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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奇他是大惑不解,鈴鐺臨走時曾暗示要送下拉娜,過了將近半個時辰,不是很奇怪嗎?
『鈴鐺武功怎麼樣?』郝奇問。
『還算可以………』憐兒答。
還算可以不是肯定詞,郝奇未再發話,人已飛出窗外,登上岸,追了下去……
直待拉娜穿好衣服,月牙刀放入刀銷,相隨不到丈許的鈴鐺這才現身相見。
拉娜道:『你跟來,早就知道了。』
鈴鐺道:『並沒有存心瞞著你呀?』
『跟來有何目的?』
『耽心你跳河自殺!』
拉娜冷笑道:『世界上人都死光,本公主也不會自殺,不過你來的正好。』
『有什麼事嗎?』
『第一是帶個口信給臭女人憐兒,告訴他郝奇這個人,早晚是我的,叫她嘗嘗守活寡是何等滋味?』
『本姑娘看你是白日作夢,不過口信答應你帶到,有第一必定有第二了?』
『不錯!第二是你扒光我衣服,本公主照樣也要令你寸褸不剩,另外還要來真的?』
『怎樣叫真的?』
『你用顏料,本公主可得用月牙刀,保證昔年女婢——鈴鐺你身上多些不能再多的血漕。』
說這話時,拉娜神色俱厲,宛似凶神惡煞。
鈴鐺也是初生的犢兒——凶似虎,自隨老荒唐習藝以來,還未真打過一場,但她卻忘了資質太差,天賦缺如,碰上高手,只能守而待援的特別告誡,她反而要搶攻為上,爭取機先。
別瞧拉娜戰憐兒不是對手,但對付起鈴鐺卻遊刃裕足了。
一個使雙刃,一個用軟兵器練子錐,可是幾招遇後,鈴鐺知道絕非敵手了,她還算機警,這時改攻為守,表面上似乎占了優勢,鈴鐺一時興起,進步欺身,用了招『玉帶纏腰』
居然把拉娜纏住。
她怎知拉娜故露破綻,用的是誘招呢?她更疏忽拉娜下身被纏住,上身仍能動呀!
說時遲,拉娜用刀背砍中了鈴鐺『肩井穴』,鈴鐺身子一麻,再也不能動彈了。
如非拉娜想報剝衣之恨,則棄刀背改用刀刃,鈴鐺那有命在?
拉娜獰笑道:『賤婦?可知這本公主怎接收拾你嗎?』
鈴鐺雖能講話,卻不願意講話,反正講不講話,下場都是一樣。
拉娜陰森森的又道:『如果認為僅扒光衣服,再補上幾刀,那就大錯特錯,相信不相信,本公主有本事把你處女身子,變成媳婦身子,嘿嘿,你就一生大發了。』
聽得鈴鐺毛骨悚然,也使恰也趕到的郝奇大吃一驚。
拉娜性情反常,敢說敢為作風,郝奇是知道的,他雖然弄不清楚拉娜會說此不人道話,但也無法忍耐,那裡知道拉娜的用心,只是將鈴鐺帶返君山賞給爪牙門輪姦罷了,果真,鈴鐺如不死,無顏再見小六子!敢情,她雖然大小六子幾歲,卻在山中習藝期間,朝夕相處,早已種下愛苗,只待開花結果了。
郝奇雖已現身,卻未出面,僅是嗯了一聲,他是想觀察下拉娜還有沒有點人性。
當然他也有本事搶救鈴鐺了。
拉娜自也看到郝奇,她儼然系是變了個人,道:『鈴鐺呀!大人不把小人怪,記住把話帶到,可以走了。』
人情作到底,解開鈴鐺穴道,鈴鐺如虎口脫生,趕返采菱船了。
『郝奇!』拉娜道:『既然來了,為甚麼要走?』
郝奇感慨的:『願你好自為之。』
『除非不想知道令堂大人——郝香琴王后最近的非常消息………』
話未說完,人卻走了。
郝奇顧慮母親安危,只得追了下去,此刻天已破曉,太陽如拋球,從湖面上冉再升起。
湖光山色,好一派清晨新氣象;拉娜腳步突然放慢了,旋而,並肩站在一處,但兩人都未說話,使偌大的洞庭湖也顯得格外沉寂。
行行復行行,郝奇沉不住氣了,道:『你到底說不說話?』
『說什麼呀?』
『我娘現在可好?』
『當然好,起碼在目前。』
『意思說日後有危險?』
『到了。』
原來是到了『岳陽』城最大的『八仙樓』。
拉娜領先登樓,郝奇思母心切,只好跟著走了。
要了個憑窗面湖單間,小二送上茶水,拉娜卻東扯西扯的淨說廢話,好容易等到拉娜說話終止,她又站起道:『小哥哥,小妹方便一下,再告訴你王后真實情況………』
未待郝奇開腔,拉娜走出單間。
女人家方便,大男人的想好意思阻止呢?
可是拉娜一去就失去蹤跡,左等也不來,右等更不來,直等到大陽將近當頭,拉娜方姍姍來遲。
『小哥哥!八成肚子餓了吧?』
『不餓!往後不要再叫小哥哥,已經大了。』
『小哥哥是人家匿稱,其實,我倆一樣大。』
『既然有此說法,相信也該知道你我呱呱落地時,彼此交換的那段往事了?』
『當然知道,儘管你我遭遇各有不同,畢竟還是有特別淵源的。』
『這件事不談也罷。』
『不談正好,免得鉤引起小哥哥許多傷心事,不過王妃並不清楚小妹是哈里國師之女。』
郝奇不想跟她多談,其實他早就判斷出母親知道哈里利用黑風術,換走自己的經過了。
『拉娜………』
『談問題別忙,不能不把五臟廟先打發好吧?』
敢情酒菜已經上來。
郝奇忍不住道:『兩個人叫這麼多菜……』
拉娜笑道:『反正不讓你請客,來!先敬上一杯。』
說著,她已經幹了三杯,郝奇知拉娜滿肚子委屈,忙將酒壺搶了過來,道:『空肚子喝酒傷身體,快吃飯吧!』
『你……你不喝?』
『從來不喜杯中物。』
『你不喝,我也不喝,敬個珍珠丸子該賞面子了?』
郝奇就著她筷子,一口吞了下去。
於是把飯吃完,桌上菜,連十分之一也未用下。
拉娜未待郝奇發問,搶先說道:『小妹臨來君山之際,哈里曾說近日內將舉兵消滅藏王朝,請想想,連藏王尚且不保,王后又豈能例外?』
『說句冒昧的話,不耽心出賣你父親嗎?』
『小妹始終不承認哈里國師是我生身之父,沒有他倒行逆施,存心竊國,我也不會自甘墮落。』
郝奇卻覺得拉娜這番話,肺俯之言,不失之為善良的一面了。
『小哥哥!』拉娜站起來道:『小妹可要走了。』
『回君山?』
『不錯!總不能不找天山書生,玩弄我,利用我,加以報復。』
『千萬使不得。』郝奇關心的:『天山書生的功力,高不可測,怎可輕易涉險,以卵擊石?』
『放心!』拉娜忽然不大正常的笑了:『大不了再奉獻一次,趁他欲仙欲死之際,一指點了天山書生『死穴』,還愁他不魂登鬼錄嗎?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