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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秀梅道:「個中情形複雜,不是一般的江湖恩怨。

    張伯松道:「和那一方的高人結怨?

    方秀梅道:「血手門中人。

    張伯松任了一怔,道:「血手門已多年不再在江湖出現,怎會和血手門發生衝突呢?

    方秀梅略一沉吟,道:「經過之情,十分複雜,小妹也不十分清楚,僅就所知,奉告張大俠。

    當了把探得內情刪繁從簡,只將大概經過說了一遍。

    方秀梅雖然是未盡言所知,但已經使得張伯松聽得大為訝異了。

    餘三省接道:「張大俠甚精醫道,不知可否同去看看那周振方和商玉朗,為何等武功所傷。

    張伯松站起身子,道:「好!咱們瞧瞧去。」

    餘三省道:「在下帶路。」

    當先向前行去,心中暗暗忖道:此老劍術精絕,如若他肯出手,那就增多了一個強有力的幫手。

    張伯鬆緊隨餘三省身後而行,一面低聲問道:「余兄。」

    藍大俠可知此事麼?「

    餘三省道:「知曉不多。」  

    張伯松道:「周振方和商玉朗受傷的事呢?」

    餘三省道:「藍大俠心情煩悶,在下不願驚擾到他。」

    張伯松點點頭道:「藍大俠一世英雄,如若斷送在女兒手下,那可是一件大憾之事了。」

    談話之間,已然行到了周振方的臥室門外。

    方秀梅伸手一推術門,竟未推動,顯然,裡面仍然上著門栓。

    餘三省伸手推開木窗,飛身入室,打開了木門。

    張伯鬆緩步行入室中。

    抬頭看去,只見周振方仰臥在木榻之上,圓睜著雙目。

    餘三省輕輕咳了一聲,道:「周兄,你瞧瞧什麼人來了。」

    周振方渾如未聞,仍然是兩眼望著屋頂。呆呆出神。

    餘三省還待呼喊,卻被張伯松搖手攔阻,道:「不要叫他。」

    緩步行到榻前。

    方秀梅緊隨張伯松之後,低聲問道:「張大使這周總鏢頭不像是被武功所傷。」

    張伯松嗯了一聲,道:「老夫要仔細瞧過之後,才能確定。」  

    行近木榻,伸手抓過周振方的左腕,右手三指,按在周振方的脈門之上,閉目沉思了一陣,緩緩說道:「他脈搏較弱,但未非很弱,縱是受了內傷,也並非很重。」

    方秀梅道:「會不會是被什麼藥物所傷?」

    張伯松點點頭道:「很有可能,但還得仔細查看一下。」

    餘三省低聲說道:「方姑娘請退避一下,我們仔細查看他的全身一下。」

    方秀梅應了一聲,轉身出室。

    藍府中地方廣大,周振方和商玉朗宿住之地,乃是藍府中,專以招待客人之用,每年藍大俠生日之期,祝壽之人,上百盈千,大都是遠道來的武林同道,其中大部份,都常宿於藍府之中,是故,藍府中建了很多精緻的房間,以便接待天下英雄之用。

    周振方、商玉朗,都是藍府中的貴賓,又來的較早,住的地方,正是藍府中迎接貴賓的房舍,四周修竹叢花,環境十分優美。

    方秀梅在室外花叢之中,不停的走動,一面細想經過之情,忖道:據那餘三省說,他們臥室的門窗未動,那是說這兩人都是在外面受了傷,才回到藍府,到了藍府之後,兩人的神志還很清醒,就在我去找餘三省,這一段時間之內,兩人的傷勢開始發作,餘三省匆匆趕來,這其間相差,不過一盞熱茶工夫多些,兩個人都開始陷入了暈迷中去。  

    這其間,最使人不解的是,他們都似是預知自己要暈迷過去,所以,很安詳的躺在木榻之上。

    天下怎會有這樣一種奇妙的武功,不但傷人身體,而且能使人意志和行動都在他安排控制之下,如若兩人是受傷歸來,自行換過衣服,仰臥於睡房木榻之上,等候傷勢發作,那當真是一樁不可思議的事了。

    心中一面忖思,一面來回在花叢之中走動。

    突然間,目光到處,發覺了花叢中有一雙清晰的腳印。

    這花叢之中,甚少有人往來,雖然在大雨之後,地上並無泥濘,但泥土鬆軟,那一雙足痕,看的十分清楚。

    一個念頭,閃電般掠過腦際,暗道:「昨宵大雨,直到天色將亮時,才算停住,一個人在大雨滂淪之中,站在這花叢之內,任受風吹雨淋之苦,而且,以昨育的風雨而言,這足痕也不可能保

    留下來,定然是風住而收之後,有人站在這花叢之中,才留下了這一雙清晰的足印。「這花叢正對商玉朗和周振方的臥室,那人站在此地,除了監視周振方和商玉朗的舉動之外,實是別無作用。

    方秀梅人極細心,疑念泛升,立時蹲下身子,取出絹帕,量了那足痕的長度,橫寬,又仔細的看過了那足印上的花紋,一一緊記於心。  

    這時,突聞餘三省的聲音傳了過來,道:「方姑娘,請進來吧!」

    方秀梅應了一聲,緩步行入室中。

    只見那張伯松坐在榻旁一張木椅之上,望著那周振方出神。

    顯然,極精醫理的張伯松,正遇著極大的困擾。

    方秀梅道:「張大俠,找出傷痕麼?」

    張伯松搖搖頭,道:「沒有,我們已經查遍了他的全身,不見傷痕。」

    方秀梅道:「那是傷於藥物之下了。」

    張伯松道:「老夫正在推想,什麼藥物,能使人一直保持這等狀況,而又不使毒傷逐漸的轉劇。」

    餘三省低聲對方秀梅,道:「方姑娘還能記得他們回答你問話的情況麼?」

    方秀梅道:「事隔不久,自然記得。」

    餘三省道:「你聽他們的聲音,是否有著急慮之感。」

    方秀梅搖搖頭,道:「他們回答的很清楚。」

    餘三省道:「這就奇怪了,門窗未動,兩人卻躺在床上,如非有人在室中下手,定然是兩人帶傷回來了。」

    張伯松突然站起道:「走!咱們到商玉朗的臥房中瞧瞧。」  

    三人轉人商玉朗的室中,只見商玉朗和那周振方一般模樣,靜靜的躺在木榻之上,睜著雙目,神情十分平靜,毫無痛苦之徵。

    張伯松望了望商玉朗,道:「兩人傷的一樣。」

    餘三省道:「不是為武功所傷,又不像為藥物所毒,究竟是何物所傷呢?」

    張伯松回顧了餘三省一眼,道:「咱們出去說吧!

    三人退出商玉朗的臥房,轉入了餘三省的住室。

    餘三省隨手掩上木門,道:「張大俠有何高見?」

    張伯松精神嚴肅的說道:「老夫無能,查不出他們為何物所傷,但就老夫數十年的閱歷經驗而論,他們應該是來曾受傷才對。

    餘三省任了一怔,道:「張大俠之意,可是說他們是裝作受傷之狀,故意不答咱們的問話。

    張伯松道:「老夫確有此意。

    餘三省道:「這是不可思議了,以那周振方和藍大俠交情而言,他也不至如此?」

    張伯松道:「也許他們受著一種莫可抗拒的原因,不得不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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