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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屍體一打量,並不陌生,死人正是死於自己手中的壞蛋皮厚,可謂天意了。
皮厚死後,是被一統教扒掉上衣,移屍至此的。
記得劉誠大哥有天曾言及皮厚騙走『珍珠烈火衫』以及此衣功用情形,小六子像是得了『寶貝』似的,當然也知道『珍珠烈火衫』遇冷則熱,逢暖必涼的諸多妙處。
顧不得想那麼多,先扒掉寶衣救鈴鐺姐要緊,說也奇怪,皮厚一旦-背心』離身,竟變成一堆枯骨。
小六子觸景生情,不勝感觸;規規矩短作人該多好呢?
趕回原地,鈴鐺竟然衣服也脫光,快凍的斷氣了。
小六子一面將『背心』權充火盆,一面揉搓鈴鐺胸口,反正是夫妻,既然肉帛相向,還計較那麼多何必?
鈴鐺有呼息了。
鈴鐺面色紅潤了。
鈴鐺忽然一躍而起夢幻般抱住小六子了。
小六子道:『鈴姐冷靜下,你現在已和好如初了。』
鈴鐺道:『不…不是我倆洞房花燭夜嗎?』
小六子道:『那是人在絕望時一種夢想。』
鈴鐺捏了捏肌肉反應,這才完全清醒,可是她卻羞雲掩面,不好意思了。
小六子反而卻牢牢抱緊了。
這時他才體味出鈴姐柔潤,溫馨的肌體,和胸前兩點微妙的顫抖,顫抖是處女和心上人肉捱肉的自然反應,儘管沒有真箇消魂……
不知經過多久,鈴鐺道:『還不趕快穿上衣服嗎?』
小六子道:『正有此意;鈴姐!讓弟弟幫你穿上外衣。』
『由你吧!』
兩人分別著好裝,小六子卻把『珍珠烈火衫』又加在鈴鐺上衣外面了。
鈴鐺道:『小丈夫為何不穿?』
『穿在大姐姐身上照樣可以取暖。』
『你叫我大姐姐?』
『小丈夫配上大姐姐才合仄壓韻。』
『其實小丈夫並不小!』
『大姐姐也並不大呀!』
『記住!別在旁人跟前這等叫法。』
『當然啦!是我倆的專利,閨房匿語啊!』
『小丈夫真會說話。』
『大姐姐更不差呀!』
兩人忍不住相對一笑,縱情的大笑了。
劫後餘生,巧結鴛鴦,試問!任何一對男女,如此情況者能不樂在其中嗎?
小六子與鈴鐺開始討論現實問題了。
雖然『寒風洞』的『寒』已能克制』』甚而視若無睹,可是人生最重要的『肚子』問題,總不能不吃飯吧?
想到這裡,小六子、鈴鐺都覺得飢腸轆轆了,小六子道:『大姐姐!上天既安排了寶衣出現,自然也會有東西令我夫妻吃飽,俺小六子有信心,所以搜遍洞中,必可使困難迎刃而解。』
『要找就一起走吧!』
洞頂瀉下一線金光,八成天亮了,太陽出來了。
此時洞中已不過於黑暗,兩人手攜著手,毫無目的,不分西東的到處亂撞,敢情洞中有洞,迂迴曲折,還著實不小;終於還是讓一雙天造地設的小夫妻奇蹟般發現一洞室。
那洞室非常淨潔,有石桌、石榻,更有一瓶藥同一本書。
小六子好奇的先試了石榻,咦!竟然溫暖適中,如果在這兒睡覺該多好呢?他當然不知道石榻非石,乃萬年『溫玉』了。
鈴鐺驚喜的叫道:『快來吃古仙人留下的『辟穀丹』!』
小六子走來鈴鐺塞在他嘴裡一粒『辟穀丹』,吞服之後,果然已不飢餓,而且精神大振。
小六子道:『鈴姐!你怎麼會知道是古仙人留下的『辟穀丹』呢?』
鈴鐺笑道:『你不認識藏字,不會注意,怎知洞門口刻著「仙侶小築』四個藏字呢?』
『『仙侶小築』什麼意思?』
『那是很久以前,一對神仙眷屬,仙遊至此特別留下這座洞府,期待有緣。』
『期待有緣是?』
『包括你我還有位習練『三合神功』的最有緣人。』
『習練『三合神功』之人是令主郝奇呀!』
『那就是書與其中留柬非常契合了。』
『書內留柬又當怎生解釋。』
『不見石桌上放有一本書嗎?』
『莫非鈴姐看過?』
『看是看過了,只是看過書中留柬,至於內文,卻沒勇氣過目!』
『留柬上有交待了?』
『不錯!夠資格拜讀之人,只有令主郝奇新藏王了。』
『這麼說小弟算是全明白了。』
『明白什麼?』
『我倆不過是替郝奇令主作使者,轉書之人罷了,不過還有一點不大清楚。』
『那一點?』
『就是我夫妻算不算有緣人?』
『別傻的可愛了。』鈴鐺笑道:『想想看!『辟穀丹』?『室暖如春洞府』?還有可供夫妻用的『石床』?還能說我倆不是有緣人嗎?』
『床真可以共眠?』
『當然啦!否則就不叫仙侶小築了。』
『那俺夫妻光躺在石床上睡上一覺如何呢?』
『別嚕嗦了,談正事要緊。』
『那方面正事?』
『首先我倆要練好『梯雲縱』輕功……』
接著鈴鐺把得自老荒唐爺爺口授的『梯雲縱』口訣扼要念了一遍,繼而方將何謂『梯雲縱』含意說了出來。
簡言之,『梯雲縱』是種極高難學的輕身術,習練者,藉著身子垂直跳躍之際,必須利用雙腳相互踏蹬,藉力使力,再形把身軀升高,如能拔升至百丈高的『寒風洞』入口,方算功夫練成,自然也是兩人脫困之日。
小六子不由脫口說了三個『難』字。
鈴鐺道:『當然很難,要知『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小丈夫!要想我夫妻脫離此劫,非得苦學,苦練不可!』
『聽你的就是了!我一個人的大姐姐;別生氣好嗎?』
敢情鈴鐺小嘴可以掛油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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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流轉,冬去春來,不覺已是二月梢頭,桃李爭艷季節了。
最關心小六子和鈴鐺安危的,莫過於憐兒了。
與郝奇吃過早點,憐兒單獨一人走出『鳳儀宮』去『游宮』見梅娘。
沒想到梅娘正與三奇之一的五千歲對坐討論事情,人既然進來了,憐兒只好先同五千歲問好,然後準備向梅娘請過安後,先行離去,晚上再來,她知道兩位精通易理的高手,必有重要事商談。
梅娘卻說道:『憐兒!五千歲是乾媽恩師,有話儘管說,可別見外。』
五千歲也道:『憐兒!可別因為當了小王妃,架子大了,和我們這些老不死的也疏遠了。』
說得憐兒粉臉通紅,坐立不安。
五千歲哈哈笑道:『別緊張呀!老朽一向口沒遮攔,說過就忘,不要見怪。』
『老不死的!要是把婆子干孫女逗火了,可當心憐兒的碧玉鋤敲掉你的大門牙。』
原來是『歪醫』女華陀也趕到了。
女華陀落坐後,憐兒趕忙奉上一杯茶,梅娘道:『憐兒來,是不是耽心小六子,鈴鐺有危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