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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修笑一笑,道:「自然,除了貴派之外,少林門下,一位道行深厚的大師、也受了誘惑。」
巢南子輕輕嘆息一聲,道:「可怕的女人!」
王修道:「除了少林、武當兩大門派之外,還有很多人都傷在藍夫人的手中……」
浮生子突然插口接道:「這位藍夫人,是不是昔年在江湖上被人稱作『縹緲仙子』的女人?」
王修點點頭,道:「不錯,就是她,她年輕時十分任性,所以,無意中傷害了很多人。」
巢南子道:「貧道不明白,她為什麼盡和武林正大門戶中人往來?」
王修道:「並非如此,綠林中幾位大有名望的魔頭,也和她有過往來,不過。『縹緲仙子』年事稍長之後就有了很大的改變,據傳說,以後,她曾和貴派中的指塵土人,來往較密,但她最後卻是嫁給了藍天義。」
武當三子相互望了一眼,默然不語。
王修輕輕咳了一聲,又道:「她嫁給了藍天義後,儘量想忘懷過去,同時內心之中,也對藍天義有著很大的愧咎,就在下所知,他們在成親之後,藍夫人對藍天義傾盡所有的奉獻,希望能使他忘懷過去的事情。但她失望了,藍天義卻是別有所圖,他肯娶『縹緲仙子』為妻,用心就有問題……」
目光一掠武當三子和江曉峰,接道:「但藍夫人豈是簡單的人,不論心機武功,都非藍天義能望項背,為了保護自己的女兒,她開始安排、布置,就在下觀察所得,這座看上去安全不起眼的巫山下院,就是藍夫人布置的對付藍天義最重要的地方。」
江曉峰道:「藍夫人誠然有著過人的心機,但她已經死去,她所布置的人手、埋伏,也都是預先安排,如若咱們能夠找出個中的隱密,這股力量,就可以為我們所用……」
輕笑一聲,接道:「有些地方,智略的運用更重過武功。」
江曉峰道:「老前輩似是已胸有成竹,肯定的認為這巫山下院中隱藏著一種神秘的力量。」
王修道:「不錯,但能否對付得了藍天義,在下還無法確定。」
這時,突然一聲夜梟的鳴聲,傳了過來。
王修道:「夜梟驚鳴,一定有人到了此地,咱們要小心一些。」
江曉峰心中一動,暗道:義父呼延嘯,傳了我役鳥之術,我卻一直沒有用過,何不試試看能否役使那隻夜梟。
心中主意暗定,悄然起身,低聲說道:「諸位請在此休息,在下出去查看一下,來了什麼人物。」
王修道:「少俠要小心一點。」
江曉峰點頭應道:「我知道。」緩緩向外行去。
他小心翼翼的移動著腳步,那銳利的目光,不停的四下轉動,自然,對那傳來梟鳴的地方,特別的注意一些。「
那夜梟鳴叫了一聲,即未再發出叫聲,不過,江曉峰巳從那一聲梟鳴聲中,聽出了那夜梟的落足之處,步行了過去。
行約三十餘丈,只見一株兩丈多高的老榆樹上,閃動著兩點綠光。
凝目望去,只見那兩點綠光不停的閃動,正是一隻夜梟的落足之處。
江曉峰目光轉動,四顧了一眼,不見有人,凝目沉思了片刻,突然發出了一聲低沉的怪鳴。
這正是役使夜梟之法。
這聲音傳出不久,突聞那隻夜梟咕咕兩聲,直對江曉峰停身之處飛來。
那夜梟在江曉峰頭上盤飛了四五匝後,才轉向正南飛去。
原來江曉峰忽然忘記了下面的役鳥之術。那夜梟在頭頂之上,不停的飛旋,江曉峰心中暗暗忖道:「糟糕,這夜裊在頭上不停飛舞,等我之命令,我卻只記得招鳥之術,忘記了遣鳥之法。
心中念轉,緩緩站起身子,又仔細的四顧了一陣,重又向來路回去。
行回原地,只見王修閉目而坐,似乎是正在運氣調息。
江曉峰輕輕咳了一聲,道:「老前輩,可是在運氣調息麼?」
王修睜開眼睛,微微一笑,道:「我在想一件事。江少俠瞧到了什麼?」
江曉峰道:「沒有瞧到什麼。在下去試驗一下義父傳給我的役鳥之術。」
王修道:「試得如何?」
江曉峰笑道:「十分靈驗,只可惜在下忘記了下面的續接之術,只好眼看著那夜梟飛去。」
王修道:「江少俠因何役鳥?」
江曉峰道:「晚輩常見義父役鳥放哨,監視來人,聽老前輩說起有人來此,忽然想起,何不試用一下役鳥之術,代作哨樁,以察來敵,可惜,晚輩竟然只記了一半,那夜梟繞頂數匝展翼他往。」
王修道:「呼延嘯役鳥之術,乃武林中不傳之秘,肯以用來傳你,足見他對你的情意,他役烏術已入化境,鳥王之稱名副其實……」
江曉峰接道:「老前輩見多識廣,可知役鳥術,是否在江湖上也算是一門學問呢?」
王修道:「江湖之上,確有不少人苦學鳥語,有此成就的人;確也不少,它雖然沒有正式的成立一個門派,但代有傳人,也算是武林中一個門戶,但如到鳥王呼延嘯的境界,那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成就了。那要半是天賦半人為的才氣,如無過人的天賦,不論才氣如何,都難有鳥王呼延嘯的成就。」
江曉峰道:「那是說一個人,不論如何苦下功夫,也無法達到我義父那等役鳥之能了?」
王修點點頭,道:「是的,不論他用多少心血,也無法達到烏王的境界……」
語聲一頓,接道:「不過,他已深通烏性,傳出的法訣,自是珍貴天比,不能平常視之,在下原定早日動身,趕往和鳥王會晤之地,但此刻在下要改變一下主意了。」
江曉峰道:「為什麼?」
王修道:「因為在巫山下院中,發現了『換心香』,這可使武林大劫在一夕之間,完全消除,元兇伏誅,群魔解。」
江曉峰道:「『換心香』真的那樣厲害麼?」
王修微笑道:「我已經再三的說明,對那『換心香』,我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恐怕難為江少俠多作解說。」
目注江曉峰笑一笑,接道:「所以,咱們要冒極大的危險求證,多找出一些證明,我們就多一分了解。」
江曉峰道:「就咱們這幾個人麼?」
王修道:「已經很夠了,目下咱們旨在求證,一直要在隱密之中進行,那是用不著很多人了。」
江曉峰道:「老前輩說的是。」
王修道:「對於此事,你那役鳥術,大為有用,希望你想一想,如能役使飛鳥,對咱們求證一事,大有幫助。」
江曉峰道:「好!在下盡力而為就是。」
這一夜,大家就在那亂草之中,坐了一宵,直到天亮。
日上三竿時分,王修才站起身子,笑對巢南子道:「這片叢草,暫作咱們的大本營,你們武當三子留下一位,在此坐鎮,讓六名弟子易作農夫裝束,散布於四周,用作暗樁,默察四周的動靜,非至性命交關,不要暴露身份。」
巢南子點點頭,道:「好!就留三弟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