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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孟海道:「不流血的殺人功夫?」

    錢有多道:「不錯,例如用重掌、硬拳、內家指力都是如此,甚至用劍鋒殺人,也不一定會使死者流血。」

    方孟海駭然道:「有這等事?」

    錢有多道:「當然有,例如『笑公爵』公孫我劍的『內里追魂劍』,就可以做到這個地步。」

    方孟海「哦」一聲,道:「公孫前輩是武林名宿,他老人家的大名,晚輩是早已聽聞多時的。」

    錢有多接著說道:「公孫我劍的內里追魂劍,其實並非可以使人不出血而死,只不過出血的地方不在體外,而在體內而已。」

    方孟海「晤」一聲,道:「難怪這劍法稱為內里追魂劍了,真是厲害之極。」

    錢有多道:「江湖中奇人異士多如恆河沙數,公孫我劍固然厲害,但卻也不是天下第一高手。」

    方孟海道:「那麼天下第一高手又是誰?」

    錢有多道:「暫時很難說,也許根本沒有人能成為天下第一高手,須知武功之道,往往有相生相剋的情況出現,比方甲可以打贏乙,乙又可以打贏丙,倘若用這種方法推算,那麼甲就一定可以擊敗丙有餘了,但武學之奇,往往也就奇在這裡,等到甲、丙對陣之時,說不定丙會擊敗了甲,而且還會遊刃有餘,這就是相生相剋的道理了。」  

    方孟海聽得不住點頭道:「前輩說得甚是,晚輩聆聽得益不淺。」

    錢有多笑了笑,道:「這是題外話了,咱們且先進去看個究竟再說。」

    當下兩人潛入古玩店中,不消片刻,已在一條走廓之內發現了一個人。

    這人衣著華麗,臉上有顆黑痣,他斜斜立在一道欄杆旁邊,兩眼露出了驚懼絕望的神情。

    「這人是誰?」方孟海吃了一驚。

    「不出所料,果然有人死了。」錢有多嘆了一口氣,說道:「這個人就是易無天。」

    只見易無天的咽喉上,沁出了一絲鮮血。

    鮮血已干,但是卻也不算幹得十分透徹。

    方孟海看了-會,不禁吐出一口氣,道:「兇手的劍好快!」

    錢有多冷笑道:「若不是第一流的快劍,又怎殺得了長安閻王?」

    方孟海嘆了口氣,道:「連長安閻王都給人殺了滅口,這下子又該怎麼辦?」

    錢有多說道:「當然是要再追查下去的!」

    方孟海道:「我們還可以去追查的人是誰?」  

    錢有多道:「殺易無天的人!」

    方孟海目光一閃道:「前輩已知道是誰殺了易無天?」

    錢有多道:「不知道。」

    方孟海為之一陣泄氣,道:「既然連兇手中誰都不知道,又怎樣追查法?」

    錢有多道:「去找樓夫人!」

    方孟海道:「你認為樓夫人會知道許多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嗎?」

    錢有多點了點頭,道:「不錯。」

    方孟海道:「既然這樣,我們馬上去找她。」

    □□□

    樓夫人的藥局,距離德村古玩店並不很遠,地點卻顯然旺盛得多了。

    雖然現在已經是夜深時分了,但在藥局左側,還不時傳來陣陣猜拳行令的聲音。

    那是一間酒家,是長安城內最著名的長樂樓。

    方孟海本來一直都沒有飢餓的感覺,但到了長樂樓門外的時候,他忽然就覺得有點飢腸轆轆了。

    錢有多望了方孟海一眼,忽然道:「是不是想喝點酒?」

    方孟海搖頭不迭,道:「不,晚輩很少喝酒。」  

    錢有多道:「那麼以後就要多點磨練,以免給人瞧扁了。」

    方孟海心中大奇,忖道:「莫非不懂喝酒的人,在江湖上就會給人瞧扁了?」

    他想了又想,覺得這是沒有什麼道理的,正待追問,錢有多忽然拉著他走到一旁,道:

    「長樂樓今晚有點古怪!」

    方孟海一怔道:「有什麼古怪?」

    錢有多道:「猜拳行令,本屬尋常之事,但老夫卻認得其中一人的聲音。」

    方孟海又是一楞,道:「前輩認得這聲音是誰的?」

    錢有多臉色沉重,道:「是一個極厲害的大魔頭,他有兩個外號,第一個叫『茹毛飲血鬼獨夫』,另一個叫『六親不認斷腸人』!」

    方孟海大吃一驚,道:「是飲血峰血花宮宮主練驚虹?」

    錢有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倘若老夫的耳朵不是出了問題的話,這猜拳行令之人,一定就是他。」

    方孟海臉色一陣發白,道:「前輩曾經見過練老魔?」

    「見過一次。」

    「在什麼地方?」  

    「羊牯坑。」

    「羊牯坑?這地方的名字好古怪。」

    錢有多道:「這名字就算有點古怪,也比不上羊牯坑的主人那麼古怪。」

    方孟海奇道:「一個山坑,居然也會有什麼主人嗎?」

    錢有多道:「這並不是一個尋常的山坑,而是一個充滿奇珍異寶的山坑。」

    方孟海一怔道:「山坑居然也會有奇珍異寶?這倒是聞所未聞的怪事。」

    錢有多嘆了口氣,道:「你以為羊牯坑的主人是個羊牯嗎?」

    方孟海道:「我不知道,但住在豬棚里的總不見得會是聰明的猴子或者兇猛的老虎吧!」

    錢有多道:「豬棚里也許不會有猴子和老虎,但卻有可能會有狐狸。」

    「狐狸?」

    「不錯,而且還是最狡猾的一種。」

    「狐狸住在豬棚里又有什麼好處。」

    「豬太臭,豬糞更臭,而這種臭氣,正好可以掩蓋了狐狸的騷味,使鼻子最靈的獵犬也無法把它找出來。」

    方孟海點點頭,道:「亦是道理。」  

    錢有多道:「且說那羊牯坑的主人,表面上看來真是一條又肥又大的羊牯,但真正做了羊牯的,往往都是那些想向他打主意的人。」

    方孟海「啊」一聲,道:「這也不錯,正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用這種方法來對付江湖上的敗類,那是最好不過的。」

    錢有多卻忽然臉色一沉,道:「你是不是故意在氣老夫?」

    方孟海一呆,莫名其妙地道:「晚輩豈有此心?前輩何出此言?」

    錢有多瞪了他一眼,但過了片刻之後,臉色卻又漸漸緩和下來,道:「唉,老夫知道,你不是有意這樣說的,因為你根本就不知道,當年在羊牯坑裡所發生過的事。」

    方孟海又是呆了一呆,道:「當年在羊牯坑發生什麼事情了?」

    錢有多沉吟了片刻,才慢慢的道:「在十年前,老夫已被江湖上的朋友譽為『九省棋俠』,無論對黑白子或者是象棋,都有極高的造詣,有一天,老夫在洛陽城外遇見了一個肥肥胖胖的富商,當時,他在五里亭外獨自下棋。」

    「獨自下棋?」

    「不錯,世間上有許多孤寂的人,往往會用這種方法,自己跟自己對弈。」  

    「這可乏味極了。」

    「但也可算是-種樂趣。」

    「那富商的棋藝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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