索性多等一陣如何?」
無缺大師望望院中天色,道:「還要兩三個時辰之久。」
玄真道長道:「貧道想不出,藍天義為何要咱們多等上幾個時辰。」
只聽吳半風縱聲而笑,聲震全廳。
羊白子望了吳半風一眼,冷冷說道:「有什麼好笑的,閣下有本領,何不試試看能否衝出大廳。」
吳半風停下了大笑之聲,道:「朋友何必火呢?咱們眼看就要共事一主了。」
淡淡兩句話,使場中人個個震動。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那吳半風的身上。
無缺大師道:「施主可否再說清楚一些?」
吳半風道:「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如是咱們不想死,都得聽那藍天義之命。」
無缺大師道:「施主之意,可是說我等,都將聽命於藍天義?」吳半鳳道:「大師不信,兩三個時辰之後,就可證實。」
突然見笑語追魂方秀梅站起身子,大步向外行去。
餘三省和她共事兩日,已知這位名聲雖不太好的姑娘,倒是滿腔熱情,至少,並非像傳言中那樣的壞人。
眼看她站起身子,直向外面行去,不禁心頭大駭,急急叫道:「方姑娘。」
方秀梅停下腳步,道:「什麼事?」
餘三省道:「姑娘意欲何在?」
方秀梅淡淡一笑,道:「賤妾頗有自知之明以無缺大師、玄真道長等高手,都不肯涉險破困,衝出大廳,賤妾如何能夠有此妄念?」
餘三省輕輕嘆息一聲,道:「那姑娘意欲何往呢?」
方秀梅道:「賤妾感覺到情勢有些不對,想和藍姑娘談談。」
不再理會餘三省,轉身直就藍家鳳行了過去一面說道:「藍姑娘。」
江曉峰、高文超四道目光一齊投注方秀梅的身上,但兩人都未出手攔阻。藍家風望了方秀梅一眼,道:「老前輩有何見教?」
方秀梅淡然一笑,道:「我雖和令尊信識,但咱們還是各交各的朋友,老前輩這三個字叫我愧不敢當了!」
語聲一頓,接道:「大姊姊心中有件事不明白,想和藍姑娘談談如何?」
藍家鳳略一沉吟,道:「好吧!晚輩洗耳恭聽。」
方秀梅四顧了一眼,只見左首五尺左右處,有一桌空了的酒席,低聲說道:「咱們到那面空桌上坐坐如何?」
藍家鳳點點頭,緩步行過去。這時,大廳中人,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兩人的身上。
方秀梅我行我素的緊隨藍家鳳身側落座,低聲問道:「姑娘,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