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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如神道:「我想打退堂鼓一概不理了?」
歐-神道:「葉紅棉的事,我真的不想理了,但百勝堡堡主郭冷魂卻跟這個小妮子在一起!」
歐如神冷冷一笑,道:「葉紅棉的事你可以不理,郭冷魂的事,你又何必去費神?」
「郭冷魂乃江湖中數一數二的大豪傑、真好漢,那姓葉的小妮子又豈可跟他相提並論?」
歐一神理直氣壯地說。
歐如神道:「照我看,你對郭冷魂另眼相看,絕對不會是為了這位百勝堡的堡主。」
鐵老鼠奇道:「這又是什麼道理?」
歐如神道:「此乃愛屋及烏!」
鐵老鼠一怔,道:「什麼愛屋及烏?」
歐如神道:「一神本來就不認識郭堡主,更談不上和郭堡主有什麼交情,他這樣關心郭堡主,其實是為了另一個人。」
鐵老鼠目光閃動,忽的脫口叫道:「是為了岳小玉?」
歐如神道:「你說對了,對一神來說,岳小玉可算是他的好兄弟。」
歐一神立時更正,道:「不是可算,而是實實在在的好兄弟,咱們已正式結拜了。」
歐如神道:「所以,岳小玉關心的人,你也會同樣地去關心。」
歐一神道:「這又有什麼不對?」
歐如神道:「這當然沒有什麼不對,但你的頭腦欠冷靜,做事又愚笨,所以往往會吃虧。」
歐一神苦著臉,道:「這是天生如此,可不是我故意想這樣的。」
諸葛酒尊道:「如今情況有變,你們打算怎樣?」
許不醉道:「想先回鐵眉樓。」
鐵老鼠訝然道:「怎麼,難道就此放棄了?」第七章許不醉道:「想找回郭冷魂,首先要找到恨帝,對不對?」
鐵老鼠道:「不錯。」
許不醉道:「你認為武林除了葉上開之外,還有誰可以找到恨帝?」
鐵老鼠眉頭一皺,良久才道:「也許就只有恨帝他自己了。」
「不通,不通!這句話真是狗屁不通。」歐-神道:「恨帝就是恨帝,豈有自己去找自己之理?」
鐵老鼠嘆了口氣,道:「但除了他自己之外,區區實在想不出還有誰可以找到恨帝了。」
許不醉道:「那是你琉忽了一個人之故。」
鐵老鼠怔了一怔,道:「區區疏忽了誰?」
許不醉道:「布狂風。」
「布狂風?」鐵老鼠一拍大腿,失聲道:「對了,怎麼居然忘記了布公子?」
歐一神怪叫了一聲,說道:「既然布公子知道恨帝的下落,咱們還待在這裡幹嘛?」
鐵老鼠道:「對,咱們馬上回鐵眉樓去!」
許不醉卻嘆了口氣,道:「你們不要歡喜得太早了。」
鐵老鼠一呆,道:「為什麼?」
許不醉道:「我只認為布狂風可能會找到恨帝,井非肯定他一定可以找到恨帝。」
鐵老鼠不禁為之頹然,道:「這豈不是白說了?」
許不醉道:「布狂風是個很有辦法的人,天下間若只有五個人可以找到恨帝,他就絕不會是第六個。」
歐一神道:「但這畢竟是想當然而已,倘若他無法找到恨帝,那豈不是白費工夫了?」
歐如神道:「一神之言,倒也不無道理。」
歐一神立時神氣起來,道:「當然大有道理。」
諸葛酒尊道:「既然如此,老叫化子認為大家應該分頭行事,但願總有一方可以找到郭冷魂和葉紅棉。」
歐一神道:「此計太妙!」
鐵老鼠卻道:「這並不是什麼大妙之計,而是無可奈何之策。」
歐如神嘆了口氣,道:「咱們聚合才短短時候,還沒找到想找的人就分手,確是無可奈何得很。」
歐一神道:「簡直就是失敗得很。」
鐵老鼠道:「暫時的失敗,說不定就是將來成功的基礎。」
歐一神道:「說是這麼說,但說不定到頭來還是失敗,而且越來越失敗。」
沉默了很久的「大鐵肚天尊」方鯨忽然打了個「呵欠」,叫道:「他媽的,說夠了沒有?」
歐一神臉色一變,諸葛酒尊卻哈哈一笑,說道:「說夠啦,總之,咱們分頭行事,各出奇謀,去找尋郭冷魂和葉紅棉可也!」
說完之後,這位風塵奇丐就大笑著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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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酒尊雖然走了,但卻並未立刻離開了剪王鎮。
他首先在這個鎮裡兜了一個圈子,最後來到了一座巨宅門外。
這巨宅門外有兩尊石像,而且每個石像的手裡都握著一把石剪。
諸葛酒尊只不過在這裡站了片刻,就有四個青衣漢子圍了上來。
「什麼人鬼鬼祟祟的站在這裡?」其中一個濃眉大眼的青衣漢子吆喝著問。
諸葛酒尊望了他一眼,淡然道:「我並不是鬼鬼崇祟的站在這裡,而是光明正大的站在這裡。」
那青衣漢子登時臉色驟變,怒道:「好大膽的老叫化,竟然敢在剪王莊門外如此放肆!」
諸葛酒尊哈哈一笑,道:「剪王莊又不是閻王殿,而且我這個老叫化只不過在這裡站站而已,尊駕又何必如此緊張?」
青衣漢子臉色一沉,嘿嘿冷笑著道:「好啊!原來你是存心到這裡撒野的!」
諸葛酒尊微微笑道:「老叫化今天很悶,本來也無意想撒野,但既然你這麼說,倒想闖個禍來解開心裡的枷鎖。」
那青衣漢子冷笑道:「他媽的,原來是個瘋瘋癲癲的老乞丐!」這句話才說完,忽然眼前掌影左閃右晃,已被諸葛酒尊重重打了四五下耳括子。
其餘的青衣漢子都為之臉色一變,紛紛出手對付諸葛酒尊。
但這些四五流的武林小角色,又怎敵得過「江南丐中丐」?
不到三幾招功夫,已全都變作滾地葫蘆,連牙齒也給打掉了好幾顆。
但這四個青衣漢子倒地之後,剪王莊裡又湧出了十幾個紅衣武士。
這些紅衣武士看來威風凜凜,但在諸葛酒尊眼裡,他們也許會比剛才的青衣漢子高明,但也決不會高明到什麼地方去。
唯一有所不同的,就是人數越來越多了。
諸葛酒尊當然不怕,但他卻不想和太多這樣的人動手。
幸而就在這時,剪王莊裡又走出了一個人。
這人一身紫衣,白襪,腳上穿著一隻紫色的山鞋。
這紫衣人年約五旬,顎下蓄有很好看的長髯。
諸葛酒尊不覺盯著他,他也盯著諸葛酒尊。
兩人的目光卻不相同。
諸葛酒尊的目光有笑意,但這長髯紫衣人的目光卻冰冷得像是刀鋒。
「霍莊主,久違了!」首先開口的人,還是諸葛酒尊。
長髯紫衣人冷冷的道:「五年了,你上次遇見霍某,也同樣打傷了霍某幾個武士。」
諸葛酒尊「哦」了一聲,道:「是老叫化子不好嗎?」
長髯紫衣人道:「你很好,只是霍某的兄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