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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由心生,憐兒忖知拉娜所以不願見郝奇真正癥結所在。
善心的憐兒,仍要力圖『人定勝天』,追不及待的要找郝奇商量解決拉娜唯一難題。
憐兒認為連她都不計較這些,如郝奇開潤的胸襟者,當然不會有絲毫問題的。
在極端保守的時代里,憐兒該是難能可貴了……草房中,宇內三奇同郝奇對下一步行動,有了結論。
他等討論的是:如何解除『少林寺』之危?
方法是:先由郝奇喬裝書生,以燒香許願為藉口,設法混入少林寺,視情況搭救掌門人慈雲大師。
原來當下的少林寺,均被郭統領,黑煞魔君的爪牙——易服僧裝所控制。
憐兒趕到了解眾人討論詳情後,忍不住說這:『郝奇一個人深入虎穴,既孤單,又危險,由我憐兒改扮書童陪同前往,是不是較為妥當呢?』
老荒唐道:『你去更好,此之謂秤不離鉈,鉈不離秤也。』
憐兜不勝嬌羞,原來正說中心事了。
五千歲道:『憐兒小王妃,是不是有點私事和郝奇商談呢?』
憐兒暗服三奇人物眼光獨到,能觀察人的肺肺之情。
就話搭話,憐兒道:『不錯!是有點小事,和奇哥商量。』
『那你們先處理所謂小事,再計劃去少林寺大事吧!』
憐兒索性大方的拉起郝奇步出草房,郝奇也看出憐兒必有要事相商,連忙問:『是不是拉娜傷況有變?』
『恰恰相反!』憐兒道:『由你拼卻丹元施救,加上女華陀靈丹妙藥,拉娜姐該是否極泰來,全好了。』
『怎能說是否極泰來呢?』
憐兒乃將拉娜說夢話經過,講了一遍,接看又道:『相信奇哥不會看不起拉娜肚子裡有了別人孩子吧?』
『不好!』郝奇問非所答的:『如果拉娜說的不是夢話呢?』
『意思是?』
『她可能誘騙你出去,一走了之。』
『不……不大可能。』
『但願不可能,看過不就知道了嗎?』
說罷,憐兒反而領先馳走,她何嘗不認為郝奇判斷,很有道理呢?
兩人前後腳到了拉娜養傷單房,果然郝奇的話應驗了,人不見了,卻留下一張字條:
大意是:『奇哥的『子母環』不想交還,為了未來的孩子留作紀念,只好隨身帶走,請原諒……』
拉娜這一不告而別,竟從此和最關心她的人再未見面,可是拉娜日後生產的女孩,卻逐漸長大成人……
拉娜走後的第二天,郝奇換上儒裝,和書童打扮的憐兒就在原地——小漁村出發了。
兩天光景,夫妻倆已到達距『少林寺』不太遠的『登封』,人也在『登封』找了家客棧,一方面想休息一晚,一方面也想討論下進入少林寺後可熊發生的應變處置。
是夜!憐兒倚著同床並未入睡的郝奇肩膀,道:『真格的!宇內三奇特別交代,此行少林完全靠你一人機智應付不可預期變局,奇哥!心裏面到底作何打算呢?』
『沒問題!』
『怎麼會沒有問題呢?』
『有了你這位賢內助,還用得著哥哥瞎操心嗎?』
『壞死了!』憐兒道:『談正經事也東扯西扯,虧你還是『千軍旗』令主哩!』
『再說一遍。』
『虧你還是『千軍旗』令主,難道人家說錯了?』
『沒錯!沒錯!』郝奇笑道:『只因憐妹這句無心之言,使我想到利用『千軍旗』身上。』
『哦!怎樣利用之法呢?』
『據老天真爺爺閒談,曾特別強調『丐幫』非僅是武林第一大幫,而且與宗室岳家父子有極深厚淵源。』
『談這些題外話幹嘛?』
『正愁進入少林寺無頭緒可尋,為甚麼不藉重丐幫關係,先作番了解呢?』
『我的哥!』憐兒往他懷裡一揉,這:『說了半天,這句話才是一針見血的正經話;也是解決問題有遠見的話,可知事不宜遲,還不趕快起床嗎?』
『起床?』
『是呀!好找丐幫子弟呀!』
『天已經黑透了。』
『離交更時間尚早;再說登封雖是個山區小縣城,唯店小二說這裡的夜市很出名,說不定作夜市小販,正忙活著招待客人哩!』
『好吧!一切聽你的,問題是耽誤了本郎君一件大事。』
『大事?』
『不想增加武功,應付更強大敵人嗎?』
『原來又想歪事,哼!賞你個臭腳了!』
一腳把郝奇踢下床,其實是小夫妻洞房調情,郝奇也就藉著下床當兒,整好衣裝——
郝奇的增加功力,意指夫妻好合了……
郝奇夫婦一到了街上,多少有點後悔,敢情天尚未到『亥』時,不見車馬,但行人稀少。
好容易碰上個中年人。一問之下,原來『登封』縣很貧瘠,生活艱困,如想吃點東西,只有去北門外『穎水堤』,那兒因船隻來往,愈晚反而愈熱鬧。
既有此說,兩人果然步出北門,好在縣城很小,到了『穎水堤』也不過半個時辰而已。
『穎水堤』因頻穎水而得名,果然船舶往來,人頭鑽動,無形中形成一座頗為繁華小市鎮,反倒興縣城相較,不成比例。
沿堤找了家尚算氣派的『快仙居』飯館,兩人隨便找了個座位,儘管不餓,總得點些簡單酒菜,意思一下。
低斟淺酌間,憐兒道:『奇哥!怎麼未看到一個叫花子呢?』
『有也沒用。』
『為甚麼這樣說呢?』
『『千軍旗』並未帶在身上,要知丐幫弟子,認旗不認人。』
『趕快回客棧把旗子拿來呀?』
『旗子壓根不在客接。』
『丟了!』
『這等超逾性命的紀念旗怎可能丟掉?是表姐小雲——岳小雲收拾行裝時,由她暫時保管。』
『平白叫我出了身冷汗,冤哉枉哉也。』
『別發牢騷!總該研究下找丐幫事吧?』
『你方才還說丐幫認旗不認人,再研究也不會把旗子由小雲姐處變到這兒吧?』
看來徒勞往返,郝奇只有空著急份兒了。
一名算命先生過來道:『要飯的看二位心事重重,如果信的過,何妨寫個字,待本賽諸葛測上一測。』
郝奇心中一動道:『閣下既是算命先生,為何口稱要飯的呢?』
『此地有錢的人少,沒錢的人多,憑拆字謀生,早已三餐不繼,不就等於是要飯的嗎?』
憐兒雖見此人衣衫破爛,唯談吐不俗,也忍不住插口道:『聽說拆字這一行,大都預先把字閱做好,據先生說任憑客人寫上一字,似乎不合規矩吧?』
測字的哈哈笑道:『小哥可能只如其一,不曉其二,小的不妨舉個例子,也好說明個中大有學問了。』
憐兒道:『那就快請指教吧?』
測字的道:『鄙人所舉例子,乃是晉朝流傳一種傳說,彼時晉朝首相謝安未得意時,就是以測字為生,某天,有一女子前來卦灘測字,謝安問他測什麼字?女子以身靠住一假山,笑道:「看我的形象,不是現成的一個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