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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一神道:「還有別的原因呢?」
歐如神道:「是那人的輕功!」
歐一神臉色一變,道:「你曾經看見擄走心鳳的人?」
歐如神道:「我的確看見了,但那只是驚鴻一瞥。」
歐一神道:「是什麼意思?」
歐如神道:「我看見那人,也看見了一個很大的布袋。」
歐一神吸了口氣道:「那布袋會不會動?」
歐如神道:「會!」
歐-神道:「布袋裡的就是心鳳?」
歐如神道:「我想是的。」
歐一神道:「你既已看見,為什麼還不追?」
歐如神道:「你幾時見過一頭牛可以追得上-匹馬?」
歐一神搖搖頭,道:「牛當然追不上馬,但你不是牛。」
歐如神道:「和你相比,我不但不是牛,簡直就是一匹千里馬,但那人卻是菊痴葉上開!」
歐一神出現了難以置信的神情,道:「葉上開是武林奇葩,他怎會在茅廁里擄走了心鳳?」
歐如神道:「正因為葉上開是武林奇葩,所以任何事情都可能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歐一神苦著臉,道:「心鳳不見了,這下怎麼辦?怎麼辦?」
許不醉皺著眉盯著他,道:「你苦嘴苦臉的又有什麼用?而且心鳳若是葉上開帶走的,她就絕不會有什麼危險。」
歐一神道:「怎見得沒有危險?」
許不醉道:「葉上開不喜歡殺人,也絕不會看上你這個老婆。」
歐一神吁一口氣,接著又道:「但無論怎樣,他帶走心鳳一定不懷好意!」
諸葛酒尊沉吟著,道:「現在最可怕的,就是擄走心鳳的人,也許根本不是葉上開。」
歐如神道:「若不是葉上開,又怎會有這一朵玉菊花插在這裡?」
諸葛酒尊道:「也許是葉上開從前使用過給別人收藏起,亦未可料。」
歐如神道:「但我仍然認為,帶走心鳳的就是菊痴葉上開。」
許不醉嘆道:「這種爭論,是永遠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歐一神忙道:「許軒主,俺知道你是很疼愛心鳳的,她是你最好的婢子,雖然現在已嫁給了我……」
「夠了,夠了!」許不醉大有吃不消的感覺,便說道:「我一定會盡力而為,但一山還有一山高,倘若擄走心鳳的真的是葉上開,唉!」
鐵老鼠忽然叫道:「心鳳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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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鳳真的回來了,她臉上的表情很古怪,手裡還拿著一個很大很大的布袋。
她給人擄走,她臉上的表情很古怪,手裡還拿著一個很大很大的布袋。
她給人擄走,已是一件既古怪又意外的事。
邊時候,她忽然回來,更加令人感到莫測高深。
最緊張的人,當然還是歐一神,他立刻趕前叫道:「俺的好老婆,你有沒有受傷?」
心鳳搖了搖頭道:「沒有,我沒有受傷。」
歐一神這才鬆一口氣,接著又問道:「是誰在茅廁里把你擄走?」
心鳳道:「我不是在茅廁里給人擄走的。」
歐一神一怔,道:「不是在茅廁里又是在什麼地方?」
心鳳道:「是在茅廁外面。」
歐一神又問道:「擄走你的是誰?」
心鳳道:「我不認得,但那人說自己就是菊痴葉上開。」
歐一神吸了口氣,道:「他擄走你只是很短暫的時間。」
心鳳道:「時間雖短,但他說的話卻已不少。」
歐一神道:「他怎麼說?」
心鳳道:「他把我放進大布袋裡,一邊走-邊說:『我姓葉,叫葉上開,人稱菊痴,是一個很可惡的武林奇葩。』」
鐵老鼠聽到這裡,不由大奇,道:「他這樣形容自己,真乃怪人。」
歐如神沉吟道:「葉上開可惡不可惡,那是見仁見智之事,但武林奇葩這四個字,卻是當之無愧的。」
只聽見心鳳續道:「那人接著又說:『天下間最愚蠢的,就是多管閒事的人,你們六個就是這樣的愚蠢。』我聽見了,便在布袋裡說道:『這不是愚蠢,是講義氣!』那人似是嘆了口氣,接道:『我並不是罵你們,也不是嘲笑你們,只不過心中頗有感慨而已,因為我也是個同樣愚蠢的人。』我仍然重複著都兩句話:『這不是愚蠢,是講義氣!』那人笑了一聲又道:『那個高瘦的漢子,是不是你丈夫?』我道:『是又怎樣?』那人道:『這種老公,甚是難得,正是只羨鴛鴦不羨仙,你們真是很快樂的一對。』我冷笑道:『但你現在卻拆散了我們!』那人道:『你不必擔心,我怎會拆散你們?我把你帶走片刻,只是想要你們弄清楚一件事。』我道:『什麼事?』那人道:『天恨中人,你們是鬥不過他們的。』」
歐一神聽到這裡,不禁為之勃然變色,道:「簡直一派胡言!」
歐如神道:「何以見得?」
歐一神道:「天恨中人再霸道,也一定敵不過江湖上所有正義之士,只要咱們找到了真正的葉上開葉大俠,那個什麼恨帝很快就得飲恨黃泉。」
歐如神道:「豈知擄走心鳳片刻之人,不是真正的葉上開?」
歐一神冷然道:「葉上開絕不會做出這種事!」
歐如神道:「這種事可沒有什麼大不了,他只不過是背著心鳳在市鎮裡兜一個圈子,和她說了幾句話而已。」
歐一神道:「這人準是個瘋子!」
歐如神嘆了口氣,道:「在別人的眼中,我們這幾個人也是不大正常的。」
諸葛酒尊皺了皺眉,道:「且聽歐夫人繼續說下去。」
心鳳這才繼續說道:「那人又說:『葉紅棉和郭冷魂的事,相當複雜,旁人想幫忙,只會越幫越忙。』我道:『為什麼?』那人道:『我也不知道。』我心中有氣,便罵了一聲:
『神經病!』那人卻不生氣,只是淡然自若地說:『你應該回去了,以免他們掛慮。』我道:
『你不是葉上開,因為……』我本來想說『因為葉上開正在容樓』的,但忽然覺得有點不妥,所以便把後面那一句話吞了回去。」
「好險!」歐一神吐出一口氣說。
鐵老鼠眨了一眨眼睛,道:「何險之有?」
歐一神道:「葉上開在容樓,是一個極大的秘密,心鳳若不及時把話吞回去,這秘密一且泄漏,只怕以後的麻煩就會很多了。」
鐵老鼠想了一想,不由點頭道:「你說得對。」
但心鳳卻不住的搖頭,道:「我們都想錯了,因為那人接著笑道:『誰說我不是葉上開?
葉上開雖然曾經一度在容樓里,但卻不是一輩子都要待在容樓的。』」
歐一神和鐵老鼠聽到這裡,都不禁為之呆住。
歐如神冷冷一笑,盯著歐一神道:「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歐一神哼一聲,道:「縱然如此,也不能證明那人就是葉上開。」
歐如神凝望著心鳳,道:「那人還說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