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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河岔子正是郝奇等人隱身采菱船之處。

    在單飛指引之下,扁舟已駛入河彎,怪呀!晴朗的天,何以突生雲霧,而較之單飛來過一次時,更為濃厚呢?

    單飛作夢料不到,雲霧變象,僅是梅娘行前布置的『亂石陣』入口。若是稍為進入少許,更會令他更加詫異,甚而不相信自己眼睛。

    扁舟又在鐵不悔有意中緩緩推進了。

    幻景益發高深莫測了。

    排山倒海般巨浪幾乎把扁舟吞掉。

    狂風挾巨石一兜腦的向單飛頭上砸下……

    『快……快停舟!』單飛嚇得汗水倒流,拼命嘶呼。

    扁舟靠岸了,眼前景物全變,岸上有蜿蜿小道,還有夾岸楊搖、柳擺,風景頗為宜人,不遠處停一漁船——|其實就是采萎船呀!

    洞庭湖山光雲嵐,如住往昔『岳陽樓』幾在眼前,而那波濤洶湧要吃人的海浪,非但停止,且已恢復舊貌,不過是條大水溝罷了。

    『鐵領班!我們該回去了。』單飛驚魂仍未定的。

    鐵不悔道:『回那裡呀?』

    『沿著這條小道走,可到『岳陽樓』,本寨主賞你喝兩杯。』  

    『用不著到『岳陽樓』了。』

    『為甚麼?』

    『姓單的!你回不去了。』

    『回不去?』

    『是呀!可知道人死臭塊地這句話意思嗎?』

    『大膽!在本寨主面前竟敢出言無狀。』

    『因為你必死,不僅臭塊地而是臭四方,所以趁此人少之地,起碼可以把你的屍臭少薰壞幾個安善良民。』

    『本寨主明白了。』

    『明白什麼?』

    『你是『火孩兒』郝奇方面的人。』

    『總算死了不是糊塗鬼。』

    『報出你的真名實性?』

    『鐵不悔三字絕對不假,但老子卻自稱大樹將軍。』

    『接招!』

    出口居後,發招在前,單飛以一招『雙風貫耳』,以判官筆向鐵不悔耳門襲來。

    鐵不悔鐵槳左右分飛,但聞『當!當!』兩晌,判官筆被震的如斷線風箏,早已震飛三丈開外。

    接著鐵不悔正要攔腰一襲,不意背後一股勁風,向他背後傳到。  

    逼得鐵不悔橫跨兩步,避過偷襲人來勢,就在此分秒之間,單飛已將判官筆拾起,打算一走了之。

    因為他已認清助其脫困者系敵非友,乃是鋼蛋也。

    只是單飛百思不解,何以分明是一方人,為甚麼鐵不悔和鐵蛋大打出手呢?

    走念及此,三十六著走為上策,先逃出此是非區再說。

    單飛見機溜之乎也,鐵蛋的攻勢卻加緊了。

    怪呀!鐵不悔只是閃而不攻,鐵蛋卻掄起鐵拳頭,硬往致命處猛攻、猛打,毫不留情。

    『哎喲』一聲,鐵不悔當胸挨了下狠的,如非仗著他多年積修,怕不當場就要吐血。

    鐵不悔索性地下一坐,說道:『鐵蛋!吾兒!只要不怕人說兒子打老子忤逆不孝,你這楞小子就儘管動手。』

    鐵蛋大吼一聲:『俺鐵蛋怎會有你這種始亂終棄,不負責任的父親?』

    『唉!』鐵不悔嘆口氣道:『聽口氣梅娘已經告訴你了。』

    『梅娘前輩輾轉告知郝奇兄弟了,是郝奇對俺說的。』

    『郝奇有此交代,更為恰當,不否認老子是你生身之父了?』  

    『等俺狠打過一頓,再說。』

    『打吧!只望兒子出手輕一些,別把老子打死了,有話就沒辦法說了。』

    『要說什麼?』

    『一定去過你娘的墳上吧?』

    『當然去過!』

    『可曾見有人先一步焚化紙錢嗎?』

    『有!莫非是你?』

    『除了老子還曾有誰知道這等事。』

    『娘都死了,焚化紙錢有何用?』

    『不過是為父盡點心意罷了,最重要的是……』

    『是什麼?』

    『快看為父胸前刺的字……』

    字是用利刃刺成的,字是……

    雪娥!不悔因習武成癖,婚後即拜訪一異人於大樹下,現你已歸天國,只有教育鐵蛋兒成人,然後追隨於地下……

    『雪娥』是鐵蛋亡母閨名,鐵蛋望著老父涕淚交流,忍不住哭道:『我才不希望你教育成人哩!』

    鐵蛋與鐵不悔竟然抱豉倆哭,本來都是性情中人嘛!  

    半晌,鐵不悔道:『鐵兒!為父還有許多話要說,惟當務之急,莫過於別叫單飛跑掉!

    『哼!跑不了的!』鐵蛋語氣仍然很蠻橫。

    『原因呢?』

    『單飛又困在梅娘前輩的『亂石陣』了。』

    再說『陰陽判』單飛,如喪家之犬,跑了不到十丈距籬,迎面卻被一座高插雲表大山阻住。

    洞庭湖畔那來的大山呢?

    單飛有過河岔子變大海經驗,已知又碰上陣、幻景,急忙改前進為後退,果然大山不見,又恢復了原來景貌。

    他正自沾沾竊喜,背後一聲冷笑,回身一望卻發現一白衣美女,雙手持銀色短槍,淵淳岳立的站在-尺之間。

    心頭一震,雙槍女俠傳聞江湖,都是以紗布-面,這女子莫非也是雙槍女俠?

    單飛問道:『芳篤不可能是雙槍女俠吧?』

    女子道:『姑娘叫岳小雲,至於雙槍女俠不過是別人送的綽號而已。』

    『你……你為何不戴面紗?』

    『不戴面紗不一定不是雙槍女俠,戴面紗也不一定是真的雙槍女俠,明白嗎?』  

    『愈聽愈糊塗了。』

    『單飛!再提一點你心裡就該有數了,還記得本姑娘因救劉誠,你用判官筆噴出毒務,致我受傷那件事嗎?』

    『記……記不清了。』

    單飛說話不太自然,其實,他早已看出岳小雲正是他昔日交過手的-紗女子,他是故作痴呆狀,卻抽冷子捺動雙筆機關,毒霧一兜腦的漫天蓋地噴射過來。

    可是這一次不靈光了?

    岳小雲——亦即郝奇口中的小雲表姐,雙槍一抖動,但見全身上下,結起朵朵銀花,每朵銀花貫乃『光簇』和『罡氣』,產生著力拔山兮,氣蓋河無比力量,使對方逼射過來的毒霧,非但被排擠的向後轉,且餘風猶存,反攻單飛上盤十二處穴道。

    單飛傻了!

    不是傻了,而是勁煞包圍,無法動轉,只有死捱了。

    都還用說,這小子可能缺德事作的大多,竟落得個身上如同螞蟻蜂窩,屍體幾乎碎裂而亡……

    這當口,不但鐵蛋、鐵不悔父子趕到,連郝奇也來的恰是時候。

    郝奇等目睹眼前景況,用不著細問,也知發生了怎樣事,鐵蛋之與父親鐵不悔誤會頓解,忙乎著將郝奇、小雲介紹一番。  

    鐵不悔道:『郝奇世兄!你先和小雲姑娘多聊聊,不悔同鐵兒采菱船上等候,也好相候有事相談。』

    說罷與鐵蛋絕塵而去。

    一對兒時伴侶,並肩坐在西湖的青石台上,遠眺山河翠綠,近聞百鳥齊鳴,不遠處飛來一群沙毆,但見它等,展翠羽,吐妙音,夕陽返照下,好一幅人在畫中圖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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